第4章 外室
谢萤秋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原是沈澜,他的皮肤很白,手指修长,没什么肉,手背还能看见凸起的青筋。
“春莹姑娘去收拾其他的东西了,让我先把这只钗子递给小姐。”
“多谢。”谢萤秋轻轻颔首。
“母亲,你快试一试,我今日觉得这只钗子特别适合你,你戴上肯定很好看。”
“我都一把年纪了,带不得这样时兴的款式啊,还是生个女儿好啊,时时刻刻都挂记着我,真没办法啊,你说是不是,梅青?”
梅青是谢母的大丫鬟,现在正在附和着她,“夫人,您带上这个真真好看,小姐一直都记挂着你,去哪里都记得给您带些东西。”
“没办法,我都说了不用了,不过这孩子的心意总是辜负不得的。”
“真好。”谢萤秋看着谢母正在欢天喜地照镜子,想起自己总是抱着母亲空空的牌匾,想报答生恩都不知从何报答。
母亲,您离开的太早了,我能感受到我在渐渐遗忘关于你的事情,不过我过的很好,您放心。
母亲在谢萤秋这里,终于不是苦涩的代名词了。
“什么真好?”
“您真好看。”谢萤秋笑了起来,给谢母夹了一块松仁糕。
“真是贫嘴,沈夫子,最近小姐的功课怎么样了?”谢母转头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沈澜。
“小姐今日很用功,学习的速度也很快,小姐本就是天赋异禀,在下只是辅助小姐,就能学到如今的程度,未来更是不敢估量。”
谢母假装苦恼地对着梅青说。“没办法,随我,我年轻的时候学东西就是这么快。”
“夫人聪慧,小姐自然也是。”
聊了一会,谢萤秋向谢母行礼后回房,沈澜走在她的身后。
“在下就送你到这里了。”在谢萤秋的院子门口,沈澜停住了脚步。
“夫子,进来坐坐吧,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春莹,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啊?真的吗,小姐?”春莹很惊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不合礼法的事情啊。
“出去。”谢萤秋是现代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门被关上了。
“小姐要说什么,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我知道夫子是来进京赶考的,却已经在谢家三年,错过了一次科举,据我所知,两年前正好有一次科举,为何没有参与?”看到沈澜如此境地,谢萤秋还是想拉一把。
“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沈澜眉头一皱,这件事情,她应当是知道的。
她难道不是原来那个谢萤秋?
“怎么了,你的事情,值得我关心吗。”谢萤秋躲闪着沈澜的目光,显得有几分心虚。
不会露馅了吧,怪就怪在这具身体为何有其他人的记忆都有,却唯独没有跟沈澜相关的。
“我当时丧母,为母服丧。”
沈澜嘲笑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总是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曾经都试探这么多次,眼前的人是尊贵无比的丞相千金,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谢萤秋,又怎么会不和他相认。
“哦,我忘记了。”谢萤秋赶紧转移话题。
“我知道父亲并不喜你,我可以帮助你,这是我送你的,打开看看。”
“玉扳指?小姐为何送我这个?”沈澜眉毛一挑。
“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这是我的诚意,戴上这枚扳指,你可以在金丝楼得到任何帮助。”
金丝楼是整个大盛最神秘的组织,打探消息,甚至毫无声息的杀人,只要你有钱,除了杀皇帝,什么事情都敢做。
沈澜低头思考,“小姐为何帮我?”
“为什么?我做事,不需要为什么。”谢莹秋一直在模仿原主娇纵的语气,但是这在沈澜的眼里,漏洞百出,原来的谢小姐根本就不会解释这些,她越是解释,越证明她不是。
沈澜多希望,她性情大变的原因是那个人来了,但是终究不是,只怕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无功不受禄,更何况,科举的事情,在下相信自己的能力,就算小姐这样,我也不会接受小姐对我的强迫的。”
“强迫?”
这个原身,到底做了多少事。
“我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有警戒心。”谢萤秋给他倒了杯茶,将茶推向他那一边。
“我以为拒绝了,小姐会开心?毕竟小姐从来不是真心想帮助我,只是想换种方式玩我。”沈澜低着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谢萤秋能感觉出来,他不开心,或者说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沈澜都不开心。
“我对着违抗我命令的人开心不起来。”
“小姐?为何要帮我?我——”
“我什么?”
“我知道了,这又是小姐折辱我新的手段?”沈澜笑了,凑了上来,仗着屋子里没有人,直勾勾盯着谢萤秋,他本就生的好看,眉眼间有几分邪魅,笑起来竟是让谢萤秋迷了眼,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什么折辱?”谢萤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推开沈澜。
她大口喘气,圆圆的眼睛瞪着沈澜,他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何曾折辱你了?。”
“你罚我睡柴房,让丫鬟们针对我,还用我的前途威胁我?小姐,我有心悦的人,不会做你的外室,请不要折辱我了。”
等等?
什么意思,外室?
原身不是讨厌沈澜吗,为什么会让沈澜和她在一起?
还有心悦的人了?
她允许沈澜心悦别人了吗?
还没等谢萤秋反应过来,就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那力道带着几分狠厉,谢萤秋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
“春莹?春莹!”谢萤秋朝门外呼喊求救,刚爬出去一步,就被沈澜拖了回来,欺身而上。
“小姐难道忘了,丫鬟已经被你支走了吗?我们共处一室,她现在一定以为,我是你的奸夫,我们在苟合呢,我还很奇怪,往日都是让我偷偷过来跪一整夜,今日怎么这么早,还是当着丫鬟的面,就将我叫进来了,小姐能不能说说,近日性情大变的原因。”沈澜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