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失控
“魔王？还是个人族？”
顾长平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两分玩味。
依照他的记忆来看，虚风洞领地内，人族的魔王级强者，好像也只有玄花观那位黄花老道吧？
自己最近诸事缠身，没来得及去找这位的麻烦，他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总不能算是我在找事了吧？”
他微微一笑，身影一闪而过，已然全副武装，出现在外面。
黄花老道本还在观望，见水龙山庄之中妖气冲天，更是气愤不已。
“这小贼果然是和虚风洞有瓜葛，方才能如此凑巧的趁我不在，偷走神兵！”
心中念头微动，他便发现自己身边已然有着八条妖蛇出没。
每一条妖蛇的气息之强大，居然都丝毫不逊色于他！
他心中骇然一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近乎要从眼眶之中挣脱出来！
随后，在一股恐怖的令人忍不住颤抖膜拜的龙威之中，一个妖异俊美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长平唇角微扬，淡淡道：
“来的正好，正缺个目标，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魔王……它究竟是什么？”
……
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黄花老道。
虚风洞派人前来问了问，顾长平也只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无辜样子。
这让炎魔王更是心底微颤，明白黄花老道定然是死在了顾长平手中。
而这代表着顾长平哪怕不依靠伏妖的加持，也足以诛杀魔王级别的存在。
那要是算上伏妖……
岂不是它们五大魔王联手，也不是他对手？
而无人知晓的是，在水龙山庄地下的密室，黄花老道尚且还“整整齐齐”地活着。
顾长平并未杀他。
仅仅是将其血肉切割下来，做一些研究。
妖魔之路，是通天大道。
可他们人族修行之路，却是艰难重重。
所以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人族高手。
那不得……
好好研究一下，他走的道路是怎么样的？
其中有何优势，又有何局限，是否还有改良的可能？
这些日子的研究中，顾长平发现了观想图更加细致的秘密。
它不仅仅是动态的。
它是活的。
或者说，它的存在，更像是一种寄生于人体的生物。
人类借它获取了接近于妖魔的力量，而它也在一点一点改变人体，向着它理想的形态变化。
而随着生命主体，也就是黄花老道的虚弱，他身上的那张赤眼白鹤图，却反而越发生机勃勃，仿佛被血水滋润了一般。
这让顾长平看的都有些心底发寒。
这足以证明，观想图本身并非是和人类共生互助的关系。
两者更接近于利用与反利用的关系。
“他已经进入魔王境，也就是二次破禁。依照道理来说，在秘武境应该已经完成了和妖魔血肉的融合。
“不对，按照玄花观的理解，他应该是生吃了那只妖魔。
“可为什么，在这老道体内却好像找不到另外一个妖魔的意识呢？”
这让顾长平有些不解。
要知道以他吞噬仅仅两滴龙血，都险些被意识影响，像黄花老道这样的修行之路，不像妖魔，反而是不正常的。
诚恳好学的顾长平将心中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黄花老道此刻已经被折磨到精神有些涣散。
这些天中，他记不清自己经历了多少“研究”的折磨。
但听到顾长平的问题，心中还是不忍升起一丝荒谬的感觉。
你问我？
黄花老道抬起苍白的眼眸，盯着顾长平，看了许久，忽然发现了什么，如失心疯一般发狂笑了起来：
“你没有……哈哈哈哈哈！你没有！你居然没有！”
他摇了摇干瘪的脑袋，痴痴笑着：“你一定会疯……只是迟早的事！”
顾长平眉头微皱，冷声道：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什么？”
黄花老道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顾长平想了想，开始翻找起来。
他手上妖核众多，意味着他能够以八蛟夺珠法相来侵夺的神通也同样很多。
譬如这个来自于“嗜睡飞鹅”的神通“催眠”，加上七尾妖狐的“媚惑”，对付这种嘴硬的家伙，倒是可以起到相当不错的效果。
黄花老道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一时间居然回到了玄花观。
意识昏昏沉沉记不清楚的时候，看见黄泥道人走到他面前，一脸真诚问道：“师兄，我到底差了什么？”
没得来及思考，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锚。没有锚的人或者妖，都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
“那师兄你的锚是什么？”
“是你们……是玄华观……”
顾长平面色微沉。
他没有锚？
什么意思？
缺乏某种关键的标志物？
而且照黄花老道这么说，妖魔也需要锚。
否则它们也会陷入疯狂。
顾长平还想再问什么，却忽然看见黄花老道清醒了过来。
“你知道也没有用。你这种人，走到这一步，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锚，说明你这辈子多半都不可能找到了！
“我等着你发疯的那一天！！！”
他发狂的大笑，顾长平眉头微皱，一掌打过去。
本是想将他打昏，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某种泥沼。
他转头看去，只见黄花老道的身躯居然产生了某种异变。
他的头颅缩小，嘴巴变得尖而锐利，身躯舒展间，雪白的羽毛逸散。
竟是活生生从人，变成了一只白鹤！
而更为诡异的是，这只白鹤居然忽地开口，口吻却与黄花老道截然不同：
“你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只不过，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顾长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命都在我手上，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代价？”
白鹤摇了摇头，淡淡道：
“是这具身体的命在你手上，你想要的话，拿去就是。
“我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顾长平沉吟片刻，问道：
“你是观想图中寄存的那位？”
白鹤双目赤红，平静道：“这个问题，也需要代价。”
顾长平感觉自己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灵光，但还无法将其转化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道：
“你想要什么？”
“不急……让我看看，你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
白鹤眸光一闪，忽然轻咦一声，一脸困惑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