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菟子
毕革眉头紧皱,老医师与他们家是多年以来的合作关系,断不会在这上面骗他。
“多少就多少吧,老医师看着给。”
毕革懒得再继续扯皮,老医师点了点头,掏出几枚碎银掂量了一下后推过来。
“八两银子,这里只多不少。”
毕革伸手一扫,将银子都收取后说道:“后面我寻得这些名贵药材,再送来让老医师掌眼。”
老医师眨了眨眼,伸手拉住他说道:“你别说,还真事找你。”
看到毕革疑惑的双眼,老医师朝伙计打了个眼色,伙计随即开始收拾起门头,不再接待客人。
“刘员外家独子身患怪病,想要寻得一株上了年份的灵芝入药,城中药房的灵芝年份俱不足以入药。”
毕革说道:“你是想看看罗水岭深处是否能找到??”
老医师点了点头:“正是,其他采药人早已得到消息出发,你小子有点运气,或者可以试试。”
“价值不会亏待你的,如果真能寻得一株,换钱后备下粮食以度饥荒。”
毕革点头以示自己知道。
看到天色已晚,毕竟从药房中告辞离开,绕到棺材铺买了个不大的棺材。
竹箩中还有原爹的残肢,虽然以雄黄粉遮掩味道,但也得尽快藏入祖地了却心事。
直到天色全黑,弯月露头,毕革才将将回到家中,生起火后,他将竹箩内的红头蜈蚣血肉精华放在火上烘烤。
不多时,焦香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鼻。
随手掏出大饼将肉卷起,毕革也顾不上其他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
“小革儿,是你回家了吗?”
堂伯在院外叫唤,毕革立即回答:“是我,刚回来。”
堂伯推门而入,看到他在狼吞虎咽的咬着大饼笑道:“也不知道添点水就饼吃,你这样干啃不易消化。”
毕革撕咬几口大饼后含糊不清的回答:“我爹遇难了,我只捡了点尸骨回来,准备趁夜葬到山中。”
闻言,堂伯脸上一惊:“你进罗水岭捡回你爹的尸骨了?”
见毕革点头,堂伯顿时绕着他转了两圈,看到他身上虽然沾了点污渍,但好歹没有什么伤口。
“你爹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堂伯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那药材呢?可有寻得?”
毕革再次点头:“嗯,已经换钱,明天就去找林管家还清债务。”
堂伯长长松了口气:“小革儿长大了,要是...算了,你做得不错。”
“走吧,我拿个灯笼过来,一起将你爹葬下。”
毕革三两口将大饼吞下,背起棺材跟着堂伯一起回家拿灯笼。
虽然漏夜下葬对后人不利,但毕革也顾不上这些俗文了,他可没打算让原爹继续在家中停尸一天。
就着夜色,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山间小路上,不多时便已来到毕家祖地。
“这一片地,是你们家的,你选个位置我们就开挖吧。”
堂伯伸手指了指,毕革立即动手,远超常人的力量让毕革挖土速度极快,在堂伯惊讶的目光中,不过是半柱香时间就已挖下一个两三米深的土坑。
堂伯脱口而出:“你这一身力气,天生的泥腿子啊……”
“老弟,一路走好。”
堂伯对着棺材轻轻念了一句,毕革默不作声的将棺材埋进土坑之中,然后将泥土掩埋起来。
“以后,你要认认真真做人,别再像以前那样浪荡,你哥现在下落不明,终是要想办法寻一寻的。”
堂伯沉默了一阵后,轻声对他说道。
“知道了。”
“城中药房说,粮价即将上涨,如果有钱可以囤积一点以防万一。”
堂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返回家中,毕革盘腿坐在床上,再次运转起无名心法。
直到半夜时份,小院中传来一声轻响,毕革立即睁开双眼,身影一闪靠到墙边埋伏起来。
嘎吱--
大门被人推开,微亮的月光从屋外透射进来,毕革就看到身穿不合身黑衣的女子快速闪进屋内。
“是你啊。”
毕革松了口气,擦亮火折子点起油灯。
“饿。”
毕革眨了眨眼:“二?二什么?”
“饿,吃。”
女子又补了一句。
“吃?我这..没有东西好吃了。”
毕革想了想,快步走到小院子中,伸手将躲在墙角的母鸡捉了起来。
好歹是救命恩人,杀只鸡招待不过分吧。
女子跟着毕革来到厨房生火烧水,默不作声的蹲在地上看着火光出神。
毕革添了点柴,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囡囡。”
女子歪着头望他,大声回答。
“你一直生活在罗水岭中?”
女子依然是满脸不解:“罗水岭?”
毕革抿了抿嘴,行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无名心法修炼起来的。
割喉放血水开下鸡拔毛一气呵成,女子看着毕革在锅中煮起鸡汤,光嗅着味道都食指大动。
“吃,吃,饿。”
毕革摆了摆手:“还不行,煮熟才行。”
看着女子黑漆漆的大眼可怜巴巴的盯着他,毕革心中一软说道:
“等下,煮软了才好吃。”
“你一个人在罗水岭怎么生存下来的。”
毕革趁着空闲再次询问起来。
“叔叔,死了。”
毕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原来有人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否则她心法未成之前,又怎么可能在罗水岭那种地方存活下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
“味道,追踪。”
女子还特意呶了呶鼻子,示意自己可以嗅到他的味道。
毕革不由得哑然失笑,能在野外存活下来的果然不同凡响。
等到鸡汤煲好,女子早已迫不及待的伸手撕下一大只鸡腿,顾不上滚烫就要塞入口中。
毕革马上伸手抢过她的鸡腿,女子立即怒目站起,双手上青筋突突就准备大打出手。
毕革轻轻吹了吹,说:“太烫了,会烫伤你的咽喉。”
看到女子不解的表情,他只能比划了一下:“受伤,吹吹。”
女子看到毕革不是要与他争食,也就听话的坐回位置上。
随手在鸡肉上洒了点盐巴,毕革才将鸡腿递回女子手上,看着她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鸡肉,毕革笑着说道:“要不给你起个名字?”
女子现在只顾着撕咬手中的鸡肉,对毕革的话完全没有理会。
“我们在河边相遇,你吃我兔子,传我心法,又在林中助我杀敌。”
“不如就叫你.....何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