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福丹，福体
看着李万山这幅诡异的模样，李间差点应激的要拔剑，但旋即又快速冷静下来。
“师兄这半边样貌，似乎是那杨显？”
李万山勾动半边嘴角，肉色触须拉扯着皮肤，牵拉出一抹轻笑：“嗯，这杨显突然发狂，实力也近乎暴涨般的很是难缠，所幸有大尊相助，才能将他压制。”
李间皱着眉头，指着半边属于杨显的身体说道：“那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听着李间的话语，李万山眼中闪过一丝戾色，然后抬起手掌，手指宛如莲花绽放般，根根触须绽开，皆扭动向前的向杨显的身体侵蚀而去。
但在接触他的皮肤前，杨显的身体闪过缕缕细小的雷光，与触须相互碰撞，后者瞬间灰飞烟灭。
然后。
黑色液体从左右两边的中间潜入到李万山的皮肤表层，像一团深色包块般移动到手指上，将缺口补完。
做完这些，李万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他在最后关头不知用了什么招式，浑身上下被雷电包裹，福丹滋生的触须碰一下都灰飞烟灭，只有用这福体才能对付他。”
“福体？”
李间对于大尊的某些事物还是很陌生，他只知道有福丹这种，还不知道什么是福体。
“李间师兄，福丹是借由大尊身体上催生出来的物质，而福体则是由大尊链接的苗床产生而来。”
“其本质上是和大尊为同源之物！”
“若是覆盖在任何人身上都抵挡不住大尊的意志！”
李玉楼接着话题解释道，随后又略带羡慕的看着李间：“李间师兄，您忘了吗？”
“当初您第一次上山，大尊赐予您的就是福体，我等实力微薄，承不足大尊神威，只能求之次品福丹！”
李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杨显真的有两下子，唤作常人，被福体覆盖，早就被消化掉了。”
“而他还能和万山师兄争斗的不分秋色，实在是了得！”
收起尖锐黑刺，李万山冷哼一声：
“杨显杀我师弟，待我到了神居洞，在大尊根前定要与他决个生死！”
说罢，李万山转头看向地底空间内。
这儿充斥着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残尸断肢，部分涵洞中都挤满了想要逃出去的老妪们，只是涵洞内的石门关上，将一名妇人挤的稀碎。
其余的老妪皆挤在一块，本就衰老的身体，经由这般折腾，惊吓过度的竟然有一个个死在一块。
还有几名老妪，紧紧靠在墙角，满脸惶恐的看着李间等人。
将杨家派遣守卫的兵卒杀光后，这里能动的就没有几个了。
像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妇人，李间自然不会大下杀手，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
正负手而立，望着大殿祭台上的李万山扭头问道：
“李间师弟，这尊往戌序时尊的神效可有参透？”
李间清了清嗓子，当即回应道:
“师兄，我已经明白了，这尊雕像的作用就是将人的躯体时间当作切片，能够自由插入抽离，从而使年轻的变老，年老的变得年轻，只是切片需要一个相同的容器，且对寿命没有丝毫的增长。”
李万山听见李间的讲解后，眉宇间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只是只有半边，让人感觉十分怪异。
“看来这杨家与郑家的一般无二，只是一个对人，一个对草药。”
“嗯，但不管对人还是最草药，只对外在有一个增长亦或者倒退的作用，无法改变本质上寿命的限制。”
“可能就对一些老不死的能有些作用。”
“但每回退一个，就需要将另一个的时间加速成老人。”
“而且寿尽之时，这倒退的时间就作废了。”
李万山似乎只对李间温和的笑，对李玉楼李家子弟乃至其他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眼眸与语气都是冰冷的样子：“哼，这些杨家人，只知将孩子的时间抢走。”
“往戌序时尊跟着他们，也是埋没尊身，浪费神体！”
越过血水，跨过尸体，李间李万山等人来到了往戌序时尊雕像前。
将被利箭射穿的无面人手中的册子拿起，翻阅几番，李间瞬间就明白了：
“我懂了，春风楼的那些人，都是杨家从外弄来的一些老女人，甚至还有些是不成样子的妓女，以回溯身体重返青春为由头，来将这些老女人重新投放市场！”
“回溯成年轻人后，就发配到春风楼赚银子，待到寿尽之时，这些已经变得年轻的老妪就回到这儿。”
“将一部分赚的钱补到借给他们时间的孩童。”
“只是他们这么费力的就只是为了赚银子？”
“谁知道呢？”
李万山摇头，随手将无面人的面具摘下，可眼前人的样貌却让他有些凝重：
“这个人我有些印象。”
“很多年前杨家十二时辰与祖祠的族老们争抢地盘的时候，我见过他。”
“只是那时候他应该像我一般年纪。”
“怎会如此的苍老呢。”
“可能也是像那些老妪们一样，将时间匀给别人了。”
李间随口回答道，而后提起长剑，将雕像底座翘动，掂量晃动几下。
“嗯，和郑家那个一样的轻，”
李间本想用剑尝试是否能将雕像凿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但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阻拦了这能裂金石的长剑。
劈向它时都只溅出火花，连一道痕迹都未曾留下。
“师弟，不必尝试，当年挖开这几尊雕像时，族老们连火药都用了，半座山炸掉，这雕像也是纹丝未动。”
李万山单手触摸雕像，指尖不断渗透出黑色的粘液，渐渐蔓延的将雕像覆盖成黑色模样。
“没有什么感觉，但我能清楚的听见福体渴求的声音。”
“大尊让我等将这雕像运去神居洞。”
“似乎。。。”
撤下黑色流动的粘液，李万山的眼眸瞬间亮起光芒。
“三尊要合一了！”
“三尊？”
李间不解的问道：“为何是三尊，还有一尊在哪？”
李万山扭头看向李间，咧嘴一笑的说道：
“到时候自然会出现。”
这时，洞口处快步走来几名身穿白红相间袍子的李家子弟，拉着板车，从上面跑了下来。
一直没有机会插话的李玉楼说道：“还是师兄厉害，轻而易举的就将上面那些人解决了！”
可李万山神色没有半点傲然，反而略带几分凝重的说道：
“不，我来的时候，也去了杨家祠堂，那儿空空荡荡，什么人都不在。”
“玉楼师弟，通知下去，让余下的师弟提高警惕。”
“我怀疑杨家那些人，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