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吴老头
这天晚上，是沈仪和柳儿姐在旧屋的最后一晚，沈仪稍微放纵了些。
夜里下了场雪，屋里相依为命的两人却不觉寒冷。
翌日上午，沈仪带着柳儿姐，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床铺被褥等物搬到村西头的老房子。
邻居王大娘等人来帮沈仪搬东西，走路不便的张瘸子也来到村西头帮忙，还有几个街坊。
以前除了王大娘，其他人可没这么热心。
柳儿姐满脸感激，不停地向帮忙的人说着谢谢，还奇怪的跟沈仪说，以前没发现村里人竟然这么热心。
沈仪看着众人，心中感慨，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你强大起来，会发觉身边都是好人。
……
自从家里有了纺车后，柳儿姐便推掉了缝补衣服、纳鞋底、编草鞋之类赚钱少的活儿，专心在家里纺线。
这几日下雪，沈仪没去上山打猎，而是在村口荒野练箭。
上次猎野猪时，他深感自己力量不足。
若能更轻松地使用五力箭，定能更轻易地猎杀野猪，不会像上次那样险象环生。
沈仪一旦认真做一件事，便能长久坚持下去。
旁人练一会儿便嫌累不愿练了，可他依旧认真地磨炼箭术，心无旁骛。
他站在荒野中，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靶子，一次次拉弓射箭，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他也毫不在意。
【箭术+2】
【箭术+3】
……
“小子，你这姿势不对呀。”
旁边传来声音，可沈仪正专心致志地练箭，完全沉浸其中，未加理会。
他一次次拉弓射箭，直至肌肉疲惫，这才停下，走到一边歇着放松。
此时，沈仪才发现旁边坐着一个精瘦老头，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吞云吐雾，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仪微微蹙眉，努力回忆这老头是谁。
很快，他想起老头姓吴，儿子都没了，仅剩下一个孙子吴芸，在县城的天阳武馆中练武。
前身对吴老头也有些印象，听闻他打猎厉害，曾一人打到一只大虫，传闻有模有样，不知真假。
刚才说自己姿势不对的，应该就是他。
难道自己射箭姿势真不对？
沈仪心中疑惑，恭敬走上前：“吴爷爷，您刚才是提醒我吗？”
吴老头深吸一口旱烟，吐出烟圈：“小子，你这拉弓的手不够稳，胳膊也太紧绷了。”
是吗？
沈仪疑惑的回忆起自己刚才射箭的姿势，自觉做得很好，六十二步内百发百中，谁能说他手不稳？
休息后，他重新拿箭，按吴老头说的稳住手臂、放松胳膊，却发现不行。
要稳住手臂，胳膊就要紧绷，不可能做到既稳住手臂，同时胳膊又要放松。
沈仪调整姿势，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做不到二者兼具。
“吴爷爷，怎样才能稳住手臂又放松胳膊呢？”沈仪诚心发问。
吴老头不急不缓的抽了口烟，让烟雾在口中停留片刻，再缓缓吐出，神情淡定自若，仿佛是料到沈仪会来请教他。
沈仪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吴老头身边候着。
烟袋锅里盛放的烟丝烧没了，沈仪就主动拿下吴老头腰间的烟丝袋，帮吴老头添上烟丝。
在吴老头美滋滋的抽完这一锅烟丝后，缓缓开口道：
“稳住手臂不是靠胳膊紧绷，紧绷那是使蛮劲。
你要想象自己是棵树，稳稳地扎在地上，从肩膀到手腕，力量是流畅贯通的，不是僵硬地憋着劲儿。
你试着把注意力放在肩膀和后背，用那里的力量来稳住手臂，胳膊自然就放松了。
拉弓的时候，感觉那股劲儿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而不是只靠胳膊用力。你再试试。”
说完，吴老头又悠然地抽起旱烟，看着沈仪让他自己体会。
沈仪站在原地，微微蹙起眉头，反复琢磨着吴老头的话。
他开始想象自己的手臂是一棵稳稳扎根于大地的树，力量从肩膀和后背缓缓流淌至手腕。
他试着放松胳膊，不再单纯地依靠紧绷的肌肉来稳住手臂。
慢慢地，他似乎找到了一丝感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力量传递方式。
……
沈仪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弓箭。
他调整姿势，将注意力集中在肩膀和后背，感受着那股潜在的力量。
当他拉弓时，不再像之前那样用力过猛，而是更加流畅自然。
他能感觉到手臂的稳定性在逐渐增强，同时胳膊也不再那么紧绷。
沈仪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用心去体会每一次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这种新的射箭姿势。
“再来一次！”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标靶，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有节奏。
手指轻轻一松，箭如闪电般离弦而出。
这一箭，与以往放松胳膊时射出的箭大不相同。
箭身在空中飞行时，非常的稳定，空气似乎都被箭划破，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只见那箭直直地朝着目标飞去，最后稳稳地扎在了靶心。
而沈仪没有用太多的力气，比之前练习射箭更加的轻松。
若之前那种射箭方式，他一次性射出五十支箭，就要放松肌肉休息一会儿。
现在换成吴老头指点给他的新射箭方式，他用的力量更少，感觉一次性能射出七十支箭。
【箭术+5】
“熟练度给的这么多？看来这真是个好法子。”
沈仪认真的练习，连时间都忘记了。
直到天色昏暗，看不清远处的标靶，沈仪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
【箭术】
【进度：小成（1331/3000）】
【效果：六十二步内，百发百中，七秒内瞄准静止的目标】
早上他来此练习射箭的时候看过一次，进度仅是1060。
现在傍晚回家，进度提升了271。
“昨日的进度，好像仅仅提升150点来着……”
沈仪心中无比的感激。
若不是吴老头，自己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吴老头的那几句话，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他在箭术上有了质的飞跃。
下次见到吴老头，一定要好好地向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