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城卖鱼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袅袅炊烟。
小果子在看到李木借了油回来后，不停忙碌。
每几分钟就往厨房跑一次，满脸期待的神情难以掩饰。
尤其当香浓的味儿飘出时，更是不断地吞口水。
终于，在期盼中，鱼汤盛上了热气腾腾的锅中，旁边还有几块用糙米做成的香脆面饼：“哦耶，能喝鱼汤啦！”
四口之家团坐在一张断腿的桌旁，手里捧着冒着热气的鱼汤，满心欢愉。
小果子品了一口汤，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真的好喝，这是我第一次尝到这么美味的汤！”
见此画面，冯秀丽悄悄擦拭眼角的泪光。
趁着吃饭的机会，李木开口：“爹，我打算明天早晨进城，卖掉这些鱼。”
闻言，李建国的手一顿，眉宇微蹙，回道：“这鱼不好吃，腥气重，还费油，卖不了多少钱，自己留着，何必浪费这番工夫呢。”
“更何况这是投机行为，被抓的话，你能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吗？”
“爸，你放心，现在的监管不像过去那么严格了，真要被发现，我就逃跑。”
李建国知道说再多也没用，转而开口道：
“那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万一真要出了事，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就说你是年少无知。”
“没问题，不用担心。”
全家享用了一餐美美的鲜鱼汤后才各自回了房间。
夏天太热，李木没有回房，而是在院子里直接歇息。
仰望星空，繁星点点，这在后来的世界里并非寻常可见。
回到屋内，冯秀丽心疼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果子，边扇风边对丈夫说道：
“老头子，你是不是觉得小木今天好奇怪？先是钓鱼又说去集市，我都怀疑是不是有坏人把我们的儿子换走了。”
李建国叹了口气：“或许只是一时的，说不定，很快就恢复原样了。”
冯秀丽她感叹道：“哎，真希望我们的小木能一直这般体贴懂事。”
凌晨。
院中的李木睡眼朦胧，估量时间差不多凌晨三四点。
从李家村庄走到城里约莫有数十里路，脚程可能得几个小时。
所以他必须早些出门。
自然，李木不会真提着鱼盆步行数十里，刚出村庄口就找个无人处，把鱼装入他的空间里面，随后他快步朝城里的市里迈进。
路上肚子饿时，他会取出口粮咀嚼几口。
他脑子里想的是，卖鱼赚到钱后要去百货大楼大采购一番，记得还要给果子买最爱的果酥饼。
历经四个多小时跋涉，满脸热汗的李木终于抵达市区。
它是城市里独特的市集，买卖双方无需凭据，虽然定价相对稍贵，但仍有不少人在此穿梭采购。
李木掏出事先预备的一盆鲜鱼，在一位卖鸡蛋的摊位坐下，对这位大姐姐笑道：“大姐，我不小心慌里慌张忘了秤，可不可以临时借用你的秤一下？我保证之后奉还，并送你两条新鲜鱼做报酬如何？”
大姐半信半疑地回答：“用我一口秤就得还两斤鱼？你别不是想耍我吧？”
李木诚恳地回答：“大姐，我像那种撒谎的人吗？”
大姐认真地观察了一番他，虽然衣衫褴褛，满头大汗，但是脸庞俊俏，让她相信了几分：
“那就信你一回，看在你长得如此英俊的份上，不太像是骗子。”
这时，一名约五十岁的阿姨凑过来，望着活跃的新鲜鱼询价道：
“小伙子，这些鱼怎么卖啊？”
“大姐，小鱼就跟泥鳅价一样，每斤一毛三分，大鲤鱼就贵一些，六毛五分一斤，粮票也能一比一换。您要不要？”
李木捕的鱼多半是三两以下的小鱼，这样的鱼只有市区有市场。
如果他有四五斤的大鲤鱼，就能直接送到水产生意的地方，那样既方便，收益也会更高。
老妇皱眉道：“市场都标的是五毛五，你这个价可高出了一毛了呀。”
李木笑着说：“大姐，这是市区，无需粮票就能购买，自然就有点贵。但这些都是野生鱼，口感比饲养的好太多。瞧您品味，必然懂得其中差别。”
一番恭维后，尤其是最后一句“大姐”，使老妇皱紧的眉头舒展了，她微笑道：“好吧，那你给我弄一条吧。但说清楚，如果不是野生的，我可就要来退货。”
一边利索地秤鱼，李木斩钉截铁：“放心吧，我经常在这，怎敢坏了名声。您请验秤。”
说完，他还特意向老妇展示了秤杆。
“不错。”
听到对方认可，李木顺势又捞出一条稍重一些的鱼，大约两、三两：
“这是今天的首桩生意，图个喜庆，额外送给您。”
闻言，老妇称赞：“小伙子心细，如果味道不错，下次肯定还来帮衬你生意。”
就这样，李木凭借出众的外貌加上能言善辩的本领，很快将鱼盆里的三十多斤鱼售罄。
他对旁边卖鸡蛋的大姐说：“姐，我还有些鱼放朋友那儿，马上拿过来，您的鱼我记住了。”
得到允许，李木便偷偷到没有人的地方，空间取鱼。
反复多次后，原本上千斤鱼的空间，仅留下盆中的三十来斤。
秤了两斤递到大姐姐面前，他说：“这是我答应用给您的。”
闻言，大姐搓着手，显得不好意思，“不过是借你的秤罢了，你这样太客气了。”
李木执意：“这是事前就承诺好的，大姐，您看这样行不，我再多给您二十斤鱼，换你十斤鸡蛋，如何？”
如今市场里是十五斤鱼可换十斤鸡蛋，他的提议对大姐诱惑很大。
大姐有些难为情：“我已经拿了你两斤了，这个不太合适。”
李木笑着道：“姐，没关系，就当我请您喝茶聊天，怎么样，你可别让我太亏待你。”
面对二十几斤鱼的诱惑，大姐露出笑意：“小兄弟，看你诚恳实在还英俊潇洒，成家没啊？要不我帮你物色个合适的人选吧？”
起身之际，李木带着笑意拒绝，然后收摊就离开了。
李木仔细清点，总额共计三百一十二块七角六分整，另持有五市斤粮票，一市斤油票，还特意兑换了一张半斤糕点票及一张工业票。
接着，李木怀揣着这些物资，前往百货大楼采购所需物资，购置粮食物资、布匹、食用油，并用工业票添购渔网以取得更大的收益。
收拾完毕后，他在人少之处将物资纳入空间，然后才踏上归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