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事件缘由
刘供奉对为首之人招招手，护卫首领肌肉僵硬的挪过来。
“去请老太爷过来。”
“这——”护卫首领略一犹豫。
“啊——”
短促的痛苦声响起，五少脖子错了一次位。
“正骨手法，家传手艺。”刘供奉笑道。
护卫头赶紧离开，额上开闸般流下的汗水都来不及擦。
这边动静极小，护卫木桩般立着当装饰品，几个小跟班也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抖成一团。
灯光汇聚处，主持人亢奋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
“下面进入决赛，请两位战士稍作休整，也请诸位下注，比赛过后，究竟会是谁能得到我手里的这块星石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看台上数千观众振臂狂呼，一股股热浪回旋在这密闭的空间中。
没人发现，贵宾席上又新来了一位老者和大批护卫他的人。
刘供奉并没有急着交涉，他只是将目光静静放在场地中心的主持人身上。
刘老太爷也相当沉得住气，一丝眼风都没给五少，也将目光放在主持人的面具上。
空白一片，无脸面具。
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目光汇聚之处，客串了一把主持人的步轩抬起一只手，一座血池便拔地而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同以往的开场方式让观众沸腾起来，他们本就是一群容易被感官刺激到的人。
两位即将战斗的选手在通道处，等待入场指令。
“这是我们的权力，”步轩声音极具感染力，指着擂台两边通道，“他们的生死在我们权力笼罩下。”
“这是我们的欲望，”步轩挥动着每一位观众手上都有的下注器，“难以拒绝的诱惑。”
“接下来，”他站起身，“我们需要一套配的上的简单仪式，诸位，请跟随我......”
他右手抵胸，锤击着，“用这样的动作，作为两位勇士战斗的号角吧。”
观众依言照做。
刺耳的重金属音乐一声高过一声，带着魔力的鼓点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人心上，每一个人都被刺激地面红耳赤。
音乐声、人声、还有从擂台上传过来淡淡的血腥气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心志不坚之辈的感官，让他们兴奋、战栗，忍不住冲动地战斗到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血液给这里的老板赚上大笔的银钱。
炫目的光线在略显昏暗的场地中狂舞着，选手的脚步声回荡在这通往赛场的甬道里，随着鼓点，一步一步，向前方光亮处走去。
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哗。”欢呼声达到顶点。
“选手准备，倒计时......开始！”
观众肆意倾泻着自己的疯狂。
黑影从血池中弥漫开。
步轩立在那里，红色的血液浸透了他白色斗篷的下摆，再配上那极其诡异的面具，以及他身边模糊的阴影，让人不自觉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黑影化作道道流光，趴在每一位观众背后。
他们神情恍惚，随着重复的音乐鼓点，随着统一的敲击动作，陷入迷乱状态。
步轩看向贵宾席。
平整冷静的语调和热烈癫狂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我叫嚏出。”
“是一只能修炼的镇物。”
“从占据一颗人心，到占据一群人心，是我等级进化的关键，而这个过程......”
他摊开双手，“非常简单。”
“一个密闭空间，比如1号星对应的这处虚拟社区。”
“一个统一的想法，比如对其他势力的恐惧与贪婪。”
“一个源源不断的血祭仪式，比如即将开始的杀戮。”
“他们，就都是我的了。”
站在刘老太爷身边的浓眉护卫皱眉，作为这里实力最强的筹师，他觉得自己应该问清楚，“你的意思是，此地最近发生的事，都是你做的？”
“当然。”
“木家是你灭的门？”
“是。”
“县令是你杀的？”
“是。”
“那为什么要嫁祸给刘供奉？”他瞥了眼挟持五少的人。
“要让刘李两家不死不休啊。”
“县令之死这件事攀扯不上李家。”
“如果刘供奉是李家的人呢？”
浓眉筹师想了想，“如果有确凿证据，刘李两家的确会结下死仇，但在官府没表达确切态度前，不会有伤筋动骨的大动作。”
步轩笑了，“那如果创造机会，让刘老太爷死在李家这位奸细手中呢？”
浓眉筹师冷笑连连，“就凭你？还是凭他？”
他微微转向刘供奉，“必要时刻，刘家可以没有这位五少，你们算盘未免打的太理所应当了。”
步轩笑容更大了，“你防备过你所保护的人吗？如果他实力和你相当，甚至略胜你一筹，你能在他的偷袭中活下来吗？”
浓眉筹师心中一突，周身汗毛尽数立起，他脚尖朝外侧动了动，声音干涩，“如果是这种情况，的确不能。”
步轩进一步追问，“如果他用七鳃鳗杀了你后，又用这种方法自杀，会有什么后果？”
浓眉筹师声音低哑，“老爷子是刘家精神图腾，没了他，人心就散了，不管是为了保留家业、凝聚人心，还是为了抵抗李家后续攻击，保留一丝血脉，都会竭尽全力，率先开战。”
步轩不紧不慢道，“那李家呢？”
浓眉筹师停顿片刻，“老爷子只是精神图腾，刘家实力并未受损，供奉只负责保护雇主，不参与权利争斗，所以......”
“这很可能被当成刘家的苦肉计，目的是坐实刘供奉是李家奸细这件事，让官府将调查重点转到李家。”
“刘家再无太上皇，家主权力不再受到掣肘，且哀兵必胜，刘家总体实力其实是上升的。”
“这么大的代价，这么狠的屎盆子要扣过来，李家也会立刻动手。”
步轩优哉游哉，“那官府和清道夫联盟呢？”
“刘李两家不再信任官府和联盟，刘家会认为，在严密追踪下，这李家奸细依旧能杀掉老爷子，是没本事也好，是偏帮李家也好，都不值得信任。”
“李家也会这样想。”
“至于官府，地头蛇斗的你死我活，是在给他们让权，乐见其成。”
“唯一会头痛的，大概只有清道夫联盟的负责人了，可他能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必定没有后招了。”
步轩笑的肆无忌惮，“所以，我只要按照这个剧本来走，就赢定了对吗？”
“刘老爷子，你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你才会来这里，给刘供奉一个杀你的机会。”
“可现在要怎么办呢？”
“或者，我该称呼你为......”
“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