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场陪练
“阿姜，你想多做些活赚钱......”赵管事打量着眼前两大捆新砍的柴木，略感意外地多瞥了姜生一眼：“柴房每个月储柴的标准不低，你还每天去跟吴爷练拳，身体吃得消？”
砍柴累倒是累了，但和练拳那股全身酸痛的感觉比起来不算什么，半个月过去，还坚持去吴家大院后堂的只剩寥寥二十几人。
在繁重的砍柴任务下，大都吃不下练武的苦。
“赵管事，就是练拳太耗钱，我和义妹现在快揭不开锅了，才得找些及时结报酬的活做，”姜生讪然一笑，坦言：“以后不去吴爷那里学拳了，柴房的工作我也绝对不会耽误的，就想卖体力换些饭钱。”
“嗯，知难而退也算好事，练武学拳那玩意耗钱，至于你想要找短时间内结报酬的活，堂里刚好有一个......”赵管事顿了顿：“而且可到堂里免费吃带肉的午饭，管饱，还会提供一些药草补助。”
姜生两眼一亮，悄然攥紧拳头。
练武自是不可能放弃的，只是不去吴家大院练武而已，月底的考核还是会去参加。
而现在最缺的就是丰富的肉食，若能接下赵管事口中的活，问题或许就迎刃而解了。
但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事：“请问赵管事这活干什么的？”
“给刘少爷当校场陪练，”赵管事也不废话，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讲了出来：“他乃是堂中刘执事的儿子，最近三个月已经把四个快入品的陪练打成重伤，现在堂中没有人敢接下这活。”
怪不得有带肉的午餐免费吃，还有药草补助，这活对于其他人来说拼的是命呐！
姜生浅吸一口气，有些心生退意，不过酝酿了一会，又问：“报酬如何？”
“若是你真愿意接这活，每天下午去校场一个时辰，去一天拿200文......”
一天200文，相当于一个月6000文，六贯钱，是之前柴房杂役月俸的三倍，这样的薪酬放其它势力里也是小管事了。
有【沙场豪情】的气血恢复速率兜底，姜生明眸闪烁：“赵管事，不知这校场陪练的活，我该怎么去接？”
“嗯，校场陪练其实也有一定的门槛，要会一些武功，身板得硬，不过我看你这半个月来砍柴麻利，气力不错，也积极学拳，可以去校场找姓钱的教头问问，他负责授武。”
谢过赵管事，姜生洗了把手，拍去肩头灰尘木屑，快步朝虎啸堂校场走去。
“呵——”
“哈——”
凌厉的呐喊声在校场里呼啸，罗列成队的赤膀武夫们拳出如虎，气荡尘沙，落步如沉桩，地面微颤。
他们全是虎啸堂培育的武夫，各个体格健壮，肌肉扎实粗大，给青筋拉拽在一起，远不是去吴家大院的苦弱杂役们可比的。
这一块专门打拳的空地，便比吴家大院后堂大一倍不止，带头打拳的光头汉气势也不比吴爷差，吼声如雷：“《虎啸拳》便是尔等武道之基，打出去的不只是拳，还有猛虎般的气势！”
哈的一声，拳出闻虎啸，震得门口处姜生心血沸腾，头皮酥麻：“他应该就是钱教头。”
“你先在门口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看门的杂役瞥了他一眼，快步朝里走去，片刻后浑身浴汗的钱教头大步走来，浓眉微挑，上下打量：“谁推荐你来的？”
“杏花街柴房的赵管事。”
姜生目光坚毅。
“嗯，”钱教头下巴轻点，招手示意：“进来，试试，能练就陪刘少爷好好练，不能练就回去。”
跟在他高大的影子里，路过数百位打拳的赤膀武夫，进入校场内院，虎啸般的打拳声渐行渐远，被乒铃乓啷的捶桩声取代：“刘少爷，这又来了一个想给你陪练的堂内杂役。”
轰——
刘武硕大的右拳正好砸向等身高的木桩，拳锋陷入桩身，咔嚓脆响的裂纹从中蔓延开，脚底的土壤被木桩根部翘起一分，尘埃震动。
他鼻孔扩张，挤出两团粗气：“拳脚无眼，你想清楚要当我的陪练？”
父亲身居堂内高位，没空陪练，钱教习也有自己的授武工作，少有闲时，大多校场武夫肉身没练到家，已经重伤了三个。
陆续也有几个堂内杂役来过，撑得最久的不过三天。
他缓缓收拳看向头顶不过钱教头胸口高的瘦小少年，眼神冷淡。
“愿刘少爷给姜生一个机会。”
姜生目光诚挚，双手抱拳。
陪练的主要工作是给刘武练习武功招式，抗打抗摔抗揍，对身体消耗很大，但十层【沙场豪情】的气血恢复速度很高，足以保证一个时辰不疲软，而且小暗伤会痊愈而不是堆积起来变成重伤。
据说在保证能量汲取稳定的情况下，抗揍也是一种锤炼肉身的方式，有利于武夫入品。
“打一套《虎啸拳》给我看看。”
“好。”
姜生沉下马步，瞳光凝练。
呼——
哈——
一套虎啸拳打完，刘武面无表情：“一般般，练多久了？”
“半个月。”
姜生如实回答。
“嗯？”
一旁的钱教头眉头一挑，与刘武相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三分惊疑之色。
作为堂内杂役，这《虎啸拳》水平还行，但气息、发力等诸多方面都不完善，跟没学过要领一样，空有形式。
不过他一套拳打完，一口气都没喘，鼻息若水里鲶鱼吞吐气泡一般流畅，看样子身体素质不错。
“以后每天中午到校场用餐，然后到这陪练一个时辰。”
刘武答应给陪练的机会后，钱教头回去带头练武，姜生则留下来，佩戴必要的皮甲护具，开始首日陪练。
这内院里很快响起拳拳到肉的噼啪响声，伴随几声嘹亮的吆喝，直到日落时，夕阳铺进院落。
嘀嗒......
嗒......
豆粒大的汗珠从姜生下巴坠落，他捧着两百文钱踏出大门，气喘吁吁，背影微躬，眸间点缀夕阳色：“陪练这活真不赖，《虎啸拳》提升速度是以往的两倍。”
【虎啸拳（未入门）】
【进度：（58/100）】
【可开发天赋：沙场豪情】
【层数：10（上限10层）】
一个下午7点进度，保持效率，月底之前可入门《虎啸拳》，不出意外，要想拿到校场培养名额绰绰有余。
到时候就能带小兰过上顿顿有肉吃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