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不太讲信用
“前辈,这里发生什么了,我感觉到极其浓厚的鬼气。”
沐小微也踏着玉剑飞了上来,他一走进房间内,就被那鬼修臭味给呛了一口。
这凌乱的炁韵,配合上深沉的阴气,定是有鬼修在此出没。
“没事,鬼偶伪装成我的样子想要诱骗阿汐,被我给杀了。”
常敬良将杀死鬼偶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阿汐修行鬼道这件事不能让阴天司的人知晓,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纯阴之体似乎是非常适合修行轨道的体质,将那炁韵隐藏得没有丝毫外泄,正常感知根本看不出来。
“前辈,这一切定是那霍先生所为。”
“这墨渊剑是五师兄的,他定是出事了,我们要去救他,不然,不然......”
黄裙少女咬着牙,神情越发痛苦,师兄绝不会让鬼修轻易把他的剑缴掉。
“来而不往非礼也,对方既然敢派人偶偷袭我,那自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常敬良的眼神冰冷,浑身被戾气缠满。
动阿汐,相当于动了他的生命线,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对方存在世上。
“前辈那我们要?”沐小微第一次见常敬良的神色如此骇人,这让她都很是害怕。
常敬良冷哼一声,脸色一沉,“那白衫堂就是他的走狗,我已经知道总舵在哪里,今天就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这种又养人牙子,又骗生祀,还为全城百姓强灌鬼藤,为虎作伥的东西该被清理掉了。
说完,他便是使唤着黑奴,三人一起,前往命门府方向。
.......
诡异的血树前
红色的藤蔓越发的鲜艳,一个数十米长的花苞从树顶冒了出来,根茎深扎在地面上,不停地有血水向其涌来。
“先,先生!出大事了!”
“我们的分舵被捣毁,总舵被袭击,即使用了您给的鬼偶也是不敌!”
白衫堂的堂主应闲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被满地的藤蔓绊倒,跌宕着身子从地爬起来,来到红袍男子的身后。
“先生,这次恐怕是要糟了!您要是不出手,这阳关将再无白衫堂。”
闻言,红袍男子轻轻一笑,停下手中勾勒鬼偶的动作,“是我小看了他们,没想到派过去的鬼偶这么轻易便被识破。”
“常小友,常小友......你还真是有点手段。”
没有抓到那个女娃子,实在是一大憾事,不知是什么体质,血榕树对其的反应很强烈,若是得到绝对是大补。
见到霍先生不慌不忙的样子,应闲更为焦急,撑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先生,我们白衫堂可是什么都帮您办了。”
“按您的吩咐,我们可是抓了百位容貌秀丽的女子,取其心头血浇灌此树,还喂了阳关所有的人吃下那鬼滕粥。”
“之前为了那些女子,追上门来讨债的不知道杀了多少,这次肯定是惹到大人物了。”
“霍先生!您不能不管我啊!”
应闲抱紧了红袍男子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在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就从密道溜了。
不过还是看到了对方是驱使了一只恐怖的狗鬼,眨眼间七八个兄弟就倒下了,那些平生让他们横行霸道的鬼偶,更是一巴掌一个,实在是太恐怖了。
作为白衫堂的领头,平时做的孽太多,没有鬼偶和势力,不知多少仇家上门,实在是怕的要死。
“放心,在我这你死不了,有着血榕树在没人能伤你。”霍先生伸出朱笔在对方额头点了点,示意其不要担心。
对方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事,十几年来也算是老交情了,白衫堂没了可以再建,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惜他的本命鬼偶被人打碎了,派出去的那几个鬼偶又不顶用,不然不会如此狼狈。
应闲闻言急忙叩首,长出一口气,“谢先生,谢先生!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您先退下去吧,躲进庄里不要出来,剩下的交给我。”霍先生沉声道。
得到庇护的保证,应闲放心地离开此地,但他还没走出几步,身体突然停滞,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应闲,你已经是第二次跌倒了,难道真的老了?”
霍先生挑了挑眉,这里根枝虽多,跌倒两次还是不应该的。
背后寂静,没有呻吟,也没有回应。
“应闲?”霍先生疑惑地回过头来。
只见那刚刚还大喊大叫,生机焕发的白衫堂堂主,已是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失去生机。
.......
白衫堂总舵
夕阳落幕,满眼断壁皆残垣,命门府的差役进进出出清扫着战场。
阳关最大的黑道竟然和官府只隔了一条街,真是让人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过现在的常敬良没时间去帮大乾王朝肃清吏治,这个之后交给阴天司的人去解决吧。
“大侠,我们说得真是实话,堂主就是叫应闲,请您饶命啊。”
白衫堂的副堂主,之前假装生祀的楚元发缺了条胳膊,苍白的头发被电地卷曲,深蓝色长衫沾满血渍与灰尘,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常敬良拿着那半页枯黄的生死簿,托着脑袋静静地望着那求饶的老头,默不作声。
他在这白衫堂总舵,发现许多被挖掉心脏,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女子尸体,足足有十二具。
据说这还是没处理掉的.....
即使见得很多很多,但作为受过蓝星教育的人,常敬良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范围,只能说这白衫堂能在总舵待着的人都该死。
在这个世界做人还真是件危险的事儿,他看那阴鬼咒的时候就知道。
人虽不是这万物生灵最优的种族,但无论是炁韵还是灵魂也算的上拔尖,最重要的是基数够大,比起那传说中的大鹏,麒麟,玄龟要好找太多。
所以无论什么鬼怪妖魔,都喜欢在人身上做文章。
这里大部分人要不就死在剑下,要不就被黑奴给囫囵吞了。
作恶虽多,但没什么修为,杀起来也不涨阴德,简直比核废料还没用。
常敬良伸手捏着一个小石子,在手中反复揉搓,:“那霍先生的本名你不知道,他在谋划些什么你总该知道吧,说出来我就饶了你。”
听到这话,楚元发眼前一亮,急忙起身,“霍先生说让我等去妙龄女子的心头血去喂养一棵树,好像叫什么血榕树!”
“之前我曾跟着堂主去看过一眼,红色的藤蔓,样子很怪,就在城西十五里外的落英庄内!”
“至于霍先生叫什么,甚至堂主都不知道啊!”
“但是有一次我去霍先生宅邸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画一幅画,上面有着他名字的落款。”
“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珏字!”
听着眼前这小老头话,常敬良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还是副堂主懂得多。
早知如此当时在紫竹林的时候就该把这家伙扣下来。
“这些年为那姓霍的抓了多少女子呢?你祸害了多少。”
“这个....加上会中昧下的,三百来个吧.....”楚元发小声地回答道,他不敢撒谎生怕惹怒对方,“我年岁已高,就只负责了二十几个而已,平时我都是处理帮外事务的。”
楚元发吐露完后,小心地试探道:“大侠,我说的都是实话,请您放过我吧!”
闻言,常敬良揉搓着小石子,嘴角扬起和善的笑容,在这赤红的夕阳下,倒是没有那么恐怖了。
“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放你走。”
眼见有机会活下来,楚元发内心狂喜,只要对方不杀他,以他的人脉即使被抓去命门司热能无事,“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嗖——”
那被揉搓了许久的小石子从常敬良手中弹出,射穿楚元发的脑袋,在上面留了个小血洞。
老人惊愕地望向他,像是要伸手叫骂,但话还没说出口,向后仰去。
常敬良拍拍手站起身来,抖了抖青衫上沾染的灰尘。
“抱歉,我这人有时不太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