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杀你
“哦，你的意思是这鬼偶很多年都没伤过人.....”
常敬良站在墙头嗅着周围的炊烟气，目光紧盯着掌柜的身影。
“嗯。”沐小微回答道，“我与那妇人交谈，她说自己与丈夫感情一直不错，但在怀孕后害了场大病，昏厥了好几天，是掌柜拼命地求医才救了过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那时.....”
“她就已经死了对吧。”常敬良替沐小微说出了后面的话，那掌柜的儿子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岁大了，这时间跨度确实很长。
他知道沐小微是什么意思了，寻常鬼偶很不稳定，会经常暴走伤人，一个凡人是阻止不了的。
然而这鬼偶妇人能存在这么久都没事，想必这制偶之人不仅技艺高超，而且极其用心，
鬼偶说好听的叫鬼偶，说难听点不过是个能言会道的充气娃娃罢了。
有那种本事的人，竟然会帮一个饭馆掌柜做娃娃，确实让人搞不懂。
思考间，掌柜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街道尽头，一位身子干枯似柴，头上扎着白巾，穿着鼠灰色长衫的人向其走来，长相丑陋，猴脸狭腮，左眼只有眼白没有没有瞳孔，是个独眼龙。
“陈掌柜，你大晚上的找我作甚？”
男人的声音很小，常敬良要把炁韵聚在耳朵上才能听到。
“莫四爷，我家那口子出事了！”
“不知为何今天回家之后，就不再动弹，本想明早再来但架不住孩子哭了一整晚。”
掌柜的将大把的银子塞到了独眼龙男人的手中，躬身作揖，不停地恳求道：“就让我再见仙人一面吧，求您了。”
在炁韵的加持下，常敬良听得清清楚楚，莫四这个名字他从人牙子口中听到过，不知是不是同一人。
他拿出生死簿在上面写出了这个名字。
生死簿浮现出了对方的生辰年龄，显然是真名，常敬良最近发现只有他亲眼见过对方相貌之后，写名字才会出现生辰。
不然怎么写生死簿都没反应，不过这样也好，他这一笔下去干系太大，天下重名之人又多，省的伤及无辜。
“你不是知道仙人在哪吗？何必找我？”
莫四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嘴角露出笑容，看起来对这个数额很满意。
“上次见仙人太多年前，我有些忘记了，阳关变化不小，寻不回去。”陈掌柜满脸歉意的说道，他想了许久，也没想起当时是什么地方。
见到四下无人，莫四嬉笑一声，凑向前去：“城明街，红雨巷，拐角向北走最大的那个院子就是，里面种着桃花。”
说完，他紧闭自己的独眼，将银子揣到怀中，“先说一句，最近仙人很忙，我等也很难见到，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这么晚去定是不行。”
“懂的，懂的。”陈掌柜感激地说道。
简单地谈话后，两人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常敬良唤出黑奴，对着沐小微说道：“拦人！”
“拦谁？”沐小微眼神一愣，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追踪，这都知道制偶师在哪了，为何还要动手。
“莫四。”
常敬良带着黑奴，转瞬间便将那独眼龙男人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小巷中。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常敬良就抢过沐小微手中的玉剑抵住莫四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
“大侠，大侠，饶命啊，要银子我给！”莫四腿肚子发软，颤巍巍地几乎站不住脚。
他就是哼个小曲的功夫，不知怎么就被人拽起，像是在做梦一样，面前莫名其妙多了个眼中全是杀气的男人。
只是这凌冽的剑光，以及清冷的晚风在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沐小微怯懦懦地凑到他身前，小声的嘀咕着：“前辈，我的剑....请小心使用，方法掌握不对会弄坏的。”
听到耳边女子的声音，莫四更是心头一紧，这剑尖再向前一点都顶到他的喉咙了，害怕会把剑弄坏....
常敬良将剑锋向前微移，将对方的脖子划出一道吓人却不致命的血痕，厉声问道：“你是白衫堂的吗？”
莫四听到对方开口，急忙点头，“小的是，请看在我们白衫堂的面子上....”
“鬼偶你应该知道吧，为什么人牙子会有鬼偶？给我讲清楚那制偶师的来历。”
“大人别难为我了，这个说不得。”独眼龙男子被刀架着依旧是摇头。
看到对方嘴硬，常敬良唤出黑奴，侍立于他的身后，让对方恐怖的长相与瘆人的阴气为自己助长声势。
果然，原本还有些理智的莫四彻底吓瘫了，那只好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说话都结结巴巴，“鬼...有鬼....”
为防止血色藤蔓再出现，常敬良让沐小微用紫电将莫四的周身都封住，这才又问了一遍。
见到黑奴，莫四嘴也不硬了，颤巍巍地说了起来，“仙人，仙人我说！鬼偶是我白衫堂的客卿霍先生所造，我只是奉命行事！”
“什么霍仙人？全名叫什么了。”
常敬良从怀中掏出生死簿准备验证，这天下的人只要让他知道姓名即可，谁也逃不掉。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仙人据说五十年前就在阳关了，就连堂主都不晓得其姓名，我就是负责接收人牙子送来的人，其余的一概不知！”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话，莫四成了第二个被黑奴舔脸的人，这下更是惊得肝胆破碎。
常敬良再次问道：“那陈掌柜的鬼偶是怎么来的，也是你口中那位霍先生所造吗？”
莫四连忙点头：“是的，是的，那霍先生是个仙人，酷爱做鬼偶，平时阳关有谁家亲人离世难以接受便会找他。”
“阳关外的也有！我只不过是负责送了几个人罢了，其余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到这独眼龙呀也不出什么来，常敬良便把他放下，将黑奴收了回来，“既是如此我不难为你了，明天此时我有事找你，就在陈掌柜的饭馆见面。”
“若是你不来，或者把我们抖搂出去，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有大能强者护你，我也可取你性命。”
常敬良玉剑搭在对方的咽喉晃了几下，厉声警告。
荣获大释的莫四接连叩首：“小的绝对守口如瓶，明日定当前来，求仙人饶命。”
身边有黑狗鬼怪威胁，又被剑指在脖子上，莫四的脑子没有锈动，甚至对方想杀自己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这样的人恐怕他们白衫堂的堂主来了，也得罪不起。
说完他便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