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头率10000%
“是风鳝。”蔡婉康唇角微翘，无精打采道，“我们昨天下午五点进山照的。”
“风鳝？这么多？”黄公瞪大双眼，吃惊道，“一人一麻袋，至少能装十斤吧……哎呦！不得了啊！”
“抓得太多了，现在想弄回去都难。”蔡裕康灿然一笑，龇牙咧嘴地提起麻袋，喘气道，“到时候，我给您送两条吧！”
“那敢情好！”
“风鳝不比黄鳝，卖得贵！我都舍不得买！”黄公高兴道。
“呃，呵呵……是。”
蔡裕康挠了挠头，面露尴尬。他已经暗示过自己提不动的事了，但黄公似乎毫无察觉。
“我们也舍不得吃，就想卖点钱，补贴补贴家用。”蔡裕康顺着黄公的话，再次试探道，“来回五小时山路，照风鳝实在太辛苦了，赚钱不容易啊……”
“是辛苦啊！”
“年轻人多吃点苦好哇！”黄公乐呵呵道。
蔡婉康见黄公依旧毫无察觉，不再拐弯抹角，撒娇道：“黄公，你的拖拉机开到山脚下后，能不能借我们用用呀？”
“我们都快累死了……”
“哎呦！你们怎么不早说？！”黄公恍然大悟，不断点头道，“你们现在直接用就成，直接开去龙息码头！”
“中午十二点前，帮我开回山脚就行！”
众人眼神一亮，纷纷道谢。
蔡裕康哑然失笑。他忘记了，黄公一直都是个实诚人，从来不说这些弯弯绕绕的客套话。
原来是要真刀真枪的干啊！
“呃，但你们会开拖拉机不？”
“不会的话，我还是载你们一程吧！”黄公热情地跳下车，扛起蔡婉康的麻袋就往车上放。
“没事，我会！”
蔡裕康自信一笑，将麻袋扛上了平板拖斗。
“你？”
“你确定？”黄公疑惑地看了一眼蔡裕康。
其余人一脸惊奇。他们五人总混在一起，知根知底的……但蔡裕康是什么时候学会开拖拉机的？
这不科学啊！
“哥你确定？”
蔡婉康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可不想翻沟里……”
“你还不信我？”蔡裕康扬起双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转头望向黄公，“要不我试着载您到山脚？省得您再走一趟。”
黄公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
蔡家二小一天到晚在街上晃荡，他从没见过对方开拖拉机。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对方吹牛逼的可能性极大！
但偏偏蔡裕康很自信，这又把他弄得不自信了……
前世，蔡裕康不仅在船厂车间开过拖拉机，还开过各种类型的叉车。他早就练出肌肉记忆了，这种刻在骨髓里的东西——
闭眼都能开！
“行，我来！”
“我载黄公去山脚。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蔡裕康转头望向众人，叮嘱道。
蔡婉康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一步跨上驾驶位，踩离合，挂档——
起步！
“哇喔——”
随着底下众人的惊呼，这辆钢铁猛兽就跑了起来。
蔡裕康没有分心，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上凸起的小球，不断地调整方向，保证拖拉机走在直线上。
拖拉机方向盘是没有助力的，因此打方向的时候颇费力气。方向盘上凸起的小球就是为了便于抓握，防止脱手。
“你开得还挺稳的。”
“我以为你会倒在第一步，踩离合发动……”黄公眉毛高高扬起，几乎要翘到后移的发际线上了。
蔡裕康哑然失笑，他的确开得还算稳。
但问题是：拖拉机很抖啊！
拖拉机疯狂抖动，哪怕开在进山的平路上，水箱里的水都能被抖出来。没坐一会，他的铁锭便感到一阵酸麻。
身心俱疲的蔡裕康，感觉浑身都要被颠得散架了。每个身体颤抖的瞬间，他都会想起后世的某种减肥神器，就是只要站上去就会疯狂抖动的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该让他们坐一回拖拉机，遭罪……”蔡裕康苦笑着。
不过百米，后方隐约传来蔡婉康的高呼。
“哥——你开慢点——”
“别——开——沟——里——”
蔡裕康扑哧一笑。
拖拉机不仅有360度全景天窗，还有720度超宽视野，他再累再困，也不至于开到沟里。哪怕进山的土路比较窄，但他紧盯着前轮开，还是很安全的。
再不济，老司机黄公就在身旁，随时可以提醒他。
除此之外，黄公这辆拖拉机配的是单缸柴油发动机，他就算想开快也没法啊……
裸露在外的发动机不停轰鸣，震耳欲聋的“咵哒”声令人颇为烦躁。起初，蔡裕康还会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很快——
他就麻木了。
是真正的麻木。
蔡裕康感觉他的屁股不属于自己了。
失控，欲哭无泪，简直不要太酸爽……
“怎么样？抖得爽吧？”黄公仰头大笑，拍了拍他的肩。
“黄公您要感谢我没吃点啥，不然真能把屎拉车上！”蔡裕康大笑着回应道。
“你小子！真会开玩笑！”黄公再次爽朗大笑。
蔡裕康呵呵一笑，继续专注开车。
其实，蔡裕康真没开玩笑。幸好他只在山里吃了二两鱼肉，腹中空空。不然，真能给黄公整个上吐下泻，给拖拉机整点“颜色”瞧瞧……
开到山脚下时，蔡裕康本想挂一挡，沿着山路莽上去，但却被黄公制止了。
“离合离合离合！”
“回空挡就行！”
黄公大惊失色，他握紧车架铁杆：“在这停就行，我这车可折腾不起……哎吓死我了……”
蔡裕康按照吩咐，赶忙停了下来。
黄公握着铁杆的手还不敢松，他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后，才扛着油锯跳下车。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蔡裕康，失笑道：“我上山伐木去了，你可要记得把车开回来！”
蔡裕康微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然而，黄公没走出两步，再次转头。
“呃，停山脚下就行。”
蔡裕康失笑着敬礼道：“保准开到山脚！”
与黄公分别，再搭上雷汉权一伙人后，蔡裕康才开往龙息码头。
众人本以为，上了车就能舒舒服服地躺着坐着，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享受一番。然而，拖拉机的颠簸和噪声却打破了他们所有的幻想，通通被干得没脾气，面色铁青的……
当然，拖拉机还是帮了众人大忙。
除此之外，开着拖拉机去龙息码头，他们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路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车上的几人。那眼神，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至于坐在驾驶位的蔡裕康，更是目光的焦点——
回头率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