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火芒
这些个愚昧无知的刁民,自己傻还不够,反倒要拖着同族垫背,到头来,心盼的『长生』没得到,命确是先没了,连自己信奉的神明也抛弃了自己,落得个苦命局,实在可悲可笑。
不过这么着也好,至少在这乱世中,能当个有希望可寻的烂人,定是要比同烂肉般的废人好些不少罢。
……
血海淹了地,哭喊没了村。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刚刚的喊杀声顿时只剩下了寂静。
忽的,塞拉夫听到几声锐鸣,接着便只听一沙哑声色冷笑几声。
“好好好,杀个干净,杀个痛快!这才是有神味儿哩!”
只见一阵黑风卷着枯叶刮过,那贪饕老贼竟不知何时化作阴风逃之夭夭,独留几人黯淡失神。
“还愣着干啥子?!追啊!”
赤蛰四足并用,率先跑去。
……
几人一连追了许久,全然没有顾及身边地段,忽的,一柄巨斧抡圆了华月样,沉沉的劈在几人身前。
还不等几人反应,一人便走出来,怒道。
“好,来的好啊,我欲饶你一命不去找你,你反倒来我殿堂扰我清秀。”
说着,他全身冒起熊熊烈火,似要将这世界烧个糊焦。
“自寻死路,好啊,如你所愿!”
塞拉夫这才看出,这是火焰之神马克利兹,几千年过去,他的性子一点儿没变,还是那么讨人嫌。
“我管你什么狗神仙!”
赤蛰怒吼一声,手中长刀早已出鞘,一刀斩去,却只见燃起的慕火拦住其去路,赤蛰见状,生吼一声。
“小白毛,接住咯!”
赤蛰把长刀抛至空中,布莱恩则是一跃而起,握住刀柄,生生劈下,马克利兹见状,燃起火墙,却被布莱恩轻松穿过,马克诧异至极,侧身一扭,轻松躲开。
他方才稳住身形,塞拉夫的铁拳应声而来,一拳便将其击退,撞在墙上。
马克迅速站起身,他不敢大意,也明了自己功夫的深浅,这圣火可烧大地干,黎草木枯,鬼神权不敢大意,可这小崽子倒是轻松穿了过来,自己实在不清楚事了。
不给其反应机会,塞拉夫移出大颗巨石,削成剑状,生生啃进地里,地动山摇,却只见马克燃起烈火,一拳轰出,巨剑应声碎裂。
“好啊好啊,跟我预想的一样,有些手段,也不枉我费力了!”
马克拿起巨斧,赤蛰一刀妄想刺去,却被其反手一斧就要劈在头上,幸是布莱恩用力一箭射进赤蛰肩膀,这强大的力度让赤蛰闷哼一声,也让他倒飞出去,正好躲过了这一斧。
“哎哟喂,小白毛!你这是要我命啊你!”
赤蛰怒吼一声道。
“别叭叭了,总比丢了命好!”
塞拉夫唤起寒冰之神的眼珠,一拳轰出,马克回以烈火,忽的,那烈火被这饱含冰霜的一拳冻成了桩奇观:冰冻火焰。
塞拉夫愣了一下,殊不知巨斧的银牙就要啃进他的肉里了,忽的,塞拉夫裂成碎石,发出一股冲击,将马克震得全身发麻,只见塞拉夫从地里钻出,硬生生擎住了马克。
“该死…”
不等马克回神,赤蛰挥舞银刀,一刀斩去,却只见眨眼之间,双方位置互换,赤蛰这一刀不偏不倚砍碎了一个精致的陶罐,露出里面洁白无瑕的、美丽无比的裙子。
赤蛰愣了一下。
“不是…什么玩意儿?!”
这一下子马克却是怒了,他一个头槌将塞拉夫的鼻子撞的歪烂,随即怒道。
“我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衣服…!”
只见温度骤然升高,塞拉夫却是咂咂嘴,道。
“没什么感觉…”
布莱恩直接打断道。
“还他*没感觉呢!大老虎都快糊了!”
这才发现赤蛰浑身是火,满地打滚,嘴里一边嘟囔着。
“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挂在赤蛰腰间的葫芦忽的倒出无名酒水,其身上的火焰尽数扑灭。
“好宝贝哩!”
却只见火焰烧的大地萎,四百里内无一捧好土,八百里内无一处绿草。
塞拉夫暗道不妙,在这么下去,不说他的,布莱恩和赤蛰体内的水都得被烧掉!他连忙唤醒那颗梦境之神的眼睛。
“都给我成肉干吧!”
弹指间,火光漫天,再回过神时,几人纷纷被烧成个枯尸模样。
马克似乎还不解气,嘴里嘟囔着什么,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抬脚就要离开。
“你这夯货!中计了!”
赤蛰一刀刺去,正正好好刺进了其胸膛,马克吃痛,连忙飞上天去。
“没死?!正好!我还没有泄愤呢!”
说着,他竟张开巨口,里面伸出无数锁链,带着几些魂鬼,张牙舞爪的就要把塞拉夫往其嘴里拖。
“哼!我当是什么把戏!看我法眼…哎哟!”
赤蛰猛的睁开阴阳眼,却反被灼的厉害,双目火辣辣的疼。
“疼!疼死了!”
赤蛰连连打滚,无再战之力。
“小心着点!”
塞拉夫正想摆出架势,却只见那鬼群当中似有个眼熟的身影,定睛一瞧,那竟是自己已故妻女的灵魂,霎时间,塞拉夫便已无再战之心,任凭那群鬼魂将他拉进其嘴里。
“塞拉夫!”
……
塞拉夫捂着脑袋,晃悠着站起来。
忽的,阵阵阴笑哀喊传来,叫人毛骨悚然,却见那群幽鬼争着抢着冲来。
塞拉夫无瑕顾及方才的事了,握紧拳头,冲进鬼堆。
……
黏糊糊的。
这是塞拉夫第一个对这地方的想法。
地面全是不知何物的稠浆,叫人直犯呕,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这群幽鬼说是灵魂,倒不如说是被强行召来的亡灵,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怒了几分。
这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妻女死后也未曾安息?!
他一拳将一只幽鬼的头颅打进了起胸膛中,加快脚步,寻找出口。
布莱恩和赤蛰还在外面,只求他们能多撑会儿,撑到他从这鬼地方出去。
忽的,只瞧个熟悉身影伫在前面,塞拉夫定睛一看,猛地一惊,走上前去。
那是他的妻子啊,他美丽的妻子啊,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无了生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