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就是无底洞
刚一靠近苍银古藤，它隐藏在地下的藤蔓纷纷破土而出。银闪闪好似蟒蛇，朝他袭来。
陈景晏从容不迫的御使飞剑，剑光如霜，在前方划出白色闪电。
那些敢于攻击自己的藤蔓，瞬间被齐刷刷的斩掉。断口处，乳白色的汁液缓缓流淌
苍银古藤痛苦地收缩，似乎想要钻回安全的地底。
“跑得倒挺快。”他冷笑一声，迅速探手。
手掌如同铁钳，紧紧箍住藤蔓的主茎。任其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紧接着，他释放出神识，沿着藤蔓的脉络，向其根部蔓延而去。
与其他灵植相比，苍银古藤拥有超乎寻常的主观能动性。
它通过地下的根系、伸出的卷须、随风摇曳的花朵，感知外界的一切。
从而在一次次趋利避害中，早早孕育出自我意识。
起初，或许只是简单的本能反应。但随着岁月的沉淀，这些经验逐渐转化为智慧。
而这，便是它“古”字的由来。
察觉到危险的古藤，再次疯狂地扭曲、舞动，试图抗拒神识侵入。
然而，它的意识太过弱小。所有的反抗在陈景晏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神识的不断洗礼、冲击，古藤的反抗力度越来越弱。很快，它的意识被烙印了一道印记。
这神识印记形似一朵流云，边缘模糊而柔和，仿佛在无声地变幻着形态，让人捉摸不定。
陈景晏慢慢松开手，古藤轻轻摇曳花叶，表达对他的臣服和敬畏。
“这样，就不用担心素华的安全了。”他满意的点点头。
斩断的藤蔓大约食指粗细，很是坚韧。虽然无法制成符纸，但可以作为长鞭、绳索之类的法器材料。
战斗时，这些法器能够出其不意。尤其苍银古藤的倒刺，可以扰乱对手神识，给自己增添一份胜算。
“终于少了一个吃灵石的大户。”
没等他高兴，玉泉竹附近的聚灵阵有些不稳，隐约有溃散的迹象。
陈景晏立刻替换阵中灵石，定睛看去，水塘里的碎晶早已化作砂粒。
“三千灵石，够吗？”他暗暗询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根据书中记载，灵泉竹每节六寸，每十年拔高一节。三百年，方才完成一个生长周期。
在生长周期末尾，竹子若开花，则死后化笋。若不开花，则长出新苗。
眼前的三根玉泉竹，大致在百年上下。也就是说，每一根竹子都得需要两百年的灵气，才能成熟。
幸运的是，它们对灵气的吸收比较平缓。三根竹子加在一起，也不及苍银古藤猛烈。
“要不要，把上品灵石放进去？”他心中盘算着，“不行，上品灵石要留着冲击道境藩篱，不能轻易动用。”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决定用中品灵石来布置聚灵阵。
随着阵法成形，池塘中的灵石损耗速度，肉眼可见的降了下来。
玉泉竹本身，也因为灵气的滋养，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叶子上的纹路更加精美、细致。
至于竹节，还和原来一样多，没有拔高的迹象。
“这么说，山河世界能够促进灵植生长，但不能完全无视时间的作用。”陈景晏一边观察，一边总结规律。
“苍银古藤转眼就达到成熟期，是因为它的生长和时间没太大关系。只要土壤肥沃、灵气足够，就能迅速发育。”
“而在外界，古藤需要经历千百年的岁月，才有可能步入成熟。”
“人老成精，更何况活了千百年的苍银古藤。”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盘绕巨石的藤蔓上，“怪不得，这根古藤可以被轻易降服。”
“它活的时间太短，意识还是太弱了。”
仅是这两种灵植，就已经耗费了万块灵石。其中，还有不少珍贵的中品灵石。
陈景晏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迈开步伐，走向厚土灵参所在的位置。
他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灵参周围的聚灵阵运转正常。
“还是灵参好啊。”他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不像那两个，跟个饿死鬼一样。”
“不过，我记得灵参的成熟期动辄千年。”陈景晏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我提供多少灵气，它便吸收多少吧？所以生长得这么慢？”
握了握拳头，他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灵参的生长速度和灵气无关，那以后就没有种植的必要性。如果有关……
“那就是真正的无底洞。”
他先撤掉聚灵阵，体内的灵气顿时少了几分。不用说，肯定是被山河世界截取走，滋养灵参去了。
“嗯，看来它对灵气有最低的需求限度。”
随后，他用中品灵石重新布置了阵法，氤氲的灵气滚滚而来。
灵参的茎叶仿佛张开了饕餮的大口，来者不拒，有多少灵气便吸收多少。
陈景晏瞪大眼睛，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终究还是应验了。
“天灵根也不过如此吧，太恐怖了！”
他望着眼前摇曳的红色参果，终于明白，为何有人说：灵根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迄今为止，山河世界一共有四种灵植：桃、藤、竹、参。
灵桃最为普通，每日吸收三成灵气，不多不少。历经三年滋养，树成花开。
但若想要结果，就需要额外的助力。而且这助力，必须是更高级的能量。
苍银古藤成长迅猛、用处多多，然而上限固定。未经时光的沉淀，其心智如同白纸一般简单脆弱。
玉泉竹则按部就班，节节升高。其华美的身姿彰显在外，易招来砍伐之祸。
至于厚土灵参，深藏地底。它对灵气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陈景晏将自己与这些灵植相比，以他下品灵根的资质，不过桃树而已。
每日吐纳炼气，均有定数。他无法想象，天才的进阶速度会是多么惊人。
“不急不躁，不急不躁。”他默念两遍，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绪。
无论厚土灵参如何不凡，终究是他种植的灵草。
若有需要，便被他斩茎折根，炼成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