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坊市
“方凌，距离你上次上交生魂的已经过去一月，今日若是交不出两缕，就去阴山矿脉里面服役吧。”
还没等来人说完，方凌调出两缕生魂。
新来的管事方勇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被呛了回去，看了看生魂的成色，却也只好取出四粒灵砂给了方凌。
“你小子还真是走运，不用出去狩猎魂兽就能凝练出生魂。”
“侥幸侥幸，最近游魂颇多，正巧让我遇上，这才炼化了许多。”
方凌接过灵砂，又从中取出两粒放在方勇手中。
“你这是做什么，这不合规矩。”
“今后还得多仰仗勇管事。”
方勇轻咳两声，顺势将灵砂收进储物袋中。
本就瘦猴似的身材，此刻显得越发猥琐。
作为新晋的管事，顶替方卢这种老管事，本就没有什么油水，能遇上如方凌这般懂事的子弟，自然乐得。
“早就听说卢管事底下就你小子最机灵，我看你这地方阴气也太重了。
方浑那小子交不出生魂，已经去阴山矿脉服役了，今后你就搬去那边吧。”
“多谢管事。”
方勇点头，满意离开。
望着方勇离去的背影，方凌收起了笑容。
在他看来，这方勇与方卢一般无异，都是家族用来剥削自己的工具罢了。
如今待在方家，是因为方家还有利用的价值。
传承能够为自己省下苦修之功，却是无法创造后续功法。
作为杂役弟子，接触到的功法只是入门级的，能够修炼到四层已经是极限，修炼到炼气后期几乎不可能。
想要获得后续的功法，只有努力向上爬才行。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只有增强自身的实力，早日脱离家族，到外界的元泱仙界闯荡，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而想要出去，目前所知的方法便是等到七年后的卫道之战爆发。
正道进攻时破开秘境，顺着裂隙逃出去。
“还是得达到筑基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七年时间达到筑基，若是被其他方家子弟听到，怕是会觉得方凌疯了。
三十岁之前筑基的已算得上是天才。
而方凌如今不过刚过十八。
一个下品的伪灵根，想要在二十五岁成功筑基，绝对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秘境之中仙药众多，筑基丹并非稀缺资源，但如今的实力地位还是不够资格。
想到此处，方凌淡淡一笑。
天无绝人之路，这仙界秘法众多，只要自己努力，何愁找不到提升灵根的办法？
……
此处秘境据传乃上古修士洞府所化。
其中有不少奇观，如今被秘境之中各大魔道世家占据。
以奇观为界限，划分了各自的领地，方家如今占据的养魂山脉便是其中一处。
为抵御十年一次的卫道之战，魔道家族之间有互不侵犯契约，不得擅自进入其余势力的领地。
除了家族领地之外，秘境中还有许多地带被妖兽所占据的地界。
算起来，妖兽才是这秘境的原住民。
而在妖兽掌控的地界边缘，通常会形成类似坊市的补给站，成了诸多家族子弟外出交易和销赃的场所。
坊市之中的商铺，除了售卖各种妖兽材料，还有针对各家修炼所需的资源。
比如方家修炼魂道功法所需的生魂，王家修炼力道功法的妖兽精血……
方凌手中如今有接近五十缕生魂，在家族功绩堂兑换灵石绝对会引起怀疑，坊市是最佳的选择。
坊市人多眼杂，自己只要伪装一番，便不会因为买卖的物资暴露自己修炼的功法。
换做是之前炼气初期的方凌，是万万不敢离开方家的。
不论是游荡的妖兽还是其他家族的劫修，亦或是自家的修士，都有可能对落单的低阶修士动手。
这里全是魔修，没有实力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方凌到达坊市已是夜晚时分。
路上有几只不长眼的一阶下品刺尾狐，被方凌草草收拾了一只，其余便被吓退了。
此处是距离养魂山最近的坊市，名为紫竹林坊市。
店铺阁楼皆为紫魂竹所筑，远远看去仿若一片竹海。
坊市主街道上修士众多，但多以蒙面装扮。
不过在方凌的探查之下，一个个身份都无所遁形。
一百、两百、三百……
光是方凌看见的这条街上闲逛的魔修，加起来的恶念值都已上千，直看的牙痒痒。
等小爷我修为精进，一定将你们这群魔修一锅端了。
正如先前所预料的，能够走出家族来到此地的，修为都在炼气中期以上。
毕竟秘境之中灵气浓郁，妖兽也要比寻常天地教化的要凶猛几分。
想要在这里惩恶扬善，怕是难度有点大。
在外杀伐的魔修手中底牌众多，与那些在家族里面只知道种田的修士可不同。
选了其中一家看来是售卖妖兽材料的店铺，方凌确认了一下周边环境，走了进去。
啪！
一具刺尾狐的尸体被按在柜台之上。
“掌柜的，收材料不收？”
翻阅账簿的掌柜抬眼一看，见是一阶下品的妖兽，又看向柜台前的蒙面汉子只觉得麻烦。
一个眼神，身边的伙计便明白了掌柜的意思，堆起笑脸迎上前去。
“收的收的。一具一阶下品的妖兽尸体，若是完整，可以换两粒灵砂。”
柜台前的蒙面汉便是伪装了身形的方凌。
凭借着正气凌然身的神通，在这遍地魔修的坊市根本不惧其他人探查他的修为。
对于伙计的报价，方凌点了点头，一阶下品的妖兽并不是什么值钱货色，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推向柜台内侧。
“这个，收不收？”
伙计熟练接过玉瓶，轻轻揭开封盖，仅仅只是一眼便脸色剧变。
当即将玉瓶递给掌柜，颤颤巍巍地向一旁的掌柜求助，“掌柜的……”
掌柜皱眉，接过玉瓶，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仅是接触玉瓶的一刹那，多年的经验令他瞬间反应过来，那轻飘飘的重量就让他明白了这瓶中是何物。
“你下去。”低声向伙计嘱咐一句，接着打开瓶盖又确认了一遍。
一改刚刚轻视之意，转头向方凌郑重介绍：“在下郑星，是这碎妖楼的掌柜，刚刚怠慢了贵客，还请见谅。
我跟您确认一下，您确定是要售卖这瓶中的生魂，对吧？”
方凌点头。
掌柜手指一掐，略作沉吟，旋即报出了价格。
“五缕一阶生魂，我给您五块半灵石，一缕原本是一块灵石，看在您是第一次光顾小店，半块算是我自作主张让利给您的。”
“多谢掌柜，那便交易吧。”
“是是是，贵客稍待片刻。”
见对方如此爽快，掌柜当即将手中的小瓶收进柜台，接着取出一个鼓囊的袋子。
袋子并非储物袋，没有任何禁制，方凌从中一探，确认了数量没有问题。
五块半灵石！
三年了，从来就没有这么富裕过。
细想之下，这方家可真黑啊，每月必须上供的两缕生魂，克扣的灵砂近乎四倍之多。
可恶的魔修，若不是有正道传承相助，自己恐怕此刻已经被发配去挖矿了。
哪里还有机会摸到真正的灵石。
只要自己积攒功德，那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灵石。
方凌压制住心中的激动，面色如常。
“我还要再换点一阶的妖兽血，要熊和虎一类的。”
“好的客官，虎类的妖兽血小店没有，熊类的倒是富裕，一阶的巨力熊，半块灵石一瓶，都是上品的品质，童叟无欺。”
三块灵石被方凌取出拍在桌案上。
“好嘞，客官稍等。”
看着还没焐热的灵石被收走，方凌心中滴血。
等到掌柜将六瓶透着晶莹血色的玉瓶从柜台后取出，方凌大手一挥，将它们全部收入储物袋中。
“客官日后若是还有这等需要出售，尽管来小店。”
对于掌柜的言语，方凌没有理会，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方凌离去的背影，伙计凑上前来。
“掌柜的，要不要……”
点头示意之下，伙计露出一脸坏笑，立即钻到柜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