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终于的开始
“莱恩，天马上就要亮了。”
“嗯，你睡得还好吗？”
“不太好，你呢？”
“还行吧。”莱恩笑了笑：“不过谁若是能够在这种时刻还能睡好……那才称得上是‘神人’。”
凯瑟琳仰头望向夜空。此时，那里月亮已经渐渐就要从朦胧的天空中退场，整片大地一片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身旁佣兵们传来的阵阵酣睡声和大海翻涌拍打岩壁时所发出的声音。
“结果罗姆亚达还是被摆了一道。”凯瑟琳小声说道：“以他的视角来看，这一战必然胜利，但实际上……”
莱恩道：“随他们去吧。总而言之，祝我们顺利。”
“嗯。”
凯瑟琳点头。
即便他们“立过功”也要参战。这理所当然。
换句话说，即便他们可谓圆满完成了任务，但是在普雷塔和塞拉菲姆眼里，他们实际上和身旁这些佣兵没多大区别。
因此，加入战斗并且不过分为难，也不过分偏袒，这在塞拉菲姆眼里可谓理所当然。
只有拉尔夫被允许留下。
这件事莱恩二人都没有办法，于是只能将计就计。
要么，抓准机会使用事先准备好的船逃离，要么，如果没有很好时机的话就尽量苟起来等到塞拉菲姆真正“统一”这座巫师岛之后，趁着他感到高兴、放松警惕之际再进行逃离。
要么，通过其他方法。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一方已经注定了在这场冲突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弱小者，而弱小者……往往总是会经常面临频发的意外和种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在无论怎样他们都已经提前准备了多项应急预案，并且塞拉菲姆对此没有任何发觉。
“莱恩，我还是实在想不通……”这时，凯瑟琳忽然轻声说道：“为什么夏迪娅女士偏偏要选择留在这里。甚至当她听说拉尔夫因为她的决定从而改变计划也要继续留在这里以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也想不通。”莱恩道：“不过，这是他们的决定。”
“嗯，我懂。”凯瑟琳道：“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复仇’也好，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做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也好……他们终归还是外人，因此虽然……”
说到这，凯瑟琳却一时说不下去了。
莱恩知道这事儿说到这一份儿上对凯瑟琳来说其实真的已经很尽力了，于是便道：“嗯……夏迪娅女士之所以决定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不过，如果她可以和塞拉菲姆他们一方正常相处的话，这件事儿其实应该也不会坏到哪去。我的意思是，虽然同样都是在‘利用’她，可是至少塞拉菲姆和普雷塔至少不会像克劳德一样仅仅因为自己的侄子几句蛊惑便贸然决定……打破规矩。”
凯瑟琳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叹气了来着？她忍不住想——语气有些复杂说道：“维托里被杀死了，也不知道克劳德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的意思是，他会不会后悔？”
莱恩道：“……呵，我可不觉得他会后悔。另外，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好奇罗姆亚达是怎么想的。”
一个夏迪娅；
一个罗姆亚达；
莱恩前世自诩资深社畜而且还是经常需要与人打交道的那种，可是即便这样站在他的角度……也还是理解不了这二人到底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凯瑟琳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道：“比起这个——呐，莱恩，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调整一下精力吧。就像我们刚才说的——天，马上就要亮了。”
***
对这座巫师岛上的人们来说，今天无疑是会给他们留下深刻记忆的一天。
然而，即便如此太阳也依旧还是会照常升起。它不会因为一方就要在天亮之后发起攻击，另一方就要在天亮之后向“上层区域”展开进攻而迟到或者提前来到。
——于是，大约六时三十分左右，天亮了。
莱恩曾经所见过的人群开始一一起身、整理兵器，其中甚至还有鲁本——那是当初莱恩刚刚觉醒金手指时第一个送上门来供他“测验能力”的对象。
据说鲁本并非佣兵，可是他的父亲是佣兵。
所以，鲁本来了。
只是莱恩对鲁本的印象很深，鲁本对莱恩却并没有任何多余印象，他低调的整理自身，穿上父亲不知从哪搞来的一套完全不合身的盔甲，继而拿起武器。
一把真正的武器。
——从这一点来看，莱恩便觉得塞拉菲姆一方已经赢了。
“嗨，小子！”
这时，莱恩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道声音。
侧目一看，发现对方正是自己常去酒馆的老板。
只见此时这位熟悉的面孔已经披挂上看起来完全与他不搭调的盔甲，以一副志得意满的语气高兴说道：“老实说，咱们也是朋友，但是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敢一直瞒着我——瞧瞧，你身旁那位‘小小情人’身上的这套女款巫师长袍看起来可真是气派！”
凯瑟琳没有在意对方的粗鄙之语，微笑说道：“它不是巫师长袍。是‘巫师学徒’长袍。”
“他娘的，都一样！”
老板双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看向莱恩，显然还是在等莱恩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你不是也一样吗，威尔逊？”莱恩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曾经是一名‘佣兵’而且专门为塞拉菲姆他们服务。”
名叫威尔逊的老板哈哈大笑道，“谁让他们是巫师老爷呢？他们命令我们不得说出事实而且还为我们设下了某种‘契约’之类的玩意。所以，这事儿说到底我们也没办法嘛！”
我们也没办法……莱恩听了，心中一时不禁有些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但是威尔逊却没有像莱恩一样想的这么复杂，只见他猛地推了后者一把，振奋精神喊道：“走走走，别愣着了，带上你的‘小小情人’一起开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