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演说
巫师岛，中层区域。
这里是骑士们平时训练的场所，而在距离骑士们训练场所的不远处便是巫师学院。
而今天在它们交汇处的一片平地上……此时正在上演着一番演说。
演说者是维托里。
甚至就连骑士长凯特还有堂堂七环巫师克劳德……此时全部也都站了后面。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不好面子或者甘愿为维托里做陪衬什么的，而是单论“游说”这项技巧……维托里确实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擅长的多。
至于这场演说的面向对象，则是近乎巫师岛中的全部骑士与巫师。
——不论阵营。
因为在维托里看来唯有利益最能牵动所有人的人心，首要倾向于自己侄子一方的当然不必多说，至于那些忠诚于塞拉菲姆的么……一方面，这些人之中必然会有墙头草，这群人会因为自己抛出的利益——好吧，具体“利益”的标准其实是由自己的侄子克劳德定的——从而决定投效。
而剩下一部分立场稍微坚定一些的人，他们最终也会因为“群众”的影响以及克劳德在旁注视带来的威慑从而决定反过来加入他们。
至于剩下一小部分立场极为坚定的？
他们，取得不了作用。
纵使往坏处想他们铁了心就是要忠诚于塞拉菲姆，并且还使用法术偷偷瞒过了克劳德向他们所效忠的一方报信，这一结果带来的导向也不过是让冲突来的快一些罢了。
“——一座岛屿中存在两位‘话事人’？哪有这样的规矩！”
维托里继续放声做着宣讲——骑士？巫师？无论哪一种，其实他一点都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忠诚正直或者忠于导师，但实际上他们背地里可是做了不少肮脏勾当！
他们能够因为一时兴起折磨女人、奴隶甚至一些丑陋的怪物，当然也会因为“利益”二字背叛他们所属的阵营。
契约精神？
忠诚？
这些玩意能拿来当饭吃吗！
“如果我再换另外一种方式向你们阐述，也许你们会更容易理解我说的话——”维托里道：“你们何时曾经见过……一片领地里同时有过两名权限相等的贵族？”
他确实很擅长这方面……克劳德站在维托里身后，见他一副说的手舞足蹈、唾液横飞的模样，虽然心里很讨厌这个梳着蘑菇头、形象猥琐的叔叔，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招确实厉害。
——此番话固然是在偷换概念。巫师也是掌权者，但他们和维托里口中说的那套“公侯伯子男”那套贵族体系可完全是两回事。
但这根本不重要。
人们只会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
“罗姆亚达大人是一位宽仁、强大的巫师导师，他擅长多门学派法术，可是塞拉菲姆仅仅只掌握‘元素’这一学派的法术而已，因此论资格、论能力，我还是认为罗姆亚达大人更有资格！”
“当然，我也知道，扎根于这座岛屿中的一些陈腐之矩早已根深蒂固，因此我们若是想让这座岛屿中仅仅只有一个‘话事人’的话……必须得付出一些东西。”
“但是你们尽管可以放心！看在克劳德大人的面子上——他是罗姆亚达巫师导师最喜爱的一名弟子——只要你们谁愿意加入，将来都会得到克劳德大人的亲自奖赏！”维托里道：“——就像我刚才保证的一样！”
说完，维托里又道：“还有，克劳德是我的侄子！而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即是代表了他的想法，同时也代表了他以及他的巫师导师罗姆亚达大人的想法！你们可以放一万个心，这事儿不但有人为你们‘兜’着并且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食言之类的行径。”
怎么搞得他现在反而才像是这座岛屿中的骑士长……一旁，凯特见状心里不由不快地哼哼了两声。
还有，维托里刚才这番话明显是将他还有罗姆亚达一起卖了，可是克劳德居然偏偏也一点都不生气，这让凯特实在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要知道换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要知道在这座岛屿之中，他才是骑士长！
而且，暂且不论刚才维托里那副明显没把自己当人，罗里吧嗦布置“方略”的架势，自己因为那一晚陪着维托里喝酒，喝酒完了又跑到农舍救火，好不容易完事儿最终竟然又被绑在“同一阵线”，又算什么意思？
瞧瞧！现在维托里利诱完又开始威吓了！
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没啥本事，结果现在说的倒是满口油嘴滑舌听起来挺有东西的。
说什么既然你们今天都已经知晓此事，若是有不同意见最好及时说出，否则就算到时偷着瞒着背地里做一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最终也会被两位导师都视为叛徒……操，又来了，又是他娘的这套该死的逻辑强暴！
凯特心中越想越是觉得窝火。
虽然他的关系圈也就是那位让自己成为这座岛屿中骑士长的“小舅子”是克劳德的下级，可要知道往日里都是他“安排”别人，现在竟然换成了别人“安排”他？！
而且这个“安排”自己的人还是朋友；
而且不但自己要接受他的这番罗里吧嗦的任务安排，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好吧，也许到时候维托里会“大方”的分给自己一些权力——因为这也是出自克劳德的命令，而不论自己还是自己的小舅子实力地位都不如克劳德因此只能服从。
靠，简直糟糕透了！
凯特发现自己竟然头一回如此憎恶自己的“骑士长”这道身份。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骑士也就罢了。
可，看看现在。
台下那群往昔只能接受自己“安排”的骑士学……，估摸着他们现在都正在狠狠笑话自己吧！
想到这，凯特忍不住回头看了克劳德一眼，发现他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神并且还以冷漠注视，只得又马上转过头，心中不理解想道：“该死的疯子……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