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坦白
“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的看着小仙祁吗？”
看见四姑站在门口，二大爷站起身来，有些责怪地对她说。
但眼见四姑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木然。
二大爷以为是姜仙祁出了什么事儿，心中大惊。
姜家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对绝世天才出来，这不到半天，一代天骄就要出事了吗？
他挤开人群，走到四姑面前。
“出什么事儿了？小仙祁出什么事儿了？”
四姑瞥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说话呀！你说话呀！是不是小仙祁出事儿了？！”
五叔一听到这话，也吓得推开人群，想去姜仙祁休息的屋子里看看。
四姑这才松了口，“别瞎猜了，仙祁没事儿。”
二大爷满脸怒容，“没事儿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四姑又撇了他一眼，“唉，只怕咱们以后，更受制于人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五叔更是气愤，“你没看仙祁姐弟设计的阵法吗？”
“只怕呀，这不是他们姐弟俩设计的。”四姑拨开了二大爷，走向屋子里面。
“可惜啊可惜，咱们在最得意的地方，输给了一个外人。”
“什么？”五叔大动肝火，“你说这是外人设计的？谁？你告诉我还有谁有如此才能！”
二大爷更是嗤之以鼻，直接转身向着屋内大喊，“阿生！阿生！”
他都不屑于和四姑较真，直接把姜阿生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姜阿生应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阿生啊！大爷没看错的话，这阵法，是从上次你设计的那个里面改过来的吧？”
“对。”姜阿生说了一句。
这句答应声音极小，和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很不相符。
四姑看在眼里，更加肯定了姜仙祁的话。
二大爷是个老粗，只听着这声对了，哈哈大笑两声。
“那大爷再问你，这些改动，是你还是你姐想出来吗？”
所有人都盯着姜阿生，等待着他的肯定。
却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红，头越埋越低。
纵使二大爷这个大老粗，此时也看出不对来了，立刻又问。
“那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要不就是你姐？她都累倒了！肯定是她！没跑了！哈哈！”
整个屋子里只有二大爷故作爽朗的笑声，大家都等着姜阿生的回答。
最后只听他蚊子嗡嗡一般，轻轻说了一句，“都不是……”
二大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摸着姜阿生的脑袋说道。
“你别骗大爷，大爷死心眼儿，不会跟你们年轻人开玩笑……”
“你说，这么超前的设计，这么完美的设计，不是你们姐弟俩设计的，还能是谁设计的？”
“不可能啊是吧？”
姜阿生猛地抬起头，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过他的脸庞。
他带着哭腔，用嘶哑的嗓音对众人大喊。
“这些是那位前辈设计的！”
“和我没关系！”
“是我让大家失望了！”
“是我没用！”
他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那张面具来。
“我姜阿生在此立誓，不到超过前辈之日，绝不摘此面具！”
说完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他将面具狠狠楔到脸上。
“不至于！阿生……”
长辈们刚想劝慰姜阿生，只听到鼓掌的声音传来。
啪，啪，啪。
林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院落之中，小琉璃和姜仙祁分别站在他身后左右处。
他微笑着鼓掌，“目标远大，勇气可嘉。”
姜仙祁对林浩下拜，“愿前辈收我弟弟为徒！”
姜阿生也完全没了先前的顽劣，学着姐姐的模样，也对林浩大拜。
林浩微微一笑，“修行上的资质差了点儿，但这股心气儿倒是补上了不少。”
“拜师就免了吧，咱们也算是有些缘分，我教你几招也不为过。”
姜仙祁大喜，“多谢前辈提携！”
姜阿生再次大拜。
林浩用灵力将他轻轻托起，“够了够了。”
小琉璃眼神放空，神游天外。
看似皆大欢喜，屋里的一众亲戚却你看我我看你，多少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一点儿不乐意。
还是二大爷先开了口，“那个……前辈！”
“小仙祁年龄小，前辈也有所不知。我们姜家拜师……向来都是拜的自己人……而且都是长辈。”
“所以这拜师，也是促进自家感情的一部分，长辈提携晚辈嘛！”
林浩静静听着，身后的姜仙祁却是一头雾水。
倒是有自家人教授自家人的，但那是族里的学堂，学的都是姜家人才能学的阵法。
她是年龄小些，没收过晚辈当徒弟，但她在学堂上过学啊！
年年第一名。
二大爷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别说姜仙祁，一屋子人都是一头雾水，看着二大爷的单口相声。
只有小琉璃空洞的眼神，充满智慧。
只听二大爷继续说：
“我们那教的都是阵法布置，修行杂事。”
“既然是长辈对晚辈嘛！肯定是要扶持照顾的。”
“要不然免不了会遭别支嘲笑小气……”
姜仙祁听明白了——原来你是要好处！
姜仙祁瞪大眼睛，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能感觉到林浩是个很强大却全面的强者，现在的姜家需要这位前辈的帮助。
能让顽劣的弟弟受到约束，同时得到林浩的指点，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她真怕这群长辈们惹怒了这位前辈，一气之下不愿意教姜阿生了！
于是她欲言又止，想要提醒二大爷和五叔他们，却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这要是挑明了，根本没有这回事儿，不仅前辈生气。
连姜家人也会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
而姜家人们听到了这些话，纷纷醒悟过来。
一向喜欢和二大爷斗嘴的五叔，此时竟也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五叔走到二大爷身边，看着微笑着的林浩，和二大爷一唱一和。
“就是嘛！”
“这带后生啊，不仅自身实力要硬，还得不能让人落下了口舌。”
“这样等后生长大了，有出息了，也会回报当长辈的。”
“老二啊！我听说，你第一次带后生的时候，是不是就因为光贪玩，自己都没学到真本事，让人家爹领回去了？丢了大人了。”
原本二大爷还挺高兴，小五站在自己统一战线，这是难得一见的事儿，但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扯着扯着成自己丢人了？
二大爷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我怎么记得是你抠门，给人后生的见面礼就是吃了一顿饭？小孩哭着回去说你看不起人家一家？”
五叔笑嘻嘻的脸也黑了下来，眼看就要大吵一架。
林浩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一个还是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另一个则是想从自己这里，为姜阿生捞点好处。
姜仙祁终于有机会插嘴了。
“二大爷！五叔！”
“咱们现在家族都不在了，也别讲究这些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咱们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你说说这话就说了。
现在咱们落魄了，有个这么好的老师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姜仙祁不等长辈们回答，有意抢着把话题引向别的地方。
“和前辈相处这么久，阿生又承蒙前辈照料，还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日后阿生想要回来孝敬您老人家，也得有个名号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