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像
正当温棋的手摸到高压锅之时,“唰!”
公交车重刹车,所有的人又再次跌倒在地。
温棋起身之时,一只脚从他的身后踹过来。
“喂!喊你让座呢!没听到是吧!”
不知道是谁从背后踹了他一脚,众人也离温棋散开,并以他为圆心清出了一个空圈。
奇怪,温棋看着大家的眼神。
这些人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不大的人群突然轰动,自动散开一个拿着刀傻笑的男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哎,提示上都说了,不要与公交车的人过多接触,不听啊,这下好了吧。”
唯一观看直播的男孩怜悯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写作业。
“嘿、嘿嘿。”男人傻笑着,周围的人自动地给他让路,拿着刀就冲上来。
温棋看了看四周,没一个人打算帮忙。
算了,他摇了摇脑袋,将这些奇怪的东西从自己脑子里丢掉。
这个玩家要死了。男孩这样想。
赤手空拳对抗一个拿着刀的精神病?疯了吧?
也没有道具,白白地就是送人头。
画面回到屏幕。
年轻男人咆哮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的菜刀被他那在手里,挥舞乱挥的同时还砍断了不少周围人的胳膊。
温棋在不断向后退的过程中顺手将刚才问自己捡铅笔的男孩拉过来。
在男孩诧异的眼神中,保护着他。
温棋看见那些被砍下脑袋和胳膊的人行动依然自足,他们将自己的脑袋和胳膊安装回去。
那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少年呢?
也不是正常人吗?
他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撕扯着,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僵硬着被推开,温棋愣愣地看着推开自己的少年。
他的嘴角满是鲜血,狞笑着时,脸上、嘴上、牙齿上全是肉和血迹。
他的手里,温棋顺着少年身上的血迹往下看。
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不可置信,无法相信。
少年手里拿着的,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是心脏!
是自己的心脏!
那自己呢?还活着吗?
还能活过来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棋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避开的人们渐渐围了上来,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讨论怎么分食温棋的尸体。
已经有不少人舔了舔嘴唇,期待希望能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了。
事情并没有如人们所料。
在意识的最深处,温棋似乎听到了一阵叹息,声音似乎是个老者。
“都这样了,你还要相信人类吗?”
温棋对此已经毫不在意了,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话。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回有了下文:“是的,就算如此我也要相信。
我始终相信着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能接纳我的人类。”
这个声音......温棋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这个声音是他的声音啊。
正在看直播的男孩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温棋,觉着有点可惜。
可是游戏还没结束?这是为什么?难道和那些大神一样?都是假死?还留有后手?抱着种种疑问,男孩还是没有离开直播间。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照在作业上的光突然变成了红色!
什么情况?自己房间的灯不是红色的啊?
突然,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一抬头,就看见窗户上倒挂着一只穿着红色婚服的女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的尖叫声响彻在整栋大楼中。
但是很快就淹没在无数道尖叫的响声中。
整栋大楼,整条街,整个城市,所有的人都在惊呼,在拍照,在奔走相告。
因为,原本应该是皎洁的月亮,变得格外血红。
要是注意地再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血月之中,浮现出了暗纹。
虽然只是一点。
而正在研究这一现象的人们不会预料到,这只是最初的异变。
后来的人们也不会知道,所有的异变,都来自于一个参加游戏的普通少年。
所有的一切,因他而起。
此时此刻,温棋并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一切。
直播间唯一的观众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定格在温棋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雪花屏。
雪花屏之中,原本围绕着如何分食温棋尸体的众人,被直挺挺地从地面上站起来的温棋吓了一跳。
众人以为是某个误入新手村的大佬,在躯体死亡以后还可以自由行动。
可是渐渐地,看着只是闭着眼什么都动作都没有的尸体。
他们放心的笑了。
只是一具尸体的话就太好了。
其他人继续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眼神里,是饿狼看着猎物的志在必得。
只是很快,这种志在必得就转化成了惊慌和忌惮。
那个胆子大的精神病,上前对着闭着眼的温棋就是一个砍击。
“咻!”血液突然喷射,一块血状的东西似乎在空中划过。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手臂。
一阵黑烟从其中离开后,手臂原地剧烈地在原地抖动着,一股黑烟从其中冒出,消失在空气中。
原本如同正常人般有着完整正常皮肤的手臂霎时就变得干扁、青紫,直至最后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被渐渐腐蚀。
至此,这条手臂露出它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是个被血污和灰尘覆盖的骨头。
“你!”
精神病停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空了一截的手臂。
“痛痛!”
这人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只是拿着刀,挥舞乱砍,最后拿着刀打算继续往温棋身上砍。
“嗤!”
闭着眼的温棋用肉眼无法窥见的速度夺下了精神病的刀,一个肘击冲着他的胸口狠狠地击打。
仅仅只是一下,就将身高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的精神病以一股非正常的力量推倒到了公交车的车厢墙壁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精神病男人恐惧地看着这个毛头小子,他的记忆里,似乎也说过这句话。
这是他还是人类的时候,说过的。
对着一个同样是倒在血泊中的人类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