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客不吃早餐
早餐间看起来和大厅差不多大,方方正正的,左边靠墙的桌子是经典的蓝色学校皮肤。
右边一排是出餐口,离门边最近的地方挂着一个小屏幕和刚好容纳免疫剂的黑口。
饮品通通2D免,每份流沙包、饭团、蒸饺则是4D免,卷筒粉和生榨米粉则是5D免,但生榨加配料需额外2D免。
陈月纸在屏幕上下单了份鸡蛋肉沫卷筒粉、流沙包加上豆浆,不得不说UI赏心悦目。
没过几秒,出餐口就依次推出这三样,全都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她熟练地拣好菜品,单手端着盘子走出早餐间,恰逢逃命顾客上门。
一个断臂一个血人,实在惨烈。眼见他俩又要复制蒋潆的行为,陈月纸赶紧顶顶她那位不知所措的员工。
“别这么紧张,直接推销就好,我叫他们起来消费。”陈月纸眉眼弯弯,给王梓昀一个加油的手势。
袁绍宜扒沙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身体像死机一样卡顿抖动,干掉的眼泪此时又活了过来向下滑动。
血味腐烂臭味混杂起来的中间穿插着熟肉香,随即是区别于馊饭的刚出炉的一点点焦香。甚至她四周被消毒液包围。
就连因为断臂倚在墙边的尹源也直起身子,剩余的手虚无地往前捞。
他看清男子挡在女子面前时才收敛了动作,此时墙上沾的血液正好流进地缝。
他俩空洞的眼神似乎要将酒店吞噬,虽然说不上瘦骨嶙峋,但也是营养不良,饿得面黄肌瘦又在血的映衬下更加阴郁。
陈月纸把那些人交给王梓昀,自个端着饭盘敲门去了。她也不记得哪间是哪间,总之都得吃饭。
先是3号房,很快就开门。
她笑眯眯地介绍:“早上好啊,早餐间开门了,这是其中一部分餐品。”
卷筒粉皮薄馅厚,蛋黄和肉粉如同套了层水晶。流沙包外表平平无奇,但另一只陈月纸手中咬了一半的金灿灿的流动馅属实诱人。
更别说豆浆了,纯度香味皆是顶级,之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喝水混豆浆!
洛白齐眼皮做了长达一分钟的提拉运动,即使有消毒饭的经验,他仍然不敢想象早餐也是这种质量!
刘寓还在熟睡,闻见香味就无师自通地开始咀嚼空气。
陈月纸满意地点头,接着介绍:“最贵的5D,饮品只需2D,快快……”
没等陈月纸说完,刘寓就踹开被子坐上三郎剑指早餐间。
“冲——!”
“嗨,”陈月纸歪头手扶太阳穴,宠溺地笑,“还是老娘太迷人,短短几句话就这么有魅力。”
“呃,算了店主你开心就好。”洛白齐嘴横在中央,眼神透露出一丝敌对。
“呵,你最好甘拜下风。”
陈月纸飙完戏,又咬了一口流沙包,跑到隔壁房推销。
门恰好打开,差点让陈月纸的拳头锤到蒋潆的脸,“啊是店长啊,我们正准备去吃早餐呢。”
陈月纸眼前一亮,“剪短发啦,挺好看的。”
“啊,是吗。”蒋潆象征性提了提嘴角,她与昨日大相径庭,短发的利落让她变得锋利冷酷。
三个人依次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前往早餐间。陈月纸站在一旁并不气恼,而是若无其事地扫视张及案。
目光呆滞,需要覃喜乐扶着走,确诊为大脑损伤无疑。
陈月纸突然想到一部电影里女人和男人形影不离,其实男人早就死去,男人背后被挖空,他的动作声音都是女人用他背后的骨头和腹语完成。
她意味深长地注视张及案的背影。同样的,张及案实在愚蠢,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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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我交,我立马交!”
袁绍宜一股脑从空间倒出一大堆免疫剂。这些天她被迫与大批免疫兽打斗,还被困在森林中,那叫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本以为有钱没处花,死在钱堆中何其悲哀,谁能想到出现这种安全之所帮助她!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只要再再活过一天……
“姐姐,呜呜,你太傻了……”
袁绍宜控制不住地落泪,身形越来越萎缩,免疫剂都散落在地上。
王梓昀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他蹲下来试着在袁绍宜面前挥手。
“绍宜!快!我,我撑不住了!”
奄奄一息的尹源“嘭!”的倒地,眼睛即将翻白,血流着流着也已凝固,右手渴望地伸出妄想抓住什么。
袁绍宜这才抽离,抓着一把免疫剂就撒了进去。撒进去的瞬间尹源微不可查地皱眉。
“女士,”陈月纸笑吟吟地走过来,弯腰朝收银台内瞥了眼账单,“多交的免疫剂不可退,你刚才投了3C免1B免,共计130D免。”
蠢货!
尹源攥紧拳头死咬牙齿。本来将死之人做这些动作太微不足道,可前一秒房费已交,除去疾病,对于强壮的病毒大陆子民尹源来说,断臂不值一提。
因此在众人眼中,温和的男人好了的一瞬间对救了他的女人露出恶毒的表情。但谁叫袁绍宜的泪水模糊视线,她还天真的以为姐夫在笑呢。
又是一出好戏。陈月纸拉起古怪神色的王梓昀,在他耳边嘱咐:“顺其自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随后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九死一生的拥抱,冷不丁开口:“多交了不要紧,买饭的时候就不用再付钱。”
“啊好,谢谢你店主!我现在就买饭!”袁绍宜急忙松开姐夫,着急忙慌地从消毒饭机取饭喂给他。
‘能记账吧?’
【不在话下。】
尹源扶着破碎的眼镜,憨笑着说:“谢谢你,绍宜,你真好。”
某人看不下去,索性去早餐间吃饭去了。陈月纸见状,也端着饭盘走到早餐间里面挨着他坐下。
虽然生榨米粉很可口,但那股恶心依旧卡在嗓子里。
陈月纸喝着豆浆打趣他:“你一吃就吃最贵的啊,还加蛋。
“唉不是的,店主,”王梓昀少见的烦闷,“你看见那个男的干嘛了吗?”
他清晰地看见,之前尹源抱袁绍宜时右手掌就在有意无意地挤压,喂饭时他的手还在虚握,仍在回味,那根本不是什么傻笑,而是猥琐的笑容!
“别太纠结了,她得自己醒悟才行。人各有命,我们不要插手。”
陈月纸哄婴儿似的轻拍王梓昀的背,“老是想着拯救他人是不现实的。”
王梓昀转过头,店主正咬着卷筒粉的皮。她没有用力,由于皮过于紧绷,皮与皮的裂痕缓慢变长,最后霎时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