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年
前文说过，老蒋跟老史都经过赤脚医生培训的，老蒋培训后在村里的小诊所上班，诊所到现在已经是他私人的了，平时给村民看的头疼脑热啥的，现在由蒋伯母无证主医，现在也不管这个，反正也没有出过问题。
蒋伯父正在给一个老人量血压，给了几粒药丸，看见明俊，笑问“什么时候来的，燕子来了吗？”
“和华欣在家里看电视，我出来凑凑热闹，伯母说你赢了不少，还玩吗？”明俊问道。
“不玩了，你也别去，方东朋友带来的，我看可能有手艺。”老蒋说道。
“挤不进去，如果带手艺人进来玩，方东明天怕要挨骂。”
“不是方东带来的，几个要好的都提醒过了，不听也怪不得我们，打会麻将不，楼上刚买的麻将桌。”
“有人就玩会，我就带了一万多点，打多大的？”明俊问道，你们要送钱我也不会客气。
“出去看看有谁在，钱不够叫伯母拿给你，你头脑好不会输的。”两人来到客厅，老蒋到处喊人。
本地玩法是放炮胡，可吃可碰，顺时针轮流坐庄，三种计数方法，放炮单人出4张，自摸赢三家共8张，财飘在自摸基础上加倍，庄家再加一倍，连庄再加倍，白板做财神，每人发一路扑克牌当筹码，共100张谁输完就结束一局，如果庄家手气好，一局不用几分钟。
蒋伯父平时玩的大，今天他想要组万元局，根本找不到人，减半后才一人响应，他打了个电话摇人，过了会路高原来了。
路高原到后开口就要通宵，来的时候老婆就不同意，说今天是回不去了，老蒋和明俊都没问题，另外一个是老蒋同村在上海办家具厂的，跟老婆商量了一下后也同意了。
楼上的麻将房看样子是花了点心思的，靠墙放了一圈大沙发，麻将桌四角的茶几可能是红木的，几条麻将椅也是软包皮的，靠在椅背上，嗯，体验感不错。
伯母进来泡了茶，在茶几上放了几样茶配，在沙发前茶几上放了个暖水瓶，关门离去。
四人投骰子换了座位，老蒋坐在对家，路高原坐在上家，牌局开始。
挂壁输钱是不可能的，几下放炮也恰到好处，白板财神也永不落空，不到一小时，第一局结束，老蒋先清空了，大赢家当然是史挂壁了，赢了140张。
重新换位，接下来的一局打完明俊小输几张，输家轮到了下家，时间来到了11点，中场休息，蒋伯母端上来四碗饺子。
夜宵过后，明俊直接来了个5连庄，虽然都是点炮胡，也把最后一把放炮的下家路高原打到残血，过了两把，又是一个三连，结束了战斗。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新的一年开始了，放完鞭炮的伯母进来续了一遍开水，拿了五万现金进来，免得谁输的钱不够扫兴，说她要休息了，老蒋又让她备了一条烟，都是大烟枪，消耗量惊人。
玩到凌晨三点，蒋方东进来发了一圈烟，说下面已经结束，问老蒋需不需要他来换班，老蒋拒绝后向明俊要了车钥匙，说去邻村看看有没有节目。
最后一局结束已经天亮，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史挂壁当然是大赢家，厚厚一摞，目测有个五六万，下楼看见车子停在院子里，拉了拉车门，没锁，钥匙插在车上，告别老蒋，得胜还朝。
熬了一个通宵，毫无倦意，除了有点饿，知道自家厨房空空的明俊，直接把车停在了大姑家门口，大姑正坐在门口折元宝，等上坟烧给祖宗花的。
“大姑，做早饭了没，饿了。”
姑父这时走出门来，“昨晚通宵了？赢了没，让你姑给你煎糯米肠吧，今年的大肠灌的不错。”
糯米肠，只能过年才能享受到的美食，大肠洗干净后不去肠油，里面灌入糯米，煮熟后备用，来客后切成半厘米后小段，煎的两面焦黄，肠油融化进糯米里，出锅香气扑鼻。
史母也年年做糯米肠，但是肠油搞的干干净净，失了风味，在亲戚中，数大姑，大舅妈做的最好吃。
大姑去准备美食了，明俊见表妹，表弟都已经起床，上车把钱拿了下来，每人给了二百，可惜车上没有红包壳，少了点仪式感。
大姑父见他手上厚厚一沓，也没有反对，本地没有给同辈发红包的规矩。
把钱放在八仙桌，让姑父帮忙一起点，表妹也贡献了皮筋，点完5万3，新年第一炮打响。
“这都是赢的？你去玩九点了？”姑父问。
“九点永远不玩，昨天跟蒋庆富，路高原打的麻将。”
九点，玩法简单粗暴，昨晚在蒋伯父家拿两桌万的就是，一人坐庄，玩家不限，两张牌比大小，因为玩法简单，专门有一些人练这门技术，每年都听说有人在这上面倾家荡产。
蒋，路，二人在镇上也是大名鼎鼎，姑父知道蒋庆富跟老史亲如兄弟，听到明俊是跟他一起之后也不再多话。
大姑做的糯米肠味道依旧绝佳，吃完后明俊打趣道。“姑，我给你个红包，要不？”
大姑说道，“我咋能收侄子的红包，等下你多给点爷爷吧。”
“我准备给爷爷奶奶一人一百，多给没有意义，他只会记得叔叔对他好。”明俊回道。
大姑性子木讷，姑父是个通透的人，接话道，“你现在不给也没事，反正你爸肯定给的不少。”
“我在人多的时候给个五百一人，不装红包，怎么样？”明俊笑呵呵的问道。
“那你两个叔叔要挂不住脸，还是给个一百吧。”说笑了几句，带了盘糯米肠回家。
华欣已经起床，在踅摸着吃的，“别找了，给你带了这个。”把盘子递给妹妹。
华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口腹之欲败给了健康饮食，燕子估计也吃不了几口，让华欣打电话给老史，这也是老史的最爱。
燕子起床洗漱后，果然只吃了一口，太油腻了，最后老史来解决了一切，老史要走的时候明俊装了8条软中，年前明俊直接各买了一箱，茅台也买了几箱，不过酒就不用提来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