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窍
“师父，您老人家就别动怒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咱们不收，岂不是拱手让人了？”沈风嘿嘿一笑，连忙将五两银子与红布袋一股脑儿地塞给了郑老头。
郑老头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眉头微微舒展，随即又瞥了眼红布袋中闪烁的金块、璀璨的宝石以及那块珍贵的紫玄铁。
“嘿，这可是好东西！在这黑水城里，能拿出这等品相宝石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郑老头边说边从布袋中拈出一颗海蓝色的宝石，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赞不绝口。
“师父，这宝石得值不少钱吧？”沈风随口问道。
“只需一颗，买下十个漠风锻坊都绰绰有余！这等品色的宝石，有钱也未必买得到。”郑老头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忧意。
“啥？一颗就这么值钱？”沈风瞪大了眼睛，虽然他知道宝石珍贵，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稀有。
“这可是上等的深岩夜幽蓝，开采起来极为艰难，通常都是先供给皇家贵胄的。看来，这位贵客的身份不简单呐。”郑老头解释道。
“师父，要不咱们干脆携宝跑路算了，有了这笔钱，足够咱们享受一辈子了。”沈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点儿真本事，这横财你也守不住。”郑老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沈风的小心思，话语间带着几分讽刺，却让人无从反驳。
“师父，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沈风话锋一转，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学武没钱，说吧。”郑老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已料到沈风的心思。
“我想试着独自完成这把匕首的锻造。”沈风鼓足勇气说道。
“啥？我没听错吧？你一个人？”郑老头眉头一皱，满脸不可思议。
沈风在锻造术上确实有些天赋，但离天才还差得远呢。
学徒三年，虽然勤奋刻苦，但也只能打造些普通的铁器，稍微复杂点的就容易出错。
他的技艺离出师还早着呢，更别说打造这把高水准的极品紫玄铁匕首了。
“是的，师父，我想试试。给我五天时间，如果不行，再由您接手，您看怎么样？”沈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不想错过这个提升打铁技艺的绝佳机会。
“口气倒不小！没有十年的手艺，这大玄国内能打造出这等匕首的人也寥寥无几。”郑老头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翘起二郎腿，抽了一口烟袋。
“万一我成功了呢？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师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您这位大佬在背后给我兜底嘛。”沈风继续游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还不知道你？算了，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要是还没什么进展，就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去！”郑老头似乎不想再和沈风争执下去，勉强答应了。
“好嘞！”沈风一拍大腿，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两人约定好后，沈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地鼓风烧铁、锻器打磨。
他没有直接着手打造那把匕首，而是先通过锻造其他铁器来提升技艺和经验，直到打铁技艺突破下一境界。
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沈风已经打造出了三把飞刀、一把锄头和三把火钳。
【技能：打铁（入门）】
【进度：60/100】
“师父，我先走了啊。”沈风收拾好铁器和杂物后，拿起五把飞刀，跟郑老头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早点回来，别忘了我昨晚跟你说过的话。”郑老头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沈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
昨晚郑老头曾提醒过他，夜晚城里时常会有青壮神秘失踪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在南城地界。
走在路上，沈风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练习飞刀。
他住的那条青石巷子内，其中一户就是郑老头早年买下的宅子，三屋一堂两小院，虽不豪华却也温馨舒适。
这宅子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
自从前身父母离世后，沈风就一直以学徒的身份住在郑老头家里，吃喝不愁还能学手艺赚零花钱。
时间久了，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郑老头几乎把沈风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
“汪汪！”
刚迈进家门，那只名叫煤球的大黑狗便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在沈风的手背上轻轻舔舐了一下。
这只黑狗是郑老头一年前在巷子角落捡回来的小奶狗，当时它孤零零地趴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似乎是被母狗遗弃了。
郑老头看它挺乖巧，便把它抱回家来看家护院。
而沈风，则因为看它经常蜷缩成一团，像个黑炭似的，便给它起了个诨号——煤球。
郑老头有点兽语方面的天赋，沈风自然是有样学样。
相处久了，他居然也能从煤球的表情、声音、动作中大致猜出它的意思，颇为神奇。
“嘿，煤球，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吗？”沈风一边抚摸着煤球的脑袋，一边习惯性地问道。
煤球摇了摇狗头。
“一边玩去，我要忙了。”
沈风惜时如金，迅速在家中翻找出一块旧砧板和一根六尺长的木头。
他在墙角挖了个小坑，将旧砧板钉在长木的一端，然后竖起来埋进土里。
就这样，一个简陋却实用的箭靶就搞定了。
小院的东西两侧墙间距大约有七丈远，换算成步数的话，大概就是二十五步。
这个距离嘛，对于沈风前期的训练来说，刚刚好。
他靠墙站定，五指紧紧攥住刀柄，胳膊猛然间伸直。
在刀尖与靶心形成两点一线的瞬间，五指同时发力！
“嗖！”的一声，飞刀划破空气，宛如一条与地面平行的完美直线，精准无误地命中了靶子。
【技能：飞刀（入门）】
【进度：11/100】
“嗯，有点偏了。”沈风微微摇头，毕竟他之前都是用石块投掷的，第一次用飞刀确实有些不太适应。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飞刀用起来更加顺手，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器物能比它更适合发挥这项技能的优势了。
第一次的小失误并没有影响沈风的心态，但他也清楚，这种力度和准度还远远不够。
毕竟，这是一个武道盛行的世界，哪怕是最低级的淬体武夫，在力量、防御力和皮肤韧度上都比普通人强出了许多。
普通人的全力一击，对于淬体初阶的武夫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沈风心想，如果想要对淬体武夫造成威胁的话，飞刀技能必须得突破下一境界才行。
“嗖！嗖！嗖！”
他连续掷出了三道飞刀，中间间隔大概两秒左右，每一刀都离靶心越来越近。
看来昨晚高强度地苦练寸指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今天的飞刀进度明显快了不少。
【进度：13/100】
稍作停顿后，沈风开始用心体会前四次掷刀的经验。最后一把飞刀在他的右手五指间灵活地翻转跳跃着。
某一刻，月色下的沈风眼神变得犀利如鹰隼。
他左脚向前一跨，腰马合一，五指伸直之际，尖锐的刺啸声瞬间响起又迅速消失。
“嗖！”
“砰！”
这一次，飞刀精准无误地命中了靶心！
【进度：16/100】
看着靶板上的五枚飞刀，沈风轻呼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细汗。
练习飞刀绝技不仅是个技术活，还非常消耗精神力。
他不仅要在每一次掷刀前反思前面的失误，还要保证精神高度集中，不能出现任何偏差。
取下五枚飞刀后，沈风再次靠近墙根开始练习。
如果想要提升进度条的话，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下苦功夫死练！
“嗖！”
接下来的练习顺利了许多，五把飞刀全部命中靶心。
一旁趴窝的煤球也瞪大了狗眼，站起身来，似乎也被沈风的精彩表现给吸引了。
然而，飞刀进度条却慢了下来。
五次完美的掷刀，一共才增加了2点进度。
看了眼身后的墙根后，自语道：“也许是七丈距离练到尽头了吧。”
如果在一个距离内刀刀命中靶心，说明已经练无可练，没啥提升空间了。
沈风用左手摸了下身后斑驳墙面，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对啊！刀和靶子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右手练到头了，我还可以练左手嘛！除了两点直线，我还可以练习斜线啊！我咋这么笨呢，现在才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
沈风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