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服口服
“♬♬♬……将你心与我交织，让你沉睡中的灵魂展翅翱翔……♬♬♬”
轻柔优雅的歌声荡漾在大厅内，治愈魔力环绕在每个人身体和心灵之上。
客人们如痴如醉。
狗头人服务员伴着歌声，在过道上轻轻摇摆。
“或许我还要再招募一个会唱歌表演的职员。”
有必要，但却不迫切。
瓦森压下念头，来到战士德拉甘所在餐桌旁。
这张桌子旁还坐着一个留着长须的矮人牧师，和一个长相夺心摄魄的美丽精灵。
得亏他是个男性，不然这得被多少人惦记。
或许是瓦森的目光过于灼热，精灵冷哼一声，侧头看向另一边。
“小子，你是个狠人，连男的也不放过。”
战士摇摇头，语气中更多是调侃，而非讥讽。
“没有，绝对没有。”瓦森连忙解释，“我只是头一次看到精灵，看到这么美丽的生物。”
“好了，这不重要，没人会嘲笑你的。想蹭酒喝，就坐下。”
战士的话仿佛让这个结果板上钉钉。
其余人纷纷看了过来，其中不少人做出了“我辈中人”的认可表情。
这样的误会只会越描越黑，瓦森心想。
“免费的甜苹果酒一杯，谢谢！”
他坐在原本属于诗人的位置上，意图多喝几杯，挽回自己丢失的面子。
“苹果酒？”
“还甜的？”
德拉甘的大嗓门引的众人大笑，以至于盖过了诗人的音乐。
“小子，你觉得我们是会喝那种小屁孩才喝的饮料？”
说罢，也不管瓦森是否接受，直接倒了满满一杯深棕色且漂浮大量气泡的酒水。
“来，幽暗黑啤，一口干完，展示一下你的男子气概。”
只轻轻闻一下，便能感受到酒水中的苦涩，还隐隐有些上头。清爽和麦芽酿造后的香气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瓦森不喜欢这种气味，也不会去尝试，淡淡说：“只有怂包才通过喝酒证明自己。”
战士刚抬起的酒杯僵在空中，眉心皱起一道深深沟壑：“你就不该长了这张嘴。”
“歪理连篇的小子，德拉甘已经通过战斗证明自己了，那么你呢？”
“是呀，说出你的战斗证明你自己，不然就把酒喝了，否则我们只能认定你是毛没长齐的软蛋。”
“哎呀，可不能这么说，他肯定会说这些小狗崽就是他的战绩。”
“对，得说着真正的，能说得上台面的战斗才行。”
商队护卫们一个个吆喝得起劲。
瓦森起身，掏出怀中的鱼人皮肤印记和饰品，向众人展示。
“鲨神司寇拉的祝福，从鱼人女祭司身上割下来的，还有这一块司寇拉神像饰品。”
“原本我还想打算给你们一个优惠价格，现在我决定了：司寇拉的祝福，10金币起拍卖；司寇拉神像饰品，6金币起拍，价高者得。”
大厅内终于安静了，诗人小姐也停止唱歌，凑上前来观看。
就在瓦森志得意满，准备狠狠收割一波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凯尔先生，这件饰品虽然做工差，但确实出自鱼人之手，以其稀有性来看，价格也算公道。但这张鱼皮的祝福是怎么回事，能否讲讲？”
半兽人管家夏普从楼上下来，提出了疑问。
瓦森也没添油加醋，将祝福印记的功效说得一清二楚。
“功能有限，还不能在遇到真正沙华鱼人时使用，不过毕竟是魔法物品，10金币也算合理。”
夏普做出了客观评价。
作为追随商队老板最久的成员，即便夏普从不参与交易事宜，但其眼界和能力是公认的，众人也一致认可他对商品的价值评定。
两样东西被展示了一圈，又一圈。
瓦森还特意将鱼皮在德拉甘面前晃了晃，对方随手拨开，无动于衷。
也没有其人喊价。
“好东西是好东西，可咱们用不上呀。”
有护卫如此吐槽。
瓦森准备放弃之时，管家拦住他的手，说道：“一共12个金币，我收了。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刚产生的喜悦，瞬间消失。
这个半兽人看着全身都是肌肉，说的话全是陷阱，可得小心，瓦森暗想。他没有直接答应，先让其说出条件。
“我想向您推荐一位铁匠，您需要接受他，并把薪资涨到1金币。”
“这是两件事，你刚只要我答应一个要求，所以我只能答应一件。”
瓦森故作风轻云淡，暗爽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半兽人肯定会优先推荐他的朋友，这样一来，瓦森就卖了产品，还能以低薪获得一位铁匠员工。
周围人嘘声一片，痛斥瓦森的吝啬和狡猾。
谁料，半兽人没有犹豫，微笑答道：“把薪资涨到1个金币。”
“恩？”瓦森目瞪口呆，认真询问，“你刚说什么。”
“把铁匠的薪资涨到每天1金币。”
大厅内呼吸可闻。
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听岔了。
这时，精灵率先鼓掌。
很快，众人恍然大悟，掌声一片。
瓦森更是在这之前就想通了。
除非是在商会回到无冬城之前，有铁匠路过，并愿意成为雇员。否则的话，夏普推荐的铁匠必然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也是最早能过来的。
缺钱的瓦森不得不同意，拱手交出两样东西，竖起大拇指夸赞：“厉害，我服了。你应该当个法师，而不是管家。”
“不能比，我这只是经验，不是智力。”
夏普点了12枚金币交给瓦森，并和他握了握手。
没有沉醉于金币带来的极致手感，瓦森取出一瓶沙华鱼人药剂。
这次，他直接说明了药效和建议使用方式。
闻言，诗人摇摇头：“怪不得，阿曼纳塔拒绝了你，太坏了。”
“黎明是阿曼纳塔的礼赠，祂的辉光驱赶黑暗。祂的光亮对我们是温暖，对敌人是惩戒。方法和药剂都没有对错，错的只是使用它的人。”
瓦森的辩解获得了矮人牧师的认可。
牧师起身，与瓦森热情拥抱：“年轻人，你对神明的教诲颇有见解，不如和我一样，投入家园女神的怀抱中。”
“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也谢谢家园女神的大度。只是我对阿曼纳塔爱的深沉，我不能，也不该……”
“不用说，不说用，我明白。”矮人轻轻拍打瓦森的手背，表达安慰。
瓦森瞬间憋回自己还未落下的眼泪，将热情投入到药剂竞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