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招生
豪华的酒店里，路明非坐在古德里安面前，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得有些尴尬。
“……”
“我要喝水。”路明非直截了当的说。
古德里安转过头，示意叶胜去叫服务员。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一些，没有那么紧张兮兮了。
路明非没忍住问道：“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逃跑路线的？”
古德里安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自己发现的，是我们让诺玛分析了你的行踪和监控，看到了你提前来这里踩点研究地形，怀疑你可能会利用楼层间的地形变化逃走，才安排了人提前守在隔壁楼顶的。”
路明非好奇：“诺玛？”
古德里安解释道：“我们学校的超级人工智能。能力比你能想象到的任何已有的人工智能都要强大。”
路明非来兴趣了：“这么说，你们是不出世的超级科技大学喽？”
古德里安又是摇头：“呃，不完全是吧……但你暂时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我们的科技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奇怪一点就是了。”
“那你们为什么搞得像特工一样？这么强的科技为什么不拿出来，而是偷偷摸摸跟见不得人一样？”
古德里安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这很多事情是涉密内容，你还没入学，我没办法完全和你展开讲。”
“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们学校肯定不是什么要毁灭世界或者专门服务某些人的邪恶组织，相反，我们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关心人类的未来的一批人了。”
“听起来还挺高大上嘛。”路明非调侃。
“诶，”路明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有这个诺玛，那不是你们自己也什么隐私都没有了？看起来他可以随意调取你们的消息啊？”
古德里安笑了笑：“这个你放心。诺玛的使用是有规范的。出于算力和隐私的考虑，诺玛不会主动接入任何外部数据库，只有执行部要求配合诺玛才会根据需求访问数据库。”
“而且我们学校内部人用的是专门配发的电子设备，诺玛必须得到设定的层层批准才能破解。一般只会用在发生恶劣的犯罪或者背叛时。”
“哦~这样啊。”路明非恍然。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老唐暂时还没有泄露的风险。
“所以，”古德里安问了，“你有考虑好要加入我们学院了吗？”
“不要。”路明非干脆利落地拒绝。
“为什么啊？路明非！你被我们从民宿那带回来已经四个小时了，要你加入你又不加入，要你说你的要求你又不说，就这么干耗着做什么？”古德里安有点动了怒。
“不是，我有什么理由要加入啊？”路明非理直气壮反驳。
“我……我们有丰厚的奖学金可以给你！”
路明非直接摇头：“我不信。你们现在说得好听，说不定到时候一入学就改口说要达到什么成绩或者有什么限制，卡着这奖学金就是不给我发，然后我就被你们吃死了。”
古德里安一愣，他想起了3E考试，要说这路明非还真没猜错……
古德里安一咬牙：“你放心！这个入学的八万奖学金，我用我自己的资产给你担保，如果之后学校不给你，告诉我，我来给你补！”
路明非听到古德里安这么坚决，也是有些吃惊，但他马上又想到别的理由：
“我就不理解啊，你们这是图我什么啊？仕兰中学那么多才俊，这么执着一定要招我？”
“我有什么让你们看中了？难道是我在星际上的才能？你们懂星际吗？”
边上一直旁听着的诺诺突然凑了上来，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你在升三级基地。”
路明非有点懵：“什么？你说什么？”
诺诺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在升三级基地。”
路明非突然想起来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是……”
诺诺点了点头：“对，我叫诺诺，就是那天和你打星际的那个诺诺。”
路明非看了看诺诺，又看了看古德里安，问道：“所以，你们真的是个电竞学校？”
古德里安无语地捂了捂脸，诺诺倒是在一旁笑了起来：
“不是的。只是我个人玩过而已。而且，那天不是我自己赢的你。”
“我叫上了诺玛辅助我操作，最后你升三级基地的时候，也是我让诺玛开了全局视野看到的。”
路明非听了，有些不爽了：“所以你们抓我也是靠的诺玛，游戏赢我靠的也是诺玛，而且还开了挂？”
“咱们频道里对开挂的态度从来都是开挂没爸妈你们不知道吗？”
诺诺摊了摊手：“随便你，反正我确实从小就没爸妈。”
路明非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正好戳在了别人伤处，他正要道歉，却听到古德里安惊呼道：
“对！爸妈！我差点都忘了！上我们学院也是你爸妈的意思。”
路明非呆住了，这事还有自己爸妈的份？
古德里安一下子抓住了突破点，兴奋不已，连珠炮一样说道：“是的是的！你的爸妈，路麟城，乔薇尼，他们都是我们学院的名誉校友。”
“快快快，叶胜，去把那封电子邮件打印一下！”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面前几人都忙碌起来，自己却感觉置身事外，好像刚刚还一直强硬的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内容一样。
“打好了。还有这个，附带的一张照片。”叶胜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打好了信件拿过来。
路明非像个木偶一样接过信和照片，看着上面的字迹和画面。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走在一个夏天的花园里，远处的背景是古典奢华的建筑。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看起来非常幸福。
路明非轻轻拂过照片。这就是他们，和自己房间里那张三个人的合影一模一样。
信则很简短：
“亲爱的昂热校长：
……最近的调查研究很紧张……我们的孩子路明非即将年满十八，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请卡塞尔在他的入学上提供帮助……爸爸和妈妈爱他……乔薇尼。”
信很短，路明非一下就看完了，众人都安静地看着他，期望他态度转变，答应下入学的事情来。
路明非又看了几眼照片，抬起头，面无表情，好像没有一点触动，缓缓说道：
“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