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斩无形
“功德？”苏寒挑眉，若有所思。
“不错，生灵愿力中可诞生神祇，塑造金身，但本质上这是人道之力，力有尽时。而功德，隶属于天之道，更为玄妙，即便是昔日仙道的时代，都有无数修行者在追求功德。”
玉清子点头解释。
“可如今天道崩塌，还有所谓功德之说？”
苏寒疑惑问道。
假如昔日的时代是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失，仍有天道在节制一切，那么现在就是善恶无报很正常，只剩下最为基础的客观规律。
“自然是有的，天道崩塌不代表没有功德，无论大千天地碎成何种样子，但只要还存在着，功德就会存在。”
“在这样的世道里，只要有人行事让这个世道变好，削去不谐，让大千天地重归完整，在拯救天地，那么就是在积攒功德。”
玉清子解释，顿了顿，又继续说：
“况且功德之中，也有人道功德之说，而现如今，人道或许能混同天道，放在一起讲，那你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当然，如何积攒功德，并将功德提取出来，用来塑造金身，那就是你要想的事情了，至于老夫这里，倒是没有这种法门。”
苏寒点头：“既然如此学生明白了。”
玉清子这缕并没有和苏寒过多闲聊，很快就消失，苏寒心神也回归现实本体，心中思考，功德吗？
不知消灭虚空五害会不会积攒功德？
至于如何提取功德......
嗯，佛门实际上也是玩功德的好能手。
以后倒是可以找一找他们，取取经。
说起来，那个蕴含着性光的老僧阴灵来历究竟是什么？早知道就慢点再杀的，或许可以从中问出来历也不一定。
虽然大概率是问不出来。
显化心剑，其实那玄妙之变化也快完成了，苏寒将其捧在手心，闭目感应，很快三个字便浮现在他的心中，名曰“斩无形”。
这其实很奇怪。
剑本来就可以斩有形之物，而心剑作为心念神兵，自然也能斩无形之物，比如那些天魔英灵一砍一个准。
那这斩无形又凭什么是新的变化？
思考片刻，苏寒看向透过窗户窗帘缝隙，从外面照射下来的光芒，就像一条光柱，随后便出心剑，斩在了那条光柱上。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无形的光柱竟然被那一剑切断，即便那个情况只持续了一瞬间，但他敢肯定，刚才的光柱就是被切断了一下，就像一个结实的圆柱体被切去了一半，并不是幻觉。
他陷入沉思。
这下物理学大厦是真的崩坏了。
不过穿越那么久，也总该习惯了。
显然，心剑的斩无形说的并不是精神，魂魄方面，而是更为广泛的定义，光线也好，吹来的清风也罢，都能一剑两断。
莫非只要是无形之物都能斩？
突然，苏寒心中一动，那空间呢？
他心念一动，提剑往眼前虚空一切，出现一道裂缝，然后砰的一声，心剑陡然间炸开，化为漫天光点飞散，整个人也好像被人用锤子敲了脑袋，顿时昏昏沉沉，呆愣在原地。
差点没晕死过去。
一个小时后，苏寒这才缓过神来，但心神仍然极度萎靡不振，就像十天十夜没有睡觉一样，不禁苦笑，这次真是做了个大死。
本想试一试，没想到还真能切空间。
只可惜切空间这个操作太过高级，自己这本心剑根本承受不住，虽然成功切出了一道裂缝，但剑身也直接炸开了。
得亏他凝聚了性光，心神修为不错。
不然真得睡个十天十夜才能醒。
心中观想大日，持续恢复心神，又过了两个小时，虽然心剑还是没能凝聚出来，脑袋总算正常了点，没有随时眼前一黑的感觉了。
这一刻苏寒心神反而振奋起来。
虽然这次做了场大死，但同时这也是惊人的发现，心剑能切开空间，那么只要他把心剑再观想的坚固一点，哪怕只能支撑一次的斩开空间，也能当做自己的杀手锏。
空间承载世间万物，是生灵存在的根基，即便是目前所探知的茫茫虚空，那也是极空的一种空间，并非什么都没有。
那也就意味着，只要能切开空间，就能切开世间绝大部分事物。
只要一个人体魄，没有涉及到可以稳固住自身空间的境界，还只是单纯的堆砌物质密度，那他就能如同刀切豆腐一样，轻松破开。
若是再一次让他在现实中遇到佛徒，哪怕不运转斩劫法门，凭着空间斩就能轻松破开那距恢复力极强的金身。
甚至他怀疑哪怕那个命火丁超都挡不住。
当然，这种境界的强者恢复力极强。
除非自己的空间斩能正好将整个身子一刀两断，竖着砍的那种，不然就算砍掉了一个胳膊，一条腿，削成人棍，也没太大用处。
玄华真种境界就不把自己胳膊当一回事。
胳膊若能说话，只能表示这位是个活爹。
恢复心神的同时，继续修炼命功，太一火德明光玄功持续运转，身体内部，那枚得自玄华的真种正在不断吞噬着血气。
开挂一时爽，后面收尾就麻烦了。
释放真种之中的气血后，他的战力能达到真种境界，压着佛徒打。但一战过后，气血释放完，他本身境界还是练体七层，气血烘炉初期，想要填补真种亏空就相当麻烦了。
就像一根小水管不断往一片湖泊里输水。
杯水车薪。
他自然也可以选择不填充气血进去，但是这样的话，这枚真种就废了，更加得不偿失，想一个能快速补充气血的方法才行。
如今天地中可没有什么灵气。
因此武道修行实际上首重于吃，吃的多，补充的血气也就多，看来日后不能再亏待自己了，不如先来一顿庆功宴？
思索着，他便察觉到有客人来访，起身下了楼，打开房门，赫然是风尘仆仆的李清都，苏寒顿时拱手施了一礼。
他诚恳出声：
“多谢李老师刚才出手相助。”
“哦？你知道？我懂了，肯定是玉清子那个老东西乱说话，也就他有闲工夫，可以在这镇子中看东看西。”李清都眉头一挑说道。
“不过你我师生，不必谈什么感谢，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让一些人族的蛀虫去危害我的学生，人族未来的栋梁。”
“我这次前来是想看看你的状态，如今一看，除了心神和气血都有些衰弱之外，其他完好无缺，倒是令我放心了，在意料之中，这是补充气血，恢复心神的秘药，你拿着。”
说罢，李清都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