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次会议
会议室的事虞汐没管，尽管程媛担心出事，请了虞汐两次。
虞汐只是风淡云轻的说了句“几个大男人，能出什么大事”回绝。
随后嘱咐程媛：“他们损坏的东西登记好，照价赔偿。”
语气可谓无情。
程媛是新人，刚转正，摸不准虞汐的脾气，没敢再请，老实应了声：“是。”
退出办公室。
徐胜民和童炜被救护车送去医院。
另外几名高管感伤了几分钟，一同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五男一女，并肩站在办公桌前，敛眉低目，十分谦卑，与早上挺着脖子要离职的样子截然相反。
虞汐挑起一侧眉毛：“你们的意思是，徐胜民和童炜以权压人，逼迫你们一起离职，想要给我来个下马威？你们其实无心离职，会一直做下去，为公司呕心沥血，披肝沥胆。”
六位主管都有家庭，身上背着房贷、车贷，还有孩子要养。
他们没找到下家，一旦离职，意味着会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入。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年纪不小了，市场远不及便宜好用的年轻人，身上还背了竞业协议。
离开灿星，无疑死路一条。
本就是墙头草。
知晓利害后，自然知道往哪边倒。
七嘴八舌的，比在会议室要口齿伶俐得多。
内容不外乎是诉苦、表衷心、拉踩不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虞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时不时点点头，抛去一个认可的眼神：“难为你们了，他们的确做的过分。”
于是乎。
他们说的更起劲。
唾沫横飞，口若悬河，六张嘴，说了将近半个小时，没有一条罪名是重复的。
虞汐处理完最后一封辞职信，嫣红的嘴唇抿了抿，略带遗憾说：“可是，我已经在电脑上确认了你们的离职申请，你们现在正式进入离职期了。”
语调平淡，声音却很柔软，听得人耳朵很舒服。
六位高管第一时间没有反应，面部表情还是松快且和谐的，隔了两秒，他们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虞汐，嘴唇发颤：“什，什么？！”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着嘴巴，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要怎么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人事总监站的位置比较靠后，她知道，提交申请没关系，有很多方式可以撤回，往前站了一步。
红唇微张，正欲开口之际，看到虞汐极快的瞟了她一眼。
眼神很轻，淡薄如雾，落到她的方向，顷刻就散。
好像在看她。
又好像不是。
她微不可见地扯了嘴角，退回原位。
另外五人一拥而上：“虞总！”
虞汐拿起包，笑得人畜无害：“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们有什么问题，跟我的秘书说，我回来再处理。好好珍惜未来的一个月吧，我会多发奖金给你们的。”
她走出办公室，对程媛说的话却是：“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把我的办公室也砸了，工作交接找人盯好，出了岔子你负责。”
程媛急得满头大汗，擦都擦不完：“虞总，你真同意他们离职啊？”
虞汐语气寒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程媛眉尖微蹙：“可是，他们都是高层，走了，会带走一定资源，影响公司运营的。”
虞汐斜她一眼：“人走了就招，资源没了就找新的，地球没爆炸之前，离了谁都会继续转。”
“好的，虞总。”
程媛耷拉着眉毛，唉声叹气。
她刚出学校，心态没有虞汐好，容易内耗，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听到她微弱的叹气声。
虞汐笑了，认真看了她两眼。
程媛是典型的乖乖女长相，皮肤干净，五官秀气，眼尾微垂，带一点小兔子般的无辜，好看也耐看，还有点小家碧玉的可爱。
虞汐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对了，你跟进一下各部门总监的招聘事宜，待遇翻倍，部门里有有能力者，也可以毛遂自荐，总裁助理就不用招了，用你就行。”
程媛听到最后一句，多少有些惊讶，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虞总，我，我不会。”
助理和秘书差别很大，前者拥有管理权，可以参加公司决策，总裁不在的时候，还能替其发言。
后者只需处理一些基本的文件事宜。
总裁助理涉及的东西很多，工作多元化，秘书的工作她尚且应付不来，更别提当助理。
虞汐比她看得开：“不会就学，左不过是指挥别人，能有多难。”
程媛还在迟疑：“这……”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虞汐添乱。
高层离职，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应该让能力更强的人来辅助，而不是她。
诚然，助理的薪资很诱人，但她知道自己的分量。
若不能锦上添花，就好好在远处待着，至少不会添麻烦。
正打算说清利害关系，然后推辞。
不巧，虞汐手机响了。
虞汐摸出手机往外走，跟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她没有机会说话，只得抿了抿嘴唇，目送老板离开公司。
“喂。”
虞汐在电梯里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虞小姐……”
……
……
创远集团。
会议室。
距离会议开始还差十分钟。
他们还有一位股东没有到达。
这位股东很神秘，拥有创远集团40%的股份，却从未露过面，所有沟通都是在电话中进行，没人知道她是谁。
只晓得是位女性。
今天，照旧打电话与该股东交流，原以为又是一次线上沟通。
没成想，这一次，她说她可以出席会议。
让会议多了一丝期待。
好奇这位股东是何许人也。
她所掌握的股份，比董事长陶成明还要高，如果能借这次见面，把她拉到自己阵营，创远集团的权利分布将会迎来一次重新洗牌。
好事者充满期待。
中立派也并非无动于衷。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至跳到十点。
“时间刚刚好。”
轻柔悦耳的声音自会议室大门响起。
身着正装的众人循声望去。
来者是位二十出头的姑娘，穿着很简单，上身米色针织背心，下身咖色高腰休闲短裤，手里提着个LV ivy，手腕上的钻版Knot手镯闪闪发光。
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卷曲的几缕碎发在面颊两侧荡漾，衬得皎皎如月的面庞多了几分慵懒的妩媚。
站在门口，浅瞳澄澈疏离。
见众人看着自己。
莞尔一笑，走向仅次于董事长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会议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