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罗奇法师不肯见面
李鸣从男爵庄园中离开，回到自己在城西住着的那个廉价酒馆时，他们的那个房间已经被别的旅客占了。
维姬又得重新把新房间清理一遍，她很开心，擦地的时候还哼着歌。
电灯和发电机生意依旧是维姬负责，她和朗格尔男爵送过来的商会领导交接后开始在城内寻找合适的材料供应商和产品加工厂。
李鸣继续研究魔法。
男爵的任务大概很快就会派发下来，李鸣放弃了魔力结晶的元素增殖研究。
先前在元素增殖上浪费的三个月最终变成没啥卵用的一堆稿纸，复杂的数学方程式过不久就会被李鸣忘记有什么作用，进而彻底变成真正的废纸。
当初在梅德罗斯堡垒只抢了魔力结晶没去抢法术构建式的书籍是个错误，没有新的魔法书，就没有现成的代码可以抄袭，凭自己手搓出新魔法完全是天方夜谭。
李鸣只能继续研究自己已有的两个魔法。
他这次决定魔改亡灵苏生这个法术。
可以从简单的方面开始，比如先看看能不能修好他右臂和右腿股骨迟钝麻木的BUG。
他这天修到一半，忽然就听到门外有很多人走路的声音冲上来。
他们一直在敲谁的房门，吵得要死，李鸣正给自己手臂做实验，忽然注意力没集中，“啪”的一下，右手小多角骨被一个小动作炸飞了。
和小多角骨相连的掌骨马上就要掉下去，李鸣连忙蹲到床底下去把自己的小多角骨摸出来。
他把右手装好后，戴上手套就踹开了房门。
“能不能安静点？”
走廊上站着一排穿着锁子甲的士兵，他们围在李鸣之前的房门前，一看就是来找他的。
李鸣眉头一皱，退至房门之后，把门关上了。
但是刚才李鸣已经露了脸，他那个涂了桐油的丑陋的木头面具只要见过一面就难忘记，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士兵们马上冲过来，来敲他的门：
“约德尔法师！我们都听说了！快出来吧！我们在樟木林那边搞到了贝纳维德斯的恶魔狗腿子的法师装备！”
“莫斯！滚开！让我来！我在教会学校上过学！”
门外又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尊敬的法师大人……”
李鸣不明所以，男爵似乎做了什么多余的宣传，这群士兵自称是来给李鸣送好东西的。
士兵给法师送好东西？这世界还真是有够疯狂。
李鸣将信将疑的在门内喊道：
“你们说的法师装备是什么意思？我能拿走？”
门外的士兵沉默了一下，似乎七嘴八舌的推攘着：
“我们不会供给城内那些法师的！您随便挑！！领主大人说了！您是自愿来帮我们的！还有很多弟兄想见您！要是他们有幸见到……咳咳咳……你打我干嘛？！有毛病不是？”
犹豫片刻后李鸣打开了门。
士兵们怔怔的盯着李鸣，他们真正见到李鸣之后反而变得沉默寡言了。
李鸣疑惑道：
“带路啊？”
……
樟木林，即李鸣和罗奇一行人离开尔顿王国国境线的出口，他吸引火力那天两国士兵叫阵的核心位置。
如今这里已经铺好了简单的石路，积雪杂草和大大小小的坑洞都被奴隶用沙子填了起来，走入林中，远远就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建好了校场，食堂和营区帐篷。
马车上，李鸣问：
“你们打算把这里打造成新的前线堡垒？”
这群年轻小伙子一见李鸣说话就激动的不得了：
“那谁知道呢？都是骑士大人在做决定，我们只是大头兵。”
路过帐篷区，“法师战利品”堆在校场附近。
那是个热闹的地方。
赤裸着身体的士兵们在雪里穿着贝纳维德斯教宗国法师的白袍，到处乱跑撒欢，有的还模仿法师的施法过程，拿着一根沾满血的法杖大喊：
“火焰啊！听我号令！”
比起心思复杂的维姬，这些士兵反而要来的质朴可爱的多。
如果是刚穿越过来的李鸣，大概会在心里称赞他一声可爱。
李鸣灵敏的跳下车，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欢快了：
“不是这么施法的。”
那士兵愣了一下，脸色涨红了：
“你他妈谁啊？老子想怎么……”
有认出李鸣是谁的同伴连忙去拉他。
李鸣并不在意。
“施法所需的信息量在构建阶段就已完全具备，你们天生就有施法的本能。它让你们跑的更快，跳的更。拥有更好的体能，更强的反应速度。”
李鸣来到战利品堆前面。
旁边的柱子上绑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呜呜在叫，她认出李鸣是尔顿王国的施法者。
大量的法杖和白色法袍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李鸣随手捡起来一根，释放魔力试探了一下。
身旁的士兵等着他说话，还有不老实的想去摘他的兜帽。
这群年轻人已经被战争的压力逼的失去了对权威的敬畏，尔顿王国要是这么打下去必输无疑。
也许偷渡到贝纳维德斯教宗国是个更好的策略。
李鸣转身在那摘他兜帽的年轻人身前释放出火球，他和他的同伴顿时被吓得跌坐在在地。
“贝纳维德斯教宗国的法杖比尔顿王国的更长，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们的体能很差，这法杖还有登山杖的作用。你们实际上可以利用魔药打游击战。”
士兵们对李鸣的法师言论充满敬畏。
也许没有几个人听懂，李鸣也不在乎，他不是来当老师的。
士兵们都说了，他是来白嫖的。
李鸣蹲在战利品堆里搜索了一下，除了法袍的面料不错之外，战利品堆里杂七杂八的零碎都对他没什么用。
缴获的法杖里面刻着水魔法的魔力构件式，主体材料是木料和一种神秘的石粉，不是魔力结晶粉。
“这些玩意儿卖给城内的法师应该能赚一大笔钱。”
士兵们说：
“我们不能卖，都是上供过去的。”
“上供给谁？那些怂包法师？”
士兵们愣了一下，大叫：“对！就是那些怂比法师！芜湖！”
许多围观士兵都起哄起来。
李鸣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是领主头疼的问题了，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些酒囊饭袋提供了任何帮助吗？弟兄们死在战场上的时候，被抓去当奴隶的时候，他们有帮忙吗？！没有！他们想要这批战利品？那就花钱来买！你们说对不对！”
士兵们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欢呼道：
“对！”
李鸣拿着法杖站起身，杵在地上震了一下，示意听他说：
“你们可以把毛病都推到我身上，我不怕他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卖出来的钱要分我三成。”
士兵们呼吸急促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大笔钱，而且只分三成！
“约德尔法师果然好气魄！”
一个中年人这时从人群中走过来。
李鸣朝对方走过去，握了握手：
“我还想去看看你们缴获的尸体。詹宁斯骑士。”
詹宁斯略显惊讶，但是李鸣的亲切又让他露出笑容：
“好，来！就在那边！”
尸体要分批次焚烧，有贝纳维德斯教宗国的士兵，也有他们的施法者，他们被扒光之后像垃圾一样堆在尸坑里无人问津。
现在是冬天，负责焚烧尸体的士兵们都没戴口罩。
李鸣跳进去，詹宁斯骑士在旁边看着：
“约德尔法师似乎和高塔里的法师有些不同。”
李鸣：
“一般法师不会这么跳进尸坑里吗？……嗯，我是亡灵法师。你知道，有试验品的机会不多。”
反正李鸣也闻不到味道。
李鸣在尸坑里转化了几只亡灵骷髅，就地对比研究后很快发现对方和自己右臂存在的致命区别。
肉体重构的机理蕴藏在骨骼里，这个机理记录了肌肉该如何驱动身体，神经信号该如何连接大脑。
李鸣的右手曾经是废弃教堂修女的一部分，她们的肌肉驱动方式和李鸣不一样，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类。
李鸣之前从左臂拷贝过去的元素实际上只做了激活，而非重构。
如果要真正的重新打驱动，就得重新对着右臂的骨头再释放一次亡灵苏生，彻底把之前的痕迹抹去。
《实验笔记》说这只会降低亡灵傀儡的性能，看来实际上不是这样。
“我能带点零件回去不？詹宁斯骑士？”
詹宁斯骑士一愣：“零件？”
“哦！抱歉，是残肢碎肉……我能带点残肢碎肉……”
法师大多都有些奇怪的癖好，詹宁斯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的。
“……当然，当然……”
李鸣带了两颗头，一堆转化过后的手臂的零件，他很自然的拿着那根贝纳维德斯教宗国走了，这根法杖理论上来说算是他偷的。
但是有谁知道呢？
他心中暗爽，有预感自己回去后一次能解决四个问题，一个是右臂迟钝的BUG。
一个是自己的视力的增强办法。
另一个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困扰着他的，嗅觉。
最后一个藏在法杖内的——水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