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潮之鞭
“明天又到了缴税的时候了。”卡森舀起一勺浓白的肉汤，嘬嘴品尝：
“嘿嘿，还是照着往常的说法，农作歉收，我不仅不需要缴税，说不定还能从那个傻子领主手里讨要到补给……”
卡森拍着自己硕大的肚子，哈哈大笑。
蒂拉、蕾拉两母女对卡森的这番言语不仅没有感到不满，反而极为认同，都用手背捂着嘴唇轻笑。
这是她们从隔壁领地贵族夫人身上学来的贵族‘礼仪’。
因为她们不再是臭烘烘的贫农之家了。
就在一家其乐融融、幸福美满之时，意外降临了。
纷杂的脚步声从农舍小房外传来。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面露不解。
卡森疑惑地转过头，放下手中的羊肉汤，喃喃自语：“都这个时间点了，还有人来访吗？”
他摇晃地站起身，朝木门走去。
刚拉开房门，迎头便是冰冷的月光。
刀面反射的、寒冷的月光。
月光之下，是温润的鲜红。
没给卡森一句解释的机会，威廉嗅着久违的气味，内心的冲动被温润勾起，抽出砍在卡森头颅上的单手剑，二话不说再次舞下。
血液溅射在他的脸上，溅射在他的脚边。
威廉身后的领地卫兵们，个个脸色苍白。
因为卢修斯领主的善良，所以贝塔领少有杀伐。
即便有领民触犯了领地法规，卢修斯都会大度地宽恕他。
所以除了与偶尔流窜的强盗对战外，卫兵们很少见血。
更不用说，眼前这般凶残的画面。
不过他们都不敢表现出自己的胆怯，因为威廉骑士队长，最看不来软弱的士兵。
“把这里包围了，一个蚊子都别想跑掉。”
给卫兵们甩下他们的任务后，威廉带着一脸鲜血踏入屋内。
由于卡森家并不大，餐桌就摆放在房间厨房角的一侧，与门口之间仅只有数米距离。
所以威廉的所作所为均映入了蒂拉、蕾拉两母女的眼帘。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魔鬼’，她们相拥在一起，再也顾不得所谓的贵族夫人‘礼仪’，更顾不得为丈夫/父亲的惨死而悲伤。
而是毫不顾忌任何形象的痛哭流涕，声嘶力竭：
“救命啊！杀人啦！”
“救命？”威廉咧嘴一笑，抓住蒂拉的脑袋，一张骇人方脸凑到她的脸前：“这里可是贝塔领，我是贝塔领的骑士。”
“你居然喊救命？”
“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哈哈一笑，威廉毫不犹豫地使出两记手刀砍在两母女的脖间，将其击晕以防她们自杀。
“把她们抓走。”向身后几名跟随的卫兵吩咐后，威廉舔了舔脸颊的鲜血。
走出农舍，望着月光，他满意一笑。
“舒服了。”
……
同样的月光之下。
贝塔庄园的领主卧室内，卢修斯穿着合身修长的贵族服，配上那张半精灵的俊秀脸庞，让他的气质更为优雅。
他坐在桑乞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手指交叉放于膝盖之上，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赤裸的少女。
“怎么，不吃吗？”他轻轻一笑，用脚尖将盛有食物的木盘往前推了推：
“一天没吃饭，应该饿了吧。”
海莉垂眸看着地上的摆放着熏猪肉片的面包片，口腔内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胃部也因为饥饿而不断抽搐。
她舔了舔嘴唇，可怜地抬眸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卢修斯，娇声请求：
“领主大人，您把我的手脚都绑起来了，不方便吃。”
“能不能帮我解开？”
“不可以哦，海莉。”卢修斯言语温柔，声音如同轻抚脸庞的双手，但话语间的意思却充斥着邪意：
“你可以自己想办法啊。”
海莉眉间轻皱，旋即又舒展开来，她现在不敢在卢修斯面前表现出不敬。
昨晚的经历给她带来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是她不愿也不敢回想起的记忆。
咽下心中的不满，放下了心底的自尊，海莉低下了身子，一头柔顺的粉发从肩上滑落，垂于地面。
嗅着眼前几寸外的香气，海莉俯下了脑袋，叼起了面包片，在卢修斯戏谑的眼神中，羞涩又耻辱地咀嚼着。
俯视着听话的女仆，卢修斯的笑容更甚，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对嘛。”
“这么乖的你，为什么会背叛我呢？”
正在专心进食的海莉听到这句话，心中突兀地一跳。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
啪！
她忍痛地抬起头，眼角带着泪花地看向卢修斯，求饶着：“领主大人，别打我好不好。”
卢修斯摸着下巴思索着，但手却没有停下动作，同时催促着：“吃饭呐，不吃会饿的。”
“这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罢了，比起生命，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痛苦都难以接受吗？”
“而且，这也不算是痛苦吧，说不定你会很舒服呢。”
海莉迫于无奈，只好忍受着这股痛苦，憋着心中隐藏的怒火与恨意，埋头咀嚼食物。
——舒服？
——这辈子都不可能舒！
但随着一道道的鞭打，有节奏的啪啪作响让痛感转变为了难以忍受的痒感。
就像是在挠被蚊虫叮咬的红包一样，且这种快感越发强烈。
使她越发地难以咀嚼和吞咽食物。
咚！
敲门声响起。
啪！
卢修斯挑了挑眉，因为敲门声，他刚才这一下有点打重了。
于是好奇地俯视看去，却发现刚才一脸愤懑、强忍怒火的海莉，此刻一改神态，表情呆滞，五官失控，哼哼唧唧。
身体肉眼可见地在微微颤抖，脊背成弓型，支撑着身体的四肢指端，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不受控制地蜷缩。
好玩！
卢修斯笑了笑，站起身朝外喊道：“隔壁房间等我。”
随后便摸了摸海莉的脑袋。
——这痛潮之鞭，还挺好用的……
理了理起褶皱的衣角，卢修斯来到隔壁的空房。
管家克劳正躬身等待于此。
“领主大人，威廉骑士回来了。”
“哦。”卢修斯瞥了一眼被自己放在兜里的痛潮之鞭：“人抓来了吗？”
“是的，正在地下囚牢里。”
闻言，卢修斯稍作思索，点了点头，露出和善的笑容：
“带我去见见我亲爱的小农吧。”
——抱歉了海莉，今晚上不能奖励你了。
——领主大人我啊，还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