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小姐很清醒
赤染鹤降落在矮木桌旁，拿起叉子，低头小口吃着蛋糕。
明日诚看向她黑色过膝袜勾勒出的腿部线条，视线上移，绝对领域的雪白肌肤让人想要融化其中。
如果换成白色丝袜，也会很可爱吧？
“鹤，要不要给你买几套衣服？”
“不用。”
赤染鹤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他后，身上的衣服变成私立神宫学院制服的样式：
“衣服是由魔力构成的，所以不用担心。”
说话间，她的着装变回原来的样式。
这样的话，岂不是很方便？
等等，如果再晚几天和赤染鹤搭话，她身上的衣服说不定会变成战损版。
想到裸露在破烂衣服外的雪白肌肤，赤染鹤可爱娇羞的脸色，明日诚不禁咽了咽喉咙。
还是换个话题吧。
“鹤，神明的食物来源是神社之类的地方吗？”
“嗯嗯，人类许愿的时候，欲望会极度膨胀，掉落的纯粹欲望就是他们的食物。”
赤染鹤咬着叉子，从仅剩的三份蛋糕里拿起橘子蛋糕。
“那你以前的食物从哪来？”
“纯粹的爱情，这个时代虽然很少，偶尔还是能捡到一些。”
明日诚突然觉得她好可怜，有种满世界捡垃圾吃的既视感。
他伸手触碰赤染鹤粉色的头发，语气坚定：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挨饿。”
松软的头发手感很好。
赤染鹤把脸扭向一旁，似乎有些害羞，声音很小：
“唔，我相信你。”
下一秒，她化作粉色薄雾消散，空气中只剩下玫瑰香气。
因为害羞，所以逃跑了吗？
他和赤染鹤认识还不到24个小时，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砰砰！
门口传来相当不客气的敲门声。
听声音就知道是九重大小姐。
明日诚不紧不慢地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收拾好矮木桌，敲门声再次响起时才走向房门。
开门，果然是九重雪绘。
她双手抱在胸前，面色阴沉，冷冷地注视着他：
“人呢？”
明日诚看向她身后，只有一名女仆，和花崎枫长相一模一样。
要说区别的话，姐姐的表情应该用“平静”来形容，并不像妹妹一样冷着脸。
“我的人呢？”
九重雪绘再次开口。
他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地和她对视：
“大小姐，试探够了吗？”
“呵。”
明日诚已经快习惯九重雪绘的冷笑了，她好像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态度。
“赔礼道歉不该是这个态度吧？”
他虽然不打算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但九重雪绘必须拿出应有的态度，只有这种充斥着轻蔑和不屑的冷笑可不行。
九重雪绘的眼神冷了一分。
“你想要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呢？
大概是尊重吧。
明日诚无奈地摊开双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轻声问：
“大小姐，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是数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几天，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九重雪绘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晚饭我请，向你道歉。”
语气不再带有冷漠感，也没有命令的意味，骨子里依旧透露着高傲。
大小姐很识趣嘛。
九重雪绘能退步到这种程度，明日诚已经满意了。
毕竟她是财阀大小姐，直接将她打落深渊并不现实。
他退后两步，打开卫生间的门。
花崎枫和不知道名字的短发女人正在熟睡。
“麻烦帮我准备一个草莓蛋糕，一会吃完晚饭我要打包带回来。”
这样赤染鹤就不需要等到明天放学。
九重雪绘看到熟睡的两人，脸上的阴沉消散，吩咐身后的女仆：
“铃，去准备。”
姐姐的名字是花崎铃。
枫与铃吗？
有点喜欢。
明日诚决定每天去钢琴部时尝试与她们接触，先从努力分辨出两人开始。
见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花崎铃身上，九重雪绘有些不满：
“我应该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东西？她们两个？”
明日诚伸手指向卫生间里熟睡的两人，咧了咧嘴：
“那就请九重大小姐把自己的东西搬下楼吧。”
“呵，低劣的男人。”
“虽然我觊觎你的两个女仆是不太好，但你这种把人当作私有物品的人有资格说我吗？”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
明日诚懒得和她计较，把花崎枫扛在肩膀上，走出公寓：
“走吧，不是说要请我吃晚饭吗？”
希望大小姐不要太小气，他还没去过东京的高档餐厅。
九重雪绘懒得理他，走在他的前面下楼。
日落时分，橘红色的余晖洒在街道上，黑色汽车整齐地停放，大量面色坚毅的保镖占据整条街道，充满压迫感。
九重雪绘出行，还是来新宿区边缘这种危险地带，自然不会只带一个女仆。
明日诚把花崎枫交给等在楼道入口处的花崎铃，转身上楼去搬不知名的短发女人。
等他锁好公寓门，再次下楼，保镖们全部上车，车队已经准备好出发。
花崎铃接过短发女人，打开车门，微微低头：
“请。”
明日诚进入车辆后座，隔着中央扶手桌坐在九重雪绘身旁。
她闭着双眼，双手抱在胸前，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搭在一起，挤压出不匀称的黑色。
从表情来看，她应该不太想说话。
明日诚并不关心她的想法，他很关心晚上吃什么。
“大小姐，晚饭吃什么？”
“你选。”
“还是你选吧，你比较有品味。”
“那你还问？”
“不能问吗？我很关心。”
“不会让你失望。”
九重雪绘睁开双眼，用一种冷漠、嫌弃的视线看向明日诚，试图让他闭嘴。
她不喜欢吵闹，开车的司机连音乐都不放，更不敢开口说话。
明日诚得到满意的答案，转头看向窗外，欣赏东京的夜景。
车内安静下来，九重雪绘闭目养神，思绪杂乱。
她得知诅咒一事时，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也曾期望过有勇敢的骑士来拯救她这个不幸的公主。
时间流逝，如今九重雪绘已经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准备接受命运，却没想到明日诚突然走进钢琴部。
问题是，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些太恶劣了？
童话里的骑士都是勇敢无畏之人，他却十分贪婪。
仅仅两次见面，九重雪绘已经可以肯定，明日诚喜欢的是她的钱。
在他眼里，她可能还不如两个女仆有魅力。
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