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慵懒春日
雨夜修司是个脑袋经常不在线的家伙。
正常的时候非常可靠，脑袋不在线时也非常有趣。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刚响起，他立刻起身，跑到明日诚身后，从窗户一跃而下。
明日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开学一周以来，他经常看到雨夜修司做出一些离谱的举动。
收起课本，整理好通勤包。
明日诚起身关上窗户，走出教室。
从今天晚上开始，不需要站在油锅前炸6个小时薯条，他心情很好。
下楼来到鞋柜处，弯腰换好户外鞋，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明日！来和我一决高下吧！”
抬头，眼前是雨夜修司自信的笑容。
“比比谁下三楼的速度更快！”
“不，我没兴趣，而且小早川同学禁止这种危险活动吧？”
明日诚经过他，走向教学楼大门。
小早川千岁，雨夜修司的女友，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
“啊！可恶！亏我起跳的动作那么帅！”
雨夜修司追上他，两人一起走出教学楼，进入中庭。
“说起来，九重大小姐允许你早退了吗？”
“她说是可以早退，不过还是要求我参加社团活动。”
“那你的打工怎么办？”
“只好辞职了。”
毕竟九重雪绘给了他100万円，打工的薪资一周只有3万円，整个学期都不需要打工。
这样想来，九重大小姐虽然不好相处，但性格其实还不错。
“上周你不是说，那份工作对你很重要吗？”
雨夜修司有些好奇。
“相比于工作，九重大小姐更重要。”
工作是为了赚钱，九重雪绘能给他更多的钱。
明日诚对她的看法就是如此简单，大概这就是所谓“有价值的人”吧。
“钢琴部的社团活动是什么？弹钢琴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弹钢琴。”
“关于加入钢琴部一事，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吗？”
“雨夜，你这家伙，改行做八卦记者了吗？”
“不，目前为止还是在剑道部。”
两人闲聊不久，雨夜修司突然停下脚步，明日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名女仆独自走在距离不远处的前方。
亚麻色头发，身材苗条，双腿纤细修长。
优雅的英式女仆装在学院里十分显眼，包裹双腿的黑裤袜，黑色长裙搭配白色围裙，充斥着优雅大方的感觉。
她独自走在樱花树下，漂亮的脸像樱花一样好看。
明日诚中午在钢琴部的活动教室见过她，以后可能还会经常和她见面。
“我说雨夜，至于看这么久吗？”
雨夜修司收回视线，轻咳一声：
“明日，你知道吗？九重大小姐的女仆，是双胞胎。”
“第一次听说。”
明日诚中午去钢琴部时，只有一位女仆在场。
相比于双胞胎女仆，更令人震惊的是，真的有女仆这种生物存在。
第一次在学院里看到女仆时，他还以为是COSPLAY。
现在明日诚已经习惯了。
东京不仅有女仆，还有恶魔和神明。
“雨夜，你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吗？”
“哈？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雨夜修司拍拍他的肩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糟糕，集合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明天见。”
明日诚挥手和他道别。
穿过中庭，走出私立神宫学院的大门，温暖的风迎面吹来。
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只有明日诚一个人离校，学院大门周边如屏住呼吸般寂静无声。
他很喜欢春日里悠长的慵懒感觉。
“鹤，东京的天气比北海道好多了。”
值此樱花烂漫、春光无限的时刻，却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一直聚焦在身上。
明日诚原本想邀请赤染鹤一起去约会，现在看来只能作罢。
他沿着平常去打工的路步行，轻声问：
“有人在监视我？”
赤染鹤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春日里的樱花一样招人喜欢。
“有，刚刚遇到的那名女仆。”
“真是不讨人喜欢啊。”
“诚，她们是不是发现我了？”
赤染鹤有些慌张，她因为魔力不足，在人类社会滞留了好几天。
如果九重雪绘选择彻底调查明日诚，也许会发现她的存在。
“不会，店里的监控录像早就坏掉了，经理为了节约成本一直没修。”
明日诚想起留着小胡子的餐厅经理，有些无奈。
因为没有监控录像，他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查库存数量，这是经理为了防止员工变身“薯条侠”想出的办法。
“那就好，我没去过其他地方，她们是冲你来的。”
赤染鹤的声音里不乏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们？”
“还有一个很凶的女人。”
这是要做什么？
九重雪绘的试探？
明日诚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像往常一样前往商业街，进入有金色“M”招牌的快餐店。
找到留着小胡子的经理，提出辞职，领取昨天打工的薪水。
做完这一切后，他从员工通道的后门离开，沿着偏僻的小巷走向商业街的另一侧。
“鹤，神明是什么？”
“和我一样，另一种魔力生物，没有传说中那么强大啦。”
赤染鹤没有现身，只有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人有七情六欲嘛，恶魔以人类的感情为食，神明以人类的欲望为食。”
她是魅魔，食物是人类的爱，其他品种的恶魔以人类的其他感情为食。
这方面知识，赤染鹤不打算告诉明日诚。
反正其他恶魔早就消失了，魅魔也只剩她一个，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
“你们是敌对关系？”
“不是哦，其实是井水不犯河水。”
商业街的另一侧，空气中飘荡着香甜的气息，没有奇怪的视线聚集在身上。
这一侧没有电车站，但是有许多咖啡馆和蛋糕店。
“有什么想吃的吗？”明日诚轻声问。
“右边的橱窗里，那个红色的蛋糕，好吃吗？”
赤染鹤嘴上说不吃人类的食物，面对精致的蛋糕，还是有些嘴馋。
“试一下就知道了。”
明日诚走进蛋糕店，购买各种小蛋糕后，奢侈地坐出租车回到新宿区边缘的公寓。
刚下车，被人监视的感觉再次浮现。
他的身体不自觉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