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核在前
五年前，多个人类城市接连爆发兽潮，各种各样的恐怖异兽从裂缝中涌出。
极度混乱之下，人类中的邪恶组织也开始伺机而动，那一年的盟会，内忧外患。
那是楚阳印象中最黑暗的一年，也就是在那一年里，他的母亲追随驻守裂缝父亲的脚步踏入战场，自此一去不返。
而王力的父亲也同样加入了对抗异兽的队伍，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个男人似乎是一个可耻的逃兵！
一个在战场上因为惧怕脱离队伍却不幸丧身异兽之口的男人，可想而知会遭受怎样的唾弃和嘲笑。
气死妻子、连累儿子……
王力的经历并不比楚阳好过。
他不仅和楚阳一样得不到半点牺牲战士家属的补贴，还要遭受周围人的白眼。
“祸不及家人，且不说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无从知晓，就算王力的父亲真的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牵连在王力身上。”
顾星辞闻言只觉得冤屈：“我可没想过当什么恶人，一开始我就没有因为什么传言看低他，反而还看他被孤立替他撑过腰。
结果他不领情不说，还把我打一顿，说以我的实力替他出头简直可笑？”
苍天在上，那绝对是顾星辞挨过的最莫名其妙的一顿揍。
实力不济怎么了？实力不济就不配行侠仗义吗？
也是从那一刻顾星辞才明白，原来，一个人能被所有人平等地讨厌一定是有缘由的。
毕竟哪个脑回路正常的人会对帮助自己的人大打出手、外带冷嘲热讽啊！
“你是说，你帮了他，他打了你？”
楚阳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不是另有隐情的话，那这顾星辞也确实委屈。
想到这里，楚阳看向这倒霉孩子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同情。
“我倒不求您老介入我们的恩怨，只盼着楚哥你如果对上王力那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别手下留情就成。”
楚阳没再接话，他和顾星辞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交情，何必因为一些捕风捉影趟一滩浑水？
顾星辞也不在意楚阳的无视，屁颠屁颠跟着楚阳朝教室走去。
楚阳刚一进教室，噪杂的声音立刻平息。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阳身上。
在异能者的世界，有两件事可谓是最具看点的饭后谈资：
一个是平庸者的崛起，一个是倍受期待的天才的陨落。
班上同学的目光紧跟着楚阳的脚本不肯离开半点，而此时此刻，原本属于楚阳的位置上却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黄毛。
在异能者高中里，高二年级是公认最不好管教的班级。
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从普通人到异能者的转换，实力的暴增带来的是心境的骤然转变：
他们不似高三学生那样已经逐渐开始接受现实的毒打，还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幻想当中，飘飘然的心越发膨胀。
而在这样的心理影响下，挑衅原先不可战胜之人似乎能让这些人获得别样的快感。
而这也是为什么异能者高中一定要四阶及以上的异能者担任班主任的原因。
因为真的会有膨胀的同学挑衅甚至攻击老师！
不过现在，很显然有人将楚阳当做了挑衅的对象。
一个之前处处强过他们，而现在却注定会在未来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家伙！
而对于黄毛这样掉价的行为，班上的其他自诩同龄中的翘楚的人虽然不屑，但也不会阻止，全当分班考核之前的一场好戏。
谁输谁赢都看个乐呵。
“楚少来了？别看了，您的宝座在后面呢。”黄毛此时分外得意。
在培优班里当了足足一年的吊车尾，第一次有了高同班人一等的优越感。
培优班的规则残酷，才不会特地照顾哪个人可笑的自尊心。
综合成绩和自身实力最差的那个，就只配待在最差的位置里。
黄毛在最靠近垃圾桶的位置上待了整整一年，如今合该换个人选。
“赵猿你多厉害啊，座位的事分班考核之后老师自有安排，怎么也轮不着你，你在这个时候挑事儿恶不恶心？”
“顾星辞？你什么时候当上咱楚少的狗腿了？原先我坐最差的位子，我认。
可今时不同往日，风水轮流转，我赵猿已经不是最差的那个了，凭啥还受那个委屈？”
“赵猿是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谁强谁弱比试过才知道，乾坤未定之前，不好妄下定论。”
楚阳露出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
“所以，请您高抬贵臀吧。”
“我要是不起呢？”
因为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灰溜溜回去，他还要不要面子？
好不容易不再是班里垫底的存在，赵猿一刻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屈辱的位置。
凭什么？
他也是青山市一中靠前的存在，却要在象征着荣耀的班级里扮演着最让人看不起的角色。
楚阳，该完完整整地受一遍他受过的白眼！
“你腿脚不便，我不和你计较，同学一场，我扶你过去。”
楚阳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剪。
“痛痛痛……快放手啊，要断了！”
“断了？断了也得给我回去。”楚阳声音平静，就好像在说话稀饭就该配榨菜。
“回去回去，这就回去！你快放手啊！”
楚阳刚一松手，赵猿便一溜烟蹿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看和楚阳拉开了安全距离，就又开始叫嚣：
“楚阳你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下脚下！”
一旁的顾星辞闻言神色渐渐开始有些古怪：
好熟悉的话，他是不是在那听过……
“都给我安静！”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进门，班级里的气压瞬间被压低几分。
“有些同学，以后未必还能留在这个班里，现在上蹿下跳是不是太早了些！”
看着一进门就开始训斥众人的班主任冯会，顾星辞忍不住小声嘀咕：
“更年期的大龄单身剩女果然可怕……”
“咻”地一声，粉笔不偏不倚地射在顾星辞面前的桌子上，留下一个可怕的小洞。
就在顾星辞以为暴风雨即将降临在自己面前之时，一张看谁都像欠了自己八百万的臭脸走了进来，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无视。
偏偏冯会还像是看见了什么大宝贝一样，脸瞬间温柔地像花一样：
“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和我一起去演武馆吧。”
“到那里之后，大家会通过抽签被随机分到四个不同的赛场，之后则是根据电脑系统随机分配对手进行对战，直到排出你们在全年级的具体名次。”
“大家记住，这次的考核是排名赛而非淘汰赛，如果在哪场比赛中不幸被打败也不要灰心，积极准备下一场比赛，争取在最后拿到一个好名次。”
“这次考核不仅会影响你们的分班，不出意外的话，考核的奖励也会是本学期学校发放的最丰厚的奖励。”
见班主任如此区别对待，顾星辞心里对王力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可偏偏他又没什么办法，因为王力好像确实比他厉害一些。
所以只能带着无人在意的不满，在冯会的带领下走进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