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东西
碧山遗世独立不在仙门之中，就算是能够修习法术也不得长生，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存在让整个仙门低头。
往日不可一世的二人，此刻比小羔羊还温顺。
有弟子想来送茶被直接拦在外面，还是桂千嘉亲手端进来风泊尧才接受。
眼前的碧山少主仍然是凡人之躯，但因为法术停留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修长身姿坐在椅子上并不是十分端正，却是另一种矜贵。
风泊尧眉眼间柔和慈善，看起来更像是庙里的菩萨，无论看谁都带着慈悲。
要不是凌厉的骨相，看着更像是个女孩子。
但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绝对不敢把他当成和善人看。
那可是杀伐决断的主，比起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怎么身上戾气这么重，或许是幼年在凡间长大的缘故？
“弟子们都已经进入秘境，您要看看吗？”商行川惴惴不安地开口。
风泊尧没有说话，身边的护卫上前半步，“碧山之前就说过不得触犯天命因果，商掌门这是知错犯错。”
“掌门不是这个意思。”桂千嘉赶紧解释，“多年习惯一时没有改过来而已。”
风泊尧微微一笑抬手端起茶杯送到唇边，似乎是要尝尝的意思。
桂千嘉立刻开口，“这是上好的新茶，特地给您备下的。”
听到这话风泊尧将茶杯拿远，手腕翻转间全都倒在地上，这举动吓坏了二人，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位少主。
“敬天地。”风泊尧看他们如此惊慌笑道。
你倒是早说啊，真是吓死人。
桂千嘉感觉冷汗顺着脖子流下来，赔笑着再也不敢开口。
他的确是敬重碧山，但也自矜仙门长老的身份，前两次低头就已经足够表达敬意，难不成还要俯首帖耳不成。
“听说最近天一宗在凡间大肆找人。”风泊尧抛出话头。
商行川有些愤懑，“我徒弟死得不明不白，自然是要找到凶手才行。”
桂千嘉知道师弟这股气从哪来，阮棠死后他第一时间就去碧山求见，想要知道是谁下的杀手，可对方却不肯一见说是天命，现在提起肯定是不平。
“这的确是得去找，但无端惊扰凡间实在不该，还是收回一半人手暗访吧。”风泊尧转而问道，“那些凡间来的弟子这次都在吗？”
“谨遵碧山吩咐都送进去了。”
“他们可关乎宗门的未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而且我来的路上受天感召看见未来，秘境里有不得了的东西出现，需要他们才能破局。”
听到这里二人对视一眼焦急道，“还望您指点迷津。”
秘境里许还真脚程飞快，几乎是摸遍了这边山林的情况，差点没被留在里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她看着残破不堪的外衣分外可惜，“这是几位师父做出来的，真是对不起她们。”
然后就穿着这身衣服去找苏云画，总得让他们看看才行。
她拄着拐杖原路返回，那个睡着的小弟子睁开迷蒙的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盯人的时候睡过去了，吓得赶紧站起来张望。
“那个老太太呢？”他急得不行。
就在他以为跟丢了的时候许还真重新出现在眼前，还是刚才那副慢吞吞的样子，不过看着似乎是经历了什么。
他赶紧掐自己一下醒醒神，然后闪身到树上去免得被发现。
许还真在树下停留好一会儿，又是喝水又是整理衣服，甚至还拿出一把梳子梳头，也不知道那一头稀疏的白发有什么好梳的。
弟子不断腹诽着，终于是看到她抬起尊贵的屁股离开了。
他溜下树撇撇嘴，“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跟的，师兄师姐也太小心了。”
许还真知道他醒了吗？那肯定是知道的，她特意问过沈文竹那迷香的效用，掐准时间才回来。
歇足这口气她在之前约定好的地方等待苏云画，不多时就见她行色匆匆跑过来。
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十分珍重地递过去。
小弟子知道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赶紧捏碎手中的玉佩传信给师姐。
许还真打开荷包，里面果然是流光溢彩一块石头，“天一宗还是富裕，留影石这样的东西说拿就能拿出来。”
这话不假，留影石作为能留存影像的法器造价不菲，别说是普通弟子长老都不见得有几块，可苏云画就这么拿过来了。
“师父疼爱我，加上那段时间我天天哭，所以要什么都给。”苏云画的表情有些复杂。
就算是这样疼爱，也没有为她出头。
“等我用完就还给你。”许还真承诺道。
“我们天一宗确实是富裕，但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楼小舟抱着胳膊开口。
苏云画猛然回头，“师兄？你们不是已经出发了吗？”
“要不是折回来，还不知道你如此大方，连宗门的东西都能拿去做人情。”白音梦从后面走出来。
“师姐，不是这样的，我和师父说想要一块留影石送人，他才给我的。”苏云画赶忙解释。
可惜白音梦根本不听，“现在进了秘境你当然可以说是师父允许的，反正也没办法去求证，但我决不允许这种行为发生在天一宗！”
“就是，这和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凡人就是下贱，刚进宗门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看着他们声势浩大走过来，许还真就知道肯定有这种人存在，仿佛没有自己的脑子只为其他人张嘴，而且哪怕羞辱的人和她没什么关系。
在凡间一般是无良财主身边跟着，或者是地皮流氓的小弟，统称为——狗腿子。
苏云画有些接受不了他们的话，“我没有偷东西，这就是师父给我的。”
白音梦想起小弟子之前告诉自己的话，打定主意不想让这个老太太把留影石拿走。
“既然这样我也不会直接下定论，毕竟你师父华庆长老手中的确是有留影石。”
苏云画还以为她大发善心，“多谢师姐。”
“可华庆长老不在这里，没有人能证明这留影石是他给出去的，就先放在我这里保管，出了秘境之后再去求证。”白音梦脸上是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