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老太复仇,成宗门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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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见苏云画

许还真听到有人找,原本还在悠闲收拾的身姿骤然紧绷,然后慢慢整理好手中的东西放在盒子里,转身笑道,“那人有说他是谁吗?”

李临安摇摇头,“不过她说是来见许婆婆的。”

听到这个称呼许还真悄悄松了一口气,“我知道她是谁了。”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苏云画正来回踱步,虽然那个修士才进去,但她总觉已经过去很久。

“师姐,你不要着急,看你这样我也很慌。”站在后面的男孩劝她。

苏云画频频望向大门,“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就听到吱呀一声,许还真推开门笑眯眯道,“云画,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声音苏云画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成串儿从眼眶滚落,一看就是委屈坏了的模样。

许还真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把人抱进怀里,“是受欺负了吗?”

苏云画再也撑不住嚎啕起来,丝毫不顾会不会有人听到,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从喉咙里呕出一口血来。

许还真闭上眼睛任由她哭下去,不断拍打她的后背安慰。

哭吧,哭吧,这些都是当初没有哭出来的。

是婉儿,又不止是婉儿,是无数凡人咽回去的血泪。

她很清楚苏云画肯定是在宗门遭受排挤,毕竟仙门被迫收下这些凡人心气不平,加上弟子大多仙门世家出身,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

许还真听着耳边的嚎啕突然有种痛快,无法无天的痛快。

苏云画尚且能为自己的命运哭,还能有改变的机会,不至于像是自己的婉儿,只能躺在荒郊野地里死不瞑目。

李临安站在门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可就这么站在门口哭也不是个事,犹豫再三拿出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道,“不如,咱们先进去再说?”

苏云画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大门口,赶紧伸手胡乱擦擦眼泪道,“婆婆,我不哭了。”

李临安赶紧把门口几个人都打包进去,否则要是有人看见还以为一梦中出事了呢。

作为一只勤劳的师兄,他把人安顿好忙前忙后上茶上点心,充分体现一梦中的待客之道。

苏云画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凑到许还真身边,“婆婆,你们宗门真是好特别啊。”

“一梦中的弟子都是凡人出身,所以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她拿起点心递给他们。

苏云画穿着大宗门才有的仙衣,头上也多了华贵的簪子,可却没有半点大宗门弟子的气势。

一张素白小脸满是泪痕,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捧着点心有些无所适从,还不如当初中州初见时活泼。

至于跟着她一起那个男孩许还真认识,是当初过桥的那批人,还在九天长生殿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看穿着应该是和苏云画进了同一个宗门,也憔悴不少。

“你现在在哪个宗门?”她寒暄着。

苏云画开口,“天一宗。”

闻言许还真递点心的手一顿,不过因为只有短短瞬间没有被人察觉

“你来找我肯定是忍不下去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柔声道。

苏云画再次抽噎起来,“婆婆,他们太欺负人了,就因为我是凡人出身就看不起我,还处处排挤使绊子,我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受了多少次伤。”

说完她撸起袖子给许还真看,上面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有的甚至都已经发绿上面再叠一层青紫,可见伤没有断过。

本来端着第二盘点心过来的李临安,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场景,丝滑转身赶紧离开了。

苏云画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咬下嘴唇低头不敢看他。

倒是那个男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跟着把袖子拉上去比苏云画还要惨。

“我好歹还有个双灵根的名头,宁远师弟就过得更不好了,总是被指使去做特别危险的事情,有次师姐需要高山上的灵药,就让他爬上去摘,掉下来好几次摔断了骨头,好不容易才接上。”

苏云画抽噎着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太久。

许还真干脆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听她说完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知道仙门看不起凡人,也知道这批进入仙门的凡人弟子肯定会受到欺负,但她当初并没改变的意思。

自己尚且是个朝不保夕的老太婆,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天就被天一宗拖出去,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没有底线。

可两个孩子才十来岁的年纪,就要遭受这种磋磨,别说是修行长大都是难事。

他们不是要凡人弟子来顺应天道吗,为什么还要下这样重的手,还是说打量着弄死了再收新的?

人命在他们眼里算什么,怕不是连宗门里的狗都不如。

就好像那三个人看上婉儿的灵根,就直接下手挖出来,反正是“卑贱的凡人”。

苏云画哭完之后扯出一个笑来,“我也只是太难过了想要来找婆婆说话,其实师父很看重我,等我成功筑基之后肯定会好的。”

“你是双灵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宗门不会让你出事的,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师父吗?”许还真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放松眉头。

“师父年岁很大了,而且万事不插手,我每次要开口他都用别的话题岔过去,显然是不想管。”说到这里苏云画控制不住自己向下的嘴角。

“既然收徒那就该好好保护,这是什么师父!”许还真气愤道,“总不能一直被磋磨下去。”

宁远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听到师兄师姐们说,双灵根算什么,只要没到金丹期那就是废物,等云画师姐没用了就把灵根挖出来,也算是造福宗门了。”

苏云画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师姐们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许还真紧咬牙关眼里似有锋刃,阳光正好撒在这处宫殿里,照在她苍老的脸庞上,半边晦暗半边明亮,照出一派杀机。

她轻轻握住苏云画的手,语气冷静到没有感情,“云画,你告诉我,到底是想要忍还是让他们去死。”

最后一个字如同蜻蜓点水,风一吹就没有半分痕迹,但狠狠砸在苏云画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