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竟然不准
时间稍前些。
贾穆出了营地不久,便遇到了一两士卒,已经了解过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有人想逃走,纠集了一些人准备学牛辅北渡黄河,独占财物。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群人中还有人玩潜伏当内鬼,这倒也是方便了他。
从陕县内找了些良马,贾穆仅带着一名都尉和十几名武艺高强的甲士,向着北边奔去,其余人则是让另一名都尉带着向北行军。
今日有四百人逃逸不管,明天就会有八百人逃逸!
如果有不合理的事情没有被纠正,那么就会有人纷纷效仿,事情也自然而然会导引不可挽回的地步。
黑夜深邃,幸好一路上都有士卒指路,不然的话贾穆还要带人沿着黄河走动一番找找。
马蹄声回响在这些正在生死之间徘徊的士卒耳边,贾穆的声音再次炸开,“不想死的放下武器投降!”
犹如一把利刃,划破了重重阴霾——谁都不想死。
士卒们丢弃武器向左右退却,十几骑顺利地冲入简易的军阵,或者说军阵已经散去,只剩下负隅顽抗的二十来个人而已。
结局如何自是毫无疑问。
“将军,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结束战斗后,都尉向空无一人处甩刀,上面的鲜血随之飞出,“这么弱,也不知道怎么有胆叛逃!”
他颇有抱怨,因为他只杀了一人,得了一颗脑袋。
十几骑对二十多步,拿一颗人头是基操,拿两颗就要看本事和运气。
贾穆没有说什么,他处在最前,运气好些,砍了两颗。
想罢,他将两颗人头递出,“给,我不需要什么功劳,记在你身上。”
“您怎么可以把自己斩获的首级让给我呢!”然而,这名都尉并不领情,“我拿这它们当自己的功劳算什么?您把我当什么人?”
贾穆沉默两息,看来这人还挺义气的,于是随手将头颅抛掷黄河中,“功劳于我无用,既如此那就交给黄河,若不是天险阻拦了这些人,只怕我们没有这么轻松结束战斗,对了伍习呢?我新封的军司马呢?”
向着退散的士卒们问去,贾穆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麻烦帮我押住这些人。”一道声音响起,贾穆望去,是一人押着几人向几名士卒请求帮助。
莫非?
贾穆翻身下马看着只见交接完后,那人大步走来向自己走来,“在下伍习,拜见将军!”
“好!伍军司马快快请起,不知为何要押着那些人?”
从队率到军司马,伍习也是连升三级,他当即解释道:“这些人还想着逃,我这才决定将他们押住。”
“逃?”贾穆有些诧异地问道,“往哪里逃?逃得掉吗?”
“不知。”
贾穆叹了一口气,“分散开来独自逃跑,路上随便碰到一个亭长、里正就能够把我们送去邀功,只有凝聚在一起攻下长安,将要杀我们的人全部杀掉,我们才能够活下去!”
“将军,我们能攻下长安吗?”
“当然能!”贾穆看都没看是谁在发言,十分肯定地做出回应,“伍军司马,这四屯士卒就交给你了,现在回营休息!”
......
长安。
奋威将军,温侯吕布处,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客人。
来人是魏续,是吕布的小舅子。
吕布关怀了一句,“何故如此?”
“奉先,李肃死了!”
听到是这般消息,吕布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虽然李肃确实是他派过去的,但李肃不是他的人。
李肃是王允从董卓那边策反过来的人。
“奉先?”见吕布没有回话,魏续试探性地出声。
“让王司徒大赦吧!”
“啊!这就轮到让那王允大赦了?”
魏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也充满着不解,“死一个李肃而已,用不着向那凉州军妥协吧!”
吕布微微蹙眉,“是司徒看不起我。”
先前,吕布多次相劝王允,赦免董卓旧部,结果王允是这么认为的:本来他们是没有罪的,只是身不由己跟随董卓,所以不得已听从董卓差遣,犯了错误。现在如果给他们突然加上恶逆的罪名,而且特定赦免他们,恐怕反而使他们猜疑恐惧心理承受不了,所以赦免他们无罪不是使他们安心之上策,还不如让他们承受惩罚。
这是什么逻辑啊!
随即吕布又提议把董卓的财物赏赐公卿、将校,结果那王允竟然不准!
而且每次群臣集会,王允正襟危坐,面无和悦之色,很少像以前那样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议大事。
最后吕布再度提议,如果选择解兵,凉州兵人人都会担心性命不保,可以任命皇甫嵩为将军,去担任凉州兵的统帅,并让他长期留在陕县,以便安抚军心。
对此,王允坚决反对,认为这样绝对不行,还言说:“关东兵是反董卓的义兵,与我们是同一条路线,现在董卓已死,如果继续把他们屯驻在险恶之地,虽然安抚了凉州兵,但是关东兵将领会疑心我们不重视他们。”
别说吕布了,意识到不对劲的人一大堆。
王允说来说去,对于如何处理凉州兵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企图削夺凉州兵将领的兵权,取缔全部凉州兵,并且计划利用关东兵去控制他们。
这个企图,只能用“可笑”二字来形容。
凉州诸将的兵权还在人家自己手中,只是献上了降表。
至于关东兵?
关东正乱着呢!
袁绍正忙着和公孙瓒打,袁术正命孙坚为先锋攻打刘表。
昔日讨董的诸侯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也就朱儁在中牟组建着军队,结果还被李傕等一群校尉带着的军队给击溃,反而让对方兵进颍川等地。
面对这个局势,吕布使李肃奉诏前往陕县讨伐牛辅!
已经献上降表的凉州军不能动,一旦动了三辅又是一场浩劫。
“司徒他说不定另有苦衷......”
魏续正要辩解几句的时候,有一下人前来汇报,“将军,司徒他说‘诛杀董卓后已经大赦过了,这一年内不能再赦’。”
听了这消息后的他话是脱口而出,“王司徒竟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