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高地厚
陆川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你了。”
下一瞬，他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房间中被留在原地的苏舒窈不禁愣住，然后眨了眨眼，“诶？诶！我还没上车啊！我还没上车啊！”
已经杀至妖怪身前的陆川并未听到苏舒窈的呼喊，他手中紧握黑布包裹，身上剑气鼓荡不休。
那被黑布遮住的镇山之宝同样不停震动，似乎渴望着挣脱而出。
红裙女子表情惊愕地看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修士，她虽然提前知晓有修士溜了进来，但从未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她看到陆川那双火眼金睛，更是震惊，“世间有此神通者不过三人，你不在其中！你究竟是谁！”
陆川平静开口，“散修，陆川。”
紧接着，他低头看向手中黑布包裹，“能让它激动成这样，看来你没少害人啊。把你杀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红裙女子闻言顿时笑了，“拿我换钱？你可知道我是谁！”
陆川歪了歪头，“你谁啊？”
红裙女子：“……”
她额头青筋挑动，“吾乃三十六路大妖之一，S级妖怪红欲，一人覆灭B级门13座，A级宗门2座，独战三位S级修士，硬扛仙盟十圣一击！”
看着眼前对自己战绩如数家珍的红欲，陆川只是眨了眨眼，“哦。”
“？？？”
红欲自认修行多年，遇到的修士众多并且性格千奇百怪，但这么气人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身上红裙流转，妖气汇聚在手凝聚成两柄血红色长枪。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火眼金睛，但不妨碍你眼睛有些瞎！”
话语落必，整栋居民楼内的红色妖气急剧游走向着红欲所在位置聚拢而来。
数息之间，一道巨大的红色虚影浮现在居民楼外，高达百米！
站在室内的陆川缓缓抬头，一瞬间灵识飞上高空，瞧见那红色虚影的全貌，竟是一只九尾妖狐，妖气如云在体内翻腾不休。
那妖狐微微咧嘴，如雷鸣般的声音在陆川耳中炸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修仙界的残酷！”
面对眼前杀气十足的妖风，陆川微微皱眉，“谅你没有火眼金睛，难免眼睛有些瞎，要不再仔细看看？”
陆川把话原封不动送还给对方，紧接着身上剑气不再收敛，任由青蛇游走，剑气横秋。
一道清脆的咔嚓声传来，那是红欲笼罩居民楼的结界彻底破碎。
与此同时，江城及周边数十座城市内共计七位S级修士及妖怪同时骇然望向这边。
他们心中都有同样一个疑惑，这股气息究竟是谁出手了？十圣吗？
来自陆川身上的剑气实在过于凌厉，并且数量众多，源源不断向着空中刺去。
在那居民楼外，现出法天象地的红欲呆呆仰头望去，青蓝色的剑气虚影不断在面前堆叠升高，根本望不见尽头…
百米高的九尾狐，在这座剑山面前，甚至连蚂蚁都算不上。
陆川看了眼手中黑布包裹，轻声开口，“看来暂时用不到你了。”
包裹震动一下后很快归于平静。
紧接着，他又抬头看向眼前红欲，一双火眼金睛如同上古神兽般威压感十足。
“我六岁时初次接触青玉剑道，一天只能凝聚一道剑气；十岁那年开始，一刻钟能凝聚一道剑气；到了十二岁那年，一息能凝聚一道剑气；十五岁以后，一息能凝聚十道剑气。
要不你帮我算算，这些年来我究竟有着多少道剑气？
要不你帮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话语落必，咔嚓一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天破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就被天道缝合，但这一幕依旧让红欲看得道心破碎。
此时充斥着她大脑乃至全身细胞中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会死”！！！
在面对十圣之一时，她都没有这种绝望感。
下一瞬，大脑失去任何想法，红欲完全凭借身体本能做出行动。
她燃烧了全身的妖气以及妖丹，献祭一辈子的修为，化作一道流星向着陆川所在位置砸来。
高温席卷半空，火球转瞬已经近在眼前。
陆川仅仅眨了下眼，一切便皆化成空。
无论是那妖狐法像，还是红欲倾尽全力的一击，都消失不见。
只有亲历者才会清楚，在陆川眨眼的瞬间，周身剑气划动了数万次。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陆川重新收敛气息，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表情有些苦恼，“下次斩妖不能一上来就暴露全部实力，这妖怪竟然直接献祭妖丹，现在连领悬赏的凭证都没有了。”
在陆川懊恼之时，一道和天道同源的气息不易察觉地从房间中飞出。
红欲心中很是庆幸，还好她在叛出青丘之前曾闯入过禁地，偷学了青丘禁术。
刚刚她献祭自己的一切并非是想要和陆川同归于尽，只是为了逃脱。
这禁术是青丘一位先祖和远古一位圣人进行交易得到的，那先祖是一位为爱疯魔的狐妖。
这个禁术每月都需要用相爱之人的血液来维持，不然两人就会同时被大道之力所湮灭。
并且一旦禁术生效，便无法更改目标，至死方休。
如果禁术一直没有失效，那么当禁术作用双方有其中一方死亡时，他或她就会在另一方的身体里化作道光，可以寄生任何一具身体，然后慢慢重生。
这个过程很难被察觉，因为这是来自圣人的法术，与大道同源。
之所以是禁术，因为其很极端，只要某个月禁术作用双方不再相爱，那么他们的血液将会失效，两人将会被大道湮灭。
红欲在拿到禁术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使用方法。
她对自己发动了禁术，她永远都爱着自己，一直如此从未失效过。
之前硬扛十圣一击得以存活，靠的就是这禁术。
如今红欲故技重施，准备就此跑路。
她突然很是惊喜的发现，在附近竟然有一只青丘狐妖！
寄生体越是适配，她恢复起来就会越快。
红欲没再犹豫，猛地冲向了那狐仙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