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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份子钱谁出?

人生往往是这样,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纪天最担心的事,终归发生了。

再一瞧龟壳。

纪天只觉得两眼发黑。

龟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行判词:

「丑土黑黄,金埋无彻。」

「生无傍依,死无寒衣。」

纪天欲哭无泪:

不是。

怎么又找我啊?

冤有头债有主,不应该去找老梆子吗?

都特么他给你敲走啊,哥!

回头,找自己?

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虽说。

从【6不6钛金眼】的报导来看,死者就是典型的街头混混。

配合上这云里雾里的判词,也不象是好人的判词。

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撇开遗泽不谈,这样的人,遗愿会是啥。

纪天有点不敢想。

总而言之。

都怪那个老梆子!

敲梆子就敲梆子,讲什么鬼故事?

这下,出事了吧!

胡思乱想间,俩人已经慢慢走到了小菜馆。

廖帆都点完菜了,纪天还毫无动静。

廖帆忍不住了:

“刚刚还饿死鬼投胎呢,现在怎么了?”

“今天你也没拍船戏啊?”

听到船戏,纪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哥,你还好意思提船戏呢?”

“哈哈哈,今天我请!行吧?”

“老板,红烧狮子头。”

等上菜的时间,纪天忍不住搜了一下那条报导,自己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视频。

讲鬼故事的时候,廖帆在练划船。

所以没感觉到异样。

可纪天,鬼故事可是从头听到了尾,一点没落下。

“哎——”

“哎!”

“哎……哎哟!”

虽然视频里,没有录到有人喊他。

但是他的确是应了三次。

配合他回应之前,四处张望的动作。

这不对上了嘛!

喊三声,应三次。

最后,还在地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才失温死的!

全对!

但是纪天,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最后,能找到自己身上。

直到,他定格画面,放大了那血色的名字:

齐果然。

欺寡人?

纪天自己都愣住了。

不会吧?

喊他名字的,是自己?

这也行?

可仔细一琢磨,还别说。

配上《白逼宫》里,程遇秋特别改过的调子之后,还真像!

而且那个废品站的位置,就在‘沐阳湖’的不远处!

这样。

一切都对上了!

原来,根在这呢!

不是,那老梆子说的,还能是真的?

就,离谱!

事情过于离奇,以至于纪天连最爱的红烧狮子头,都吃的心不在焉的。

吃过饭,纪天找了个借口,偷偷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喂,大哥。”

“出来吧。你的遗愿是啥呀?”

然而,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通常来说,在判词出现之后,对方会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徘徊,直到遗愿完成。

可这次,任由纪天变着花样的呼唤,都没有反应。

触碰龟壳,也没有异常。

“真是活见鬼了,这次怎么见不到鬼了?”

百度搜索,毫无意外地得出一堆毫不相干的垃圾结果。

纪天思来想去,或许,得去齐果然的死地附近,才能找到他?

至少,根据纪天前几次的经验来看,都是必须要在对方身亡的地点附近,才能遇到。

于是,纪天打车来到了废品站:

“卧槽?”

“你怎么在这?”

对方看到纪天,也有点懵:

“卧槽,原来是你干的!”

这话就很惊悚了,纪天赶紧摆手:

“别瞎说!”

“他是酒后自己失温死的,跟我没关系!”

“有录音录像为证的!你可别污蔑好人!”

那人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拿出四根香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喏,你来吧。”

没错。

这人,正是之前在岳阳现。

上次,在沐阳湖的偶遇,纪天就已经觉得很惊悚了。

这次,能在这遇到他。

再加上他说的那些话,纪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是四根?”

烧香都是三根,哪有四根一起的?

纪天随手分出一根来,递回去。

岳阳现却叉着手不接:

“你真不懂啊?”

“让你点四根,就点四根。”

这个叫岳阳现的,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即便如此。

纪天还是点燃了四根香,插在了香炉里。

按照岳阳现的指示,放在了地上。

即便是相关部门已经处理掉了齐果然的尸体,可此时此地,纪天依然能闻到浓郁的酒气,也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喝了多少。

以及,地上清晰可辨的三个血字。

「齐果然」。

没一会。

齐果然,果然出现了。

跟纪天想象中的一样,粗鲁暴躁且无礼。

但岳阳现忽然走上前,摇了摇铃铛。

“你在干嘛?”纪天好奇地问道。

“我在跟它讲道理。”

闻言,纪天满头问号:

你也喝大了?

终于,平静下来的齐果然,说出了它的遗愿——

去参加一场婚礼。

穷逼纪天,脱口而出:

“那份子钱谁出?”

当然。

只能是纪天出。

婚礼,就在这个周末。

在齐果然的要求下,纪天不仅专门去理发店做了个头发,还去租了一套西装,用来帮齐果然完成‘遗愿’。

齐果然没说,但是人都能猜到。

他应该跟新娘有点什么。

不然,也没必要特意整这出。

只是,到了酒店设置的婚礼迎宾台前,纪天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扮的太过正式了。

这个婚礼。

规格好像不那么高的样子。

迎宾台里头,坐着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性。

两个穿着大棉袄,一个穿着裙子。

看到帅气的纪天,年龄最轻,大冬天穿着粉红色纱裙的妹子,主动打招呼:

“帅哥,这边登记!”

“你是新郎那边的朋友吗?”

纪天摇摇头:“不是,我是新娘的朋友,齐果然拜托我来的。”

说着,递过去一个红包。

红包打开,女孩数了数:

六张红色的。

她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才这么点?”

“两个人?”

是的,因为纪天从没参加过别人的婚礼。

有点怕闹笑话的他,这次,特意喊上了廖帆一起。

廖帆低声解释:

“这是嫌礼金少了。”

纪天微微一愣,刚想厚着脸皮赖过去。

心中一股怒气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鬼使神差地,对着桌上的二维码,又扫了六百。

女孩脸色稍缓,开始低头登记,但还是说:

“齐果然,是吗?”

“就这点。”

“难怪小美不选择他。”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

在廖帆目瞪口呆中,纪天鬼使神差地,又扫了六百.

女孩这次不说话了,笑盈盈地带俩人进了礼堂。

等女孩离开,廖帆悄悄给纪天比了个拇指。

这小子。

真是死要面子啊!

现在是帅了,回家还不知道得怎么哭呢!

殊不知,纪天内心,已经快爆了:

“齐!果!然!!!”

“艹你大爷!!!”

“还我的血汗钱!”

“拿我的钱充大爷!你特么还是人?!”

换做平日里的纪天,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直心存敬畏,万事和为贵,凡事都可以商量。

可面对骤失巨款的心痛,纪天忽然变得无畏起来:

钱都没了,我还怕你?

“齐果然,你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不管你来婚礼,是要搅局,还是干嘛。”

“你要敢再不经过我同意这么弄。”

“我现在就走!”

“让你连新娘都见不着!”

“信不信?”

随着心情跌入谷底,纪天的气质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廖帆,只觉得好笑:

这才多久?

就已经感觉到肉痛了?

连表情都蚌埠住了?

啧。

小子,演技还有待加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