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泽法
咔咔咔！
无数的水分正在被蒸发。
泥石流的前方，已经开始干涸、凝固，成为土石堆砌的自然墙体，成为山体延伸出来的一部分。
纵然还有些许泥石，但无法再造成足够的伤害。
撒加站在城头，看着前方不再是威胁的泥石流，大口喘气的同时，脸上也浮现笑容。
城中。
无数人都震撼地看向城头。
慢慢地，有人跪下。
有人祈祷。
有人欢呼。
每个人的表现都各不相同，但撒加就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情感。
一种尊敬，一种爱戴。
这些感觉，之前他只能在奴隶们的身上体会，但玛丽乔亚时太过混乱，很多奴隶只想要逃跑，而香波地群岛的救援，他能收集的奴隶也太少。
如今，一整个城市，至少一半的人，都对他敬爱。
从未有过的强烈感情充斥了撒加的内心，令他疲惫的身体焕发出全新力量，才突破的四万匹力量，便被他尽数掌握。
他一步一步来到所有人面前。
电芒在他身边点亮，令他成为一个发光体，可以被所有人看清。
红色战纹，白色痕迹，就被在场所有人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
撒加转过身，背对众人，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天龙蹄印。
“呀！”
瞬间，城市中多出了震惊、惶恐。
“天龙蹄印！”
“奴隶……他……这个救下我们城市的人，竟然是从玛丽乔亚逃跑的奴隶！”
“之前他脸上的纹路，我记起他是谁了，他是被悬赏一亿七千万的海虎！”
“海虎不说是海贼吗，怎么会是奴隶了？”
“不……不知道呀！但是，天龙人的奴隶救下我们的城市，世界政府知道后，会不会责罚我们？”
“呜呜……他为什么要转身，为什么要让我们看到！”
“该死的海虎，我们会被世界政府当做敌人的！”
各种声音，变幻的情绪，已经被撒加捕捉。
敬爱的情绪，瞬间就减灭大半。
所谓人的敬爱，说到底也不过是从自身出发，利于他们、对他们好的，他们自然敬爱，不利他们、威胁他们的，他们自然厌恶，甚至是恐惧、憎恨。
即便撒加心中有所预料，感受到“敬爱”的减少，他依旧不爽。
这不爽，只令他看向一个方向，玛丽乔亚的方向。
他面对众人，终于开口说话：“所有人，你们便要记住一件事，今日救下你们，救下这座城市的，是我海虎武神撒加！
“我是一个被天龙人奴役的人。
“但我并不憎恨这个世界，我依旧爱着所有人。
“记住，我海虎，誓死也要守护人间，守护大海。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无论此刻，你们是爱我，还是敬我，亦是惧我，或者恨我，我海虎武神撒加，只要来到你们所在的地方，我就会保护你们。
“现在我要离开了，世界政府问责，你们可以随意透露我的身份、情况。
“我需要一些粮食、淡水，所以接下来，每家每户都需要准备一公斤的粮食，被我抢走。
“现在，准备吧！”
……
“真是厉害。”
泽法看着城后的土石山壁，这就是被遏制的干涸的泥石流所形成的奇观。
山壁旁有很多人正在劳作，挖掘这里的山石，要把这里一点点铲平。
这是所谓的抹除海虎的痕迹。
“卑鄙的家伙，不过是为了抢掠粮食而已！”斯托洛贝里跟在泽法身后，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戾气。
泽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斯托洛贝里走过了这山壁，后者看着山壁的宽阔，神色一点点变幻。
在离开时，他终于无奈地叹息：“他又变得更强了！”
泽法转头看向他：“斯托洛贝里，你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黄猿中将已经跟我说了撒加的问题。”斯托洛贝里阴沉地说，“他杀死了天龙人，但海军的报告说他已经被解决了，现在他还活着，他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这个家伙，是要毁掉我们海军。”
“只是这样吗？”
“那还能有什么？”斯托洛贝里说，“说他是海贼，果然也是在做海贼的事情。”
说着，他看向山壁，向泽法发出质疑：“泽法老师，你该不会觉得这个家伙是在保护这座城市吧？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也想不明白。”泽法先是摇头，再是点头，“但他的确是在保护这座城市。
“你说的粮食问题，我也已经调查过了，这个自称海虎武神的撒加，每家只抢走了一公斤的粮食，这点粮食对于城市里面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抢劫呢？这些粮食能带给他多少利益？
“对了，那个山壁，也是他提醒这城市里的人去拆除，最开始这里还有很多人不愿意拆除，说这是什么英雄拯救城市的证明呢！”
斯托洛贝里皱眉。
他思想不通撒加的行为模式。
但从玛丽乔亚的第一次见面，看到撒加亲手释放奴隶，破坏自己执行任务，他对于这个所谓的海虎就已经不爽。
所以，败在对方手里，就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泽法有些感慨。
强制每家每户献上粮食，就是抢劫，在世界政府眼里，这座城市只是受海贼伤害的城市而已。
挖掘土壁，也是撒加的提议，同样是抹除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两种行为，都是在保护这座城市的人们而已。
但泽法想到香波地群岛被破坏的许多军舰，被破坏的海军支部，还有在战斗中死亡的海军，他即便明白了撒加的想法，却也不会留手。
他询问道：“自从我们接到消息，迄今为止，已经三天时间，有找到撒加的位置吗？”
斯托洛贝里摇头：“没有。”
伟大航路的航行需要记录指针，一个岛屿往往只会记录几个周围岛屿的磁场。
所以伟大航路就只有几个固定的航线，除却风向、洋流影响，就是指针指示的方位。
节日之岛能够指向的岛屿，也只有四个。
在海虎入侵节日之岛后，海军立刻行动，已经赶往其他四个岛屿。
现在。
只需要四个岛屿中传来撒加的位置，泽法就能直接赶去支援。
“海虎武神？
“还是不要让他继续胡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