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痛苦
“危险了。”百眼面色凝重的说。
随着舒元自残的进行，他的幻力级别蹭蹭蹭的往上涨，新获得的精神力覆盖了以往的精神力，甚至将以前的人格取而代之，所以这才让他的“黑蛇”们摆脱了规律，开始发疯一般的袭击。
“疯了，真的是疯了。”兆云看着舒元那自残的模样，不忍心的摇摇头，“他是真的把比赛当死斗来打么？这样就算赢了，他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吧？而且他真的能活到赢的那一刻？”
此刻的舒元，正在一刀一刀的插入自己的腹部然后扭转，鲜血流了一地。
如果换做普通人，这种伤势足以致命。
“身体的伤势还可以通过治疗仪来修补，可是心灵的伤势就不行了。”墨荷也是叹了口气说，“照他这种做法，就算他最后能活下来，他的这个人格也会随着比赛的结束而死去。他现在的伤势早就应该死了，但全凭借着一股精神力支撑，也就是俗称的回光返照，他现在的人格就是一股执念，最终会随着比赛结束而死去的。”
“真的会死？”饕餮魇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学生在比赛中死去，“有没有挽救的办法？现在出手打断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百眼说，“从最开始他往自己肚子里插一刀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他这个人格已经死定了。而且……这种变态的人格真的有必要活下去吗？你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吗？”
之前舒元抓到赵龙赵虎的时候，就兴冲冲的想要给他们上刑，那种样子做不了假，他甚至随身带了大量的工具，如果不是百眼出手相救，恐怕赵龙赵虎真要遭殃了。
这还是发生在他们面前的，那没发生在他们面前的呢？
舒元毕业后出去历练的这几年，究竟做了什么？他为何对“伤残”一事如此熟练？
想到这里，饕餮魇也叹了口气，这种人格的舒元，无论从什么方面想似乎都没必要活着了。“那他这个人格消失之后，下一个人格会是什么样子？”饕餮魇毕竟是老师，总是想要教育学生，“还有没有改造的可能？”
“下一个人格？不一定哦，谁跟你说会有新人格的？”墨荷回答。
“不会吗？”饕餮魇有些震惊。
“我只能说不一定。”墨荷说，“旧人格的死，不一定代表新人格的出现，更大的可能是舒元随着身体的伤势过重直接就死了，就算抢救了回来，也会变成白痴，没有反应，活死人。”
“嗯，没错。”百眼也说道，“舒元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其破碎，大概率是不会有新人格的。”
“是这样么……唉……”
“不过我们不插手真的好吗？”兆云担忧的说，“现在舒元的幻力一直在暴涨，虽然我不是幻派的，但总感觉他的幻力已经到了泓蓝级别吧？这种程度的攻击，苏正他真的能顶得住？”
“嗯……”百眼稍微感应了一下说，“应该是到泓蓝初级了，确实有些危险。”
他看了看墨荷，似乎是在询问要不要出手，但墨荷的回答还是非常信任苏正：“不需要出手，苏正能解决的，给他一点时间就好。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会出手的。”
“他怎么解决？”饕餮魇皱着眉头问。
在他看来，苏正似乎并没有任何能够突破舒元本体阴影防御的手段，谈何解决他？
难道要拖到他自残而死吗？
然而墨荷的回答却是：“痛苦又不是舒元的专属，既然他能用痛苦来激发精神力，苏正为什么不可以呢？”
……
曾经苏正听墨荷说过，其实幻派的修行方式，最开始并没有什么邪道不邪道的，只是后来有人走了极端，这才延伸出了邪道的修行方式。
其实所谓邪道，就是极端。
那么反过来说，只要不极端，邪道的方式他也能用，其中当然也包括“痛苦”。
刺啦——
随着火花与金光大放，苏正的右手与舒元的高速旋转力场相接触，产生大量的摩擦，痛苦不断传来，苏正感觉到自己已然额头冒汗，咬紧牙关。
“不够……这种程度的痛苦，还不够！”他对舒元呵斥道。
“再来！再来！再来！”
舒元一刀斩下，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左腿给斩断了。
在暴涨到泓蓝初级的精神力下，舒元的防御力场越发强大，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苏正的金身终于出现了破损。“啊……”这种痛苦是前所未有的，他只能拼尽全力抵抗。
苏正的金身可以防御翡翠巅峰的攻击，但面对泓蓝级别的攻击就不行了。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他的皮肤。在那高速旋转的摩擦下，他右手的皮肤开始渗出血迹，大量的划痕出现，一点一点的切割着他的皮肤。随后是指甲，他的指甲开始动摇，在高速旋转的冲击力下，甚至开始上扬，一点点的脱离。
最先脱离的是小指指甲，随后是无名指、中指、食指，最后是拇指。
“哈哈哈！怎么样？”舒元癫狂的笑道，“拔指甲的感觉如何？哈哈哈！你受不了吧？”
“这算什么？继续！”
面对如此痛苦，苏正的手也并未退缩，而是继续往里伸。
虽然他以前没有体验过这种程度的痛苦，但不要忘了，他可是杀了上万只心魔的人，精神力稳固程度极高。而“精神力”之所以叫做“精神力”，不是“幻力”，就是因为它跟“精神”几乎就是相通的。
精神即意志。
精神力稳固度高，也就代表了精神的稳固度高。
即便痛苦越来越强，苏正的意志也从未退缩，自从杀了这么多的心魔之后，他就不可能退缩了，一旦认定某件事，这种意志便会让他执着到底。
“来啊，继续！”他甚至拼尽全力的把手往高速旋转的力场里面伸，“不要以为你经受了一点痛苦就可以蔑视别人……我的痛苦，一点也不弱于你啊！”
当痛苦席卷脑海，苏正的精神力提升了。
他的手立刻往里面伸进去了一大截，几乎就要够到舒元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