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原理？什么原理？不就是把硝石投入水里，就能结冰吗？”
“没错没错、原理是个什么东西？我反正知道硝石加水就会结冰。”
年幼的王爷们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而此时方孝孺和刘三吾却是眉头紧锁。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硝石投入水里，会结冰。
朱雄英扭头看向两人，见两人的表情，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但朱雄英还是准备调侃两人，谁让这两个家伙，一个会给他找茬，一个想打他手心呢？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咱报仇绝不隔夜。
“刘先生，方先生，你们可知硝石投入水里，会结冰的原理？”
两人被问到，两人尴尬的面红耳赤，而两人都是耿直的人，不屑于撒谎，都齐齐摇头。
“臣才疏学浅，不知道硝石投入水里结冰的原理。”方孝孺红着脸说道：“长孙殿下若是知道，还望长孙殿下为臣解惑。”
朱雄英嘴角上扬，露出胜利的笑容，你丫的刚才不是喜欢找茬吗，继续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既然方先生虚心好学，我今天就为你们解惑。”
“我们要明白物质的本质，也就是寻找真理，硝石投入水里之所以能结冰，是因为硝石溶解的时候，会发生物理变化，即溶解时吸热，使周围环境的温度降低，从而达到结冰的效果。”
众人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虽然听得还是一知半解，比如物理变化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已经知道了关键点，就是硝石溶解的时候，会吸收周围的热量。
“长孙殿下大才，臣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方孝孺感慨道：“我读了那么多书，连长孙殿下都不如，古人不曾欺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朱雄英撇撇嘴，你拿自己跟我比？你是什么档次？
你比的过九年义务教育，比得过三年高考，比得过大学浩瀚的知识海洋吗？
“大侄儿、没想到硝石制冰是这个门道，之前我还感觉很神奇呢，现在知道原理以后，感觉也就一般般。”
“就是就是，我感觉有手就行，一点都不神秘。”
“嘿嘿……放学后我就去掏茅厕，回去以后也制冰，冰冻一些糖水喝，这么热的天气跟冰冻糖水更配哟。”
年幼的王爷们已经在开始划分地盘，地盘不是别的，就是皇宫里的茅厕。
朱雄英见他们为了分配茅厕的归属权，争得面红耳赤，他原称诸位王爷为掏粪男孩。
时间慢慢流逝，这个下午，刘三吾和方孝孺都没有讲学，而是跟诸位年幼的王爷们，围在水盆边上，眼里充满了期待。
他们特别想知道，朱雄英制冰究竟是为了做什么，能不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另一边、回到乾清宫御书房的朱元璋，在纸上写着宗室供养规格改革制度。
他写了一半，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浑身舒服。
“二狗、大本堂那边，咱大孙没有打瞌睡了吧？”
朱元璋很是关心朱雄英的学业，他觉得经历刚才的事情，大孙应该不会在课堂上打瞌睡了。
王二狗面露犹豫，吞吞吐吐道：“回皇爷、长孙殿下他……他下午又打瞌睡了，还、还……”
“还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这个小逆孙，居然又打瞌睡，咱是让他去学知识的，不是让他去睡觉的，等晚上咱非打他不可。”
“还……皇长孙睡得迷糊，还从座位上摔了下去。”
“什么？咱大孙有没有摔坏身子？有没有让太医去检查。”
“不行、以后咱大孙的座位边上，要铺上厚实的羊皮，不然把咱大孙摔坏了咋办。”
“二狗、你立马去安排，去国库里挑选最好的羊皮。”
王二狗很是无语，刚才是谁说要责罚皇长孙的？怎么现在又担心皇长孙打瞌睡会摔伤？
奴婢强都不服就服你，变脸都速度真快。
“皇爷不用担心，长孙殿下并没有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三吾和方孝孺是怎么当讲学先生的？连咱大孙都看不好，他们还能干嘛呢？”
朱元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开始责怪起刘三吾和方孝孺。
如果方孝孺和刘三吾听到朱元璋说的话，绝对会大喊冤枉，谁让你的大孙不服管教，在课堂上睡觉的，谁让你那么宠他，我们知道他在课堂上睡觉，也不好责罚他啊。
“皇爷、因为长孙殿下在课堂上睡觉，刘三吾要打长孙殿下的手心，长孙殿下就说，四书五经不实用，所以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朱元璋脸色一黑：“这逆孙、不好好学习，居然还诽谤四书五经无用，确实应该好好责罚。”
“不过、咱大孙还小，小手水嫩水嫩的，用戒尺打手心，有点太过分了。”
“刘三吾这老家伙，他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教书育人是要用道理来教学生的，而不是靠体罚。”
王二狗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不是你给讲学先生的皇权特许吗，还跟讲学先生说过，谁在课堂上不听话，该打就打。
之前那些王爷，谁没被戒尺打过，当时你怎么不说教书育人是要用道理来引导的？
“皇爷、长孙殿下给刘三吾掰扯了一通，长孙殿下说，四书五经能让粮食增产吗，能提升工坊的产量吗？能带来新的货品吗？能有效的梳理河道，对修建水利工程有用吗？”
“长孙殿下把刘三吾说的无言以对，为此、长孙殿下还用实际行动证明。”
“现在大本堂那本都停止了讲学，全都在看长孙殿下用硝石制冰。”
朱元璋听到刘三吾被自己大孙怼的哑口无言，心里特别畅快，他在朝堂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文官。
因为这些文官能说会道，一个个口才贼溜，经常在朝会上跟他对着干。
没想到、自己大孙的口才这么好，把刘三吾都轻声碾压。
“硝石制冰？这玩意很早就有了，没什么稀罕的，咱大孙搞这一出有用吗？根本镇不住刘三吾和方孝孺。”
“不、长孙殿下只是想要冰块，硝石制冰只是顺带的。”
“哦！”朱元璋露出好奇之色，冰块除了降温，冷藏食物，制作解渴的冰水，还有什么奇特的用途吗？
“咱大孙需要冰块，何须如此麻烦，直接让人去冰库领取便是。”朱元璋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