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笔人
“本来早就到了，那条狗是真让人讨厌啊”
康斯坦丁停好了车，发现120B前面还没有人排队。
他正准备上前敲门，门已经开了。
“昨天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今天还来，大人一把年纪了，精力还真是好呢”
开门的美人自然是风韵动人的凡妮莎，明黄色长裙包起的翘臀靠在门框上，笑盈盈地看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挑挑眉毛：
“一直等着我呢？”
“那当然，看见你来了，美女我都流口水”
康斯坦丁刚要说话，凡妮莎直接伸手牵起他，拉进了屋子。
门一关，在其他房门外排队抽烟的客人看到了这一幕，脸色青的紫的白的黑的都有：
青脸克里斯贾：“那骚娘儿们刚不是还说今天也不营业吗，看来只是为了等这个小白脸”
紫脸克里斯伊：“老子这两天每天赶早来，来了就给我轰走，什么意思，嫌钱给少了还是嫌我不够久？”
白脸克里斯宾：“不公平！这又不是他老婆！最讨厌这种吃独食的，等我完事了直接去街道那里告他有不法交易，让他们不能痛快了事”
黑脸克里斯丁：“等会儿？现在！老子现在就去！”
康斯坦丁被凡妮莎一路拉上了楼，他感觉到刚才的凡妮莎十分紧张，外在的骚情都是演出来的，进屋之后感觉更明显了。
到了二楼，凡妮莎探头在小阳台上瞅了一眼，和几个熟人调笑的聊了两句，便拉上了窗帘一脸严肃。
“你昨天是不是去过120A了？”
她先说上正事了。
康斯坦丁不急不缓，默默点上一根烟，正准备说话，凡妮莎又说道，语速很快：
“今天早上，阿方索那里来了一大批人到对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人走了之后没一会儿，整个风情街就发出了通知，明天关门一天，维修街道”
嚯！阿方索的动作可真够快的。
看着沉默的康斯坦丁，凡妮莎自然觉得他已经默认了事实：
“我本来今天想避一下风头，你怎么又来了，万一被阿方索他们抓到会出事的”
“你在担心我？”
“老娘踏马担心我自己！被你牵连上。”
凡妮莎一脸不满，“阿方索真查到你的话，肯定知道你昨天刚来过我这儿，到时候就算傻子都会来我这里走一圈，你打不过还能跑，到时候他要拿我泄愤，我该怎么办，你会管我的死活吗？......你昨天悄默默走就完了，还非要我配合你显那么一下，气死我了！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那一起走呗”
康斯坦丁坐在凡妮莎的床上。
“一起走？你又骗我是吧，别说我不信，就算我信了我也不和你走，跟你驱魔比在这儿还苦，我疯了我才跟你走！咦？哪儿来的箱子？”
康斯坦丁也不多说，利落地抖抖手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箱子，直接将其打开。
一整个旅行箱的票子。
凡妮莎瞪大了眼睛，看着箱子里码得满满的票子，即使就在眼前，也很难在一时间将其定义为真的。
“这.....不会是假钞吧”
康斯坦丁笑了笑：“货真价实的真钞，一捆是一万，共五十二捆，应该够你支付违约金了吧”
随着这句话落地，整个房间也浸在了一种温暖的昏暗里，街外的招客声不绝于耳，叫卖声络绎不绝，哒哒马蹄是大人的马车过境，轰鸣的引擎是新贵的轿车穿行，而这一切生活的气息都在逐渐远离，远离凡妮莎的视野和耳边。
大大的眼睛，深邃的眼眶，打转的小珍珠和绯红的脸庞，凡妮莎一辈子都很会演各种情绪，但是这一次想必是真的。
“你居然没骗我”
“我从不骗人”
康斯坦丁在凡妮莎的床头柜抽屉里翻找出一盒火柴。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特帅，你觉得我会被你迷得死死的”
凡妮莎凑近康斯坦丁，风情万种地盯着他，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一口将他吞下。
这辈子的占有欲都在这一刻了。
“不然？”
康斯坦丁摊手。
“确实很有魅力”
凡妮莎点点头，但她没有再更进一步了，作为一个聪明女孩，她很清楚得遇恩人已经是最好的运气，她这样的女孩不配拥有爱情，但如果康斯坦丁想要的话，可能她此生都不会拒绝任何一次。
尝试按压住激动的心情，凡妮莎咬着嘴唇，思虑再三说道：
“我说我不要就太装了，我承认我很想要这箱钱，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正如别人给我钱，我满足他们美色，各取所需，诚信交易，但你这箱钱，老娘腰断了都还不上....”
康斯坦丁看着她，他深知面前这个女孩极力想要在他面前保持尊严的愿望：“所以你不要了？”
“要！我要离开这里！但我给你打欠条，出去后我自己赚钱还你，在没还完的时间里，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随你吩咐，现在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凡妮莎说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约莫有五分钟，凡妮莎等不住了：
“不行么....”
“不是....你倒是写啊！”
“我哪里知道你同意了！”
“我这么有内涵的男人怎么可能表现出来，你要学会揣度我的意思”
“......”
凡妮莎在一边的茶几上认认真真写了一份欠条。
康斯坦丁一看，这字真丑，亏她人那么好看。
等等，这个字迹......
“你的字...”
凡妮莎脸红了，声音不自觉拔高：“我知道不好看，咋了，犯法吗”
“不是，你的这个字迹我好像见过”
康斯坦丁的话一出，心流电转，凡妮莎即刻意识到了不对，她瞬间明白了问题，那眼神中的突然警觉，那肌肉的瞬间紧绷，就像是一只被侵犯的野猫摆出了逃避或者战斗的姿态，她的双手一下就将纸揉成一团。
但是就算她紧紧握住也没用，康斯坦丁抬手，那个纸团已经不在她的手里了。
就像魔术一样。
与此同时，康斯坦丁从自己的礼帽里拿出了那封伊莲娜的求助信。
字母的运笔轨迹，歪七扭八的排列方式，时不时划掉两个拼错的单词，个性鲜明的丑陋字体。
果然，一模一样。
那个和死后的伊莲娜进行交谈，并帮助伊莲娜代笔写信的人就是凡妮莎。
“所以你装作不太熟悉的样子，表现得对伊莲娜一点也不了解，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
康斯坦丁坐在了凡妮莎的对面，微风进屋，吹开窗帘的中间，窗帘间隙中透出来的夕阳余晖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显露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光线。
对视，不语，沉寂的氛围在这个屋子里扩散成灾，令漂亮的女士汗流浃背。
“所以你为什么对我有所隐瞒，凡妮莎女士”
昏暗的屋子里康斯坦丁的眼睛亮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