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这叫迭代
“呼，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李孚推开房门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屋外的空气十分浑浊。院内的婢女们都在准备上元节要用的花灯，而低头一看，浑身酒气的孙青儿正趴在过道上呼呼大睡。
李孚嫌弃的别过脸，对一旁憋笑的婢女说：“如果不碍你们的事，就别管他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眼看李孚离开后院，几个婢女叽叽喳喳地说道：
“昨晚，客房的门好像是孚哥锁的。”
“管这些干嘛，给孙公子弄点醒酒汤吧。”
李孚连步走向前院，站在紧闭的东厅门前，暗自给自己打气，推开这道大门。
东厅里，林业早就坐在上首等待，而在林业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笑着注视李孚。
“林公。”李孚拱手行礼。
“坐吧，”林业介绍道：“这位是张怀礼，洛阳烟雨楼的主人。”
烟雨楼？
李孚心中一震，这可是洛阳最豪华的酒楼，坐落在城内洛水畔，房内饭食陈设极为考究，原来是出自眼前这个中年人的手笔。
“呵呵，一些小玩意，上不得台面。”
张怀礼的嗓音倒是柔和，谦逊的态度让李孚不由得对他好感大增。
“阿孚，一大早来，是为了那些货郎的事吧。”
果然，林步吟已经提前和她父亲通过气了。
李孚端坐起来，向林业说道：“正是为此。”
“这样做，真能卖得出去？”
林业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毕竟他也不相信李孚真能让整个珠宝铺转危为安。不过账上多出的钱恰恰证明了李孚的能力。
如果推行他这个法子，能让丝绸行也起死回生，那李孚可就帮了林家大忙了。
李孚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刚好货郎手里的东西有些单调，多些其他商品，也能让客人多些新鲜感。”
林业思考片刻，一拍桌子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丝绸行也交给你和步吟经管，阿孚，就靠你了。”
不过李孚听到这些话，却扭捏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些什么。
林业不解道：“还有什么问题？”
李孚这才开口：“林公，若是加上丝绸行，那就要更多的人手和物料，所以……成本不就更高了嘛。市场就这么大，林公，你也不想让其他人挤占咱们的生存空间吧。”
林业眼中映着李孚狡黠的目光，他感觉李孚背后似乎伸出一条没藏住的狐狸尾巴，一时间气乐了。
好小子，珠宝铺赚的盆满钵盈，倒给我哭起穷了。
林业和张怀礼相视一笑，无奈地说道：“你辛苦这么多天也不容易，需要什么，就去账上拿吧。”
李孚喜道：“多谢林公。”
毕竟不能一直靠那些游侠儿背箱子乱窜，给他们结完账以后，还是得找些专业的伙计来干这件事。
“哈哈哈，”一旁的张怀礼对着脸色古怪的林业笑道：“林业，你找了个贤婿啊。”
接着，他又冲李孚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和林公谈合作的。”
“哦？”
李孚似乎嗅到了新的商机，好奇地看着张怀礼。
“我要和林家合伙开一家茶楼，你小子有没有办法做做宣传？”
“当然有。”李孚应承道，不过心中却暗暗吐槽。
“烟雨楼不就是最响亮的招牌么，张怀礼这下是在试探我的能耐。”
“爽快，”张怀礼赞道：“那我就指望贤侄了。”
李孚听完心道：“好你个老狐狸，什么都不干，就想得好处是吧。”
接着他故技重施，吞吞吐吐道：“只是，需要些经费。”
张怀礼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李孚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倒是一旁的林业哈哈大笑起来。
“奸商，绝对的奸商。”
经过几天的发展，洛阳的其他商号也都发现了李孚创造的新商机，都有样学样的派商肆伙计走街串巷，兜售商品。
不过他们找到李孚见过的老木匠，他却死死守着李孚的图纸不外传，所以其他商号只能用普通的木箱来买东西。但是架不住其他商号的人多，逐渐挤占了林家货郎的空间。
众人都说，李孚已经黔驴技穷。
这天早上，城内的一坊中，一些女子正围在货郎边挑选
“姐姐，你看他们的货箱画的好好看啊。”
“旁边的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是乐营妓人，不过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啊？”
只见那些妓人坐在随身带的矮凳上，掏出乐器唱起来。附近的人不禁被乐声吸引，都围在妓人身边。而货郎此时打开木箱，见缝插针地介绍起珠宝和丝绸来。
而那些本在其他货郎手里买东西的客人，也都被这里的乐声吸引，转到李孚的货郎处购买东西。有几个眼尖的看到了他木箱上的字迹，问道：
“这‘开业大酬宾’是什么意思？”
货郎回想起李孚交代的话，说道：“风云轩乃是林家与张家合办的茶楼，若是诸位在我这里办理贵客符，到时候买的越多，我们风云轩减免就越多。”
“我知道这个茶楼，就在南市北边，紧挨着洛水。”
“轩儿，你觉得呢？”
“反正其他地方都去腻了，这里还有优待，给我办一张。”
“我也要！”
就在李孚派出的货郎忙得满头大汗时，李孚在林家前院为了躲张怀礼的追打，也累的满头大汗。
“你小子……停下！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他们减免了？”
李孚一弯腰，躲开飞来的靴子，喊道：“反正名气打出去了，符也办了，张叔你可不能虚假宣传啊！”
张怀礼老眼一黑，骂骂咧咧的追过去。后面的林业看出来，张怀礼并非真要教训李孚，不紧不慢地劝着：
“轻些打，别给他打坏了。”
“林姑娘还等着呢，张叔我先走一步。”
说罢，李孚使出《逍遥游》，一闪身翻到院外。
张怀礼扶着膝盖，心中暗自震惊。
李孚雇佣官妓吸引客人，卖货的同时利用货郎打广告，这效率可比之前的方法快上许多，现在全城都在谈论新开的茶楼。而李孚在广告里只是模糊地说会有减免，具体的数额交由自己定夺，也留了几分情面。
“这小子，”张怀礼对林业说道：“脑子活泛，也会做人，你捡到了一个好女婿啊。”
林业在一旁笑着，扶张怀礼回房喝茶。
至于洛阳的其他珠宝商，在铩羽而归之后都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别和李孚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