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胜利
“嗯嗯。”紫儿瞪着大眼睛，认真地点了两下头。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李孚接着说道：“那些想买首饰的姑娘们要想挑到满意的东西，就得花时间亲自来商肆，但是不来的话，只能让婢女挑选，或者买和其他人一样的。”
“噢，我懂了，孚哥你就让这些人把东西搬到她们家门口了。”紫儿恍然大悟道。
李孚欣慰地看了眼紫儿：“没错，这样省下了他们路上的时间，还方便她们挑选。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更多的客源的。”
林步吟思考许久，抬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让商品去找客人？”
“没错。”
“但一开始你是怎么知道，客人会明白你的意思的？”
李孚脸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神色：“这个嘛……自然是用了些引起注意的小手段。”
林家的首饰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质量上绝对没有问题，和洛阳的老字号相比，只能通过剑走偏锋的形式来吸引客人。
前世网络购物的火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的便捷性。
李孚有足够的自信，让唐人也爱上这种形式，而妇人之间口耳相传，则可以让这种新方法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不过在一开始，李孚倒是费了一番头脑。先不说花了大力气造出的八音盒，那些游侠儿口中的打油诗，也都是李孚自己编出来的，就是质量堪忧罢了。
林步吟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到她的样子，李孚不禁想起在苏州时，她拉着自己写字念诗的样子。自己本想当个文抄公，但是他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被林步吟问得一愣一愣的，简直就是穿越者之耻。
从那以后，李孚就决定再也不随便抄诗。万一哪天被拉去行酒令，自己却脑袋空空，不正是自讨苦吃么。
“总之，”李孚按下脑中的思绪，对林步吟说道：“最近会很忙，记得找林公多要些伙计来，等这里的存货卖的差不多了，就拿些丝绸行的样品给他们。”
丝绸行正是林业准备自己处理的几个商肆之一。听到这里，林步吟惊讶道：“你还要帮阿爷卖他的东西？”
“对啊，”李孚轻笑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肯定要多利用起来。”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只处理这两间商肆？”
林步吟不禁问道，靠这种新方法，还真有可能处理掉林家的所有存货。
如果李孚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那他的野心和商业天赋，不可谓不高。
想到这里，林步吟对李孚的欣赏又浓了半分。
“那是当然。”李孚应承着。
“虽然不知道林丫头脑补了什么东西，但是她都这么说了，我总不好扫兴吧。”
一旁的紫儿这时开口：“但是孚哥，要是其他商行使绊子，故意刁难那些货郎怎么办？”
紫儿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同行是冤家，其他珠宝商见林家这么受欢迎，不可能没有想法。
“我也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紫儿不解地问。
“我好奇有谁敢招惹这些人。”
正在几人说话的当儿，城北杨宅外，一个货郎看着木箱上的字条，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姑……姑娘，你确定地方没写错？”
小女孩叉着腰，撅着嘴说道：“当然啦，你是质疑我吗？”
“不敢不敢。”
货郎看出来眼前的女娃身份尊贵，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姑娘，这马上也宵禁了，明日一早就给你送过去，先给你送。”
小女孩这才露出笑容：“这才差不多，去吧。”
“好嘞。”
货郎慌慌张张地低头跑开，惹得杨笙捂着肚子咯咯直笑。
“淑儿，你吓到他了。”
小女孩不解道：“怎么会啊？”
“淑儿，你太顽皮了，要是暴露我们的行踪怎么办？”
一个身着华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从门口的马车走下来，对名为淑儿的女孩训斥道。
小女孩顿时皱起眉头，撒泼道：“三哥你凶我，等回去以后，我要找大哥评理。”
看着眼中挤出泪花的女孩，男子只能苦笑一声，转向被女孩抱着的杨笙：
“这是什么东西，之前倒是从来没见过。”
见男子指着离开的货郎，杨笙带着脖子上挂着的女孩，吃力的行礼道：“这是南市林家一家商肆的主人李孚发明的手段，倒是挺方便的。”
“李孚？想法倒是稀奇。”贵公子念叨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先不管了，妹妹快些跟我回去，不然来不及了。”
“来不及你就去睡大街，我和笙姐姐一起睡。”
几条街道外，刚刚逃走的货郎被几个面色不善的家丁围堵在中间。
“几位，买东西？”
货郎笑着放下木箱，谨慎的问道。
“买你个卵！”打头的家丁说道：“你帮谁不好，非得挡主君的路，先躺上几天再说。”
货郎摆好架势：“看来不是客人啊。”
说完，他把指头含在嘴中，打了一个响亮的胡哨。
没过多久，几个家丁都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面前十几个手拿柴棍的壮汉看着他们，轻蔑地笑着。
之前的货郎背起木箱，拱手道：“多谢各位大哥了。”
“嘿嘿，要谢就谢李郎君，让我们分开上街，不然还真不能一下子过来帮你。”
“那这些人？”
“我们来处理，你先去帮李郎君做事。”
“好。”
附近巷子里，另一伙家丁战战兢兢地关上院门，听着街上倒霉蛋们的惨叫。
“我们……还去吗？”
“去个锤子，没看见那些都是要理不要命的游侠儿？回去给主君说吧，还是别惹李孚的人了。”
门外的货郎没走几步，又看见木箱里的纸条，心情低落道：
“这宫城的货我可怎么送啊。”
只见白纸上的字乃是娟秀的小楷，足见书写者的功底。上面有三个字格外显眼：
应天门。
接下来几天，李孚的商肆陷入了幸福的烦恼。李孚这次面对的主要是洛阳城内的贵妇们，比林步声找到的市场不知大了多少，原有的几个伙计根本忙不过来。
情急之下，李孚还去林步声的商肆里借人，是借来了几个伙计，但林步声一言不发，把自己的商肆也都一并推给李孚，自己则锁在林家房中足不出户，李孚倒也落得清净。
这天，李孚终于下定决心，去找林业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