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逍遥游
游道人等两人收拾齐整,开口道:
“此法是我多年前偶然开创的,我唤它《逍遥游》。”
“战国时峨眉司徒玄空,仿山中灵猴之姿态创有‘峨眉通背拳’,我这《逍遥游》也一样,乃是随水中游鱼而生发的一部轻功。”
李孚与花时泪纷纷点头。
“难怪前辈让我们捉了这么长时间的鱼,原来是要让我们自己观察鱼儿行游躲闪的样子。”
花时泪恍然大悟道。
“不错,不过这部功法并不完全,我没有对它进行完善,至于李孚学会的这一式,姑且叫他‘鱼翔浅底’罢。”
李孚拱手行礼。
随后游道人又转向花时泪:
“李孚自有《灵视经》的机缘,才能得知此法,并非你悟性不高。”
游道人左指扬起,向小溪一扫,一股精纯的内力喷薄而出,将溪水从中间断开。
“这招名‘断流指’,李孚有三山御敌,我传你一门对敌法门,也算给你的造化。”
本来还有些失落的花时泪顿时大喜,同李孚一起俯身行拜师礼:
“多谢师父。”
游道人抚须轻笑:“你们跟我再修炼一段时日,技艺精纯之后再出山游历。”
“谨遵师父教诲!”
接下来半个月,李孚一行跟着游道人且停且走,由游道人指导二人练武,技艺倒也是突飞猛进。而时间也是来到了天宝元年,五月时分。
“喝!”
一处山崖的瀑布之上,短褂在身的花时泪双指探出,动作有力,不断发出猎猎的破风声。在他面前,李孚宛如一条灵动的鲤鱼般不停躲闪。
花时泪一套招式打完,站定拱手:
“李兄弟,你的轻功是越来越厉害了。”
李孚掀起衣襟,擦干净额上的汗珠:“你的指法也比刚开始犀利许多。”
“练完了?”
游道人背手走来,言语里听不出喜怒。
李孚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拿着。”
李孚接过游道人扔来的包裹,赫然是自己的背囊。
“师父,这……”
“你二人随我已经修炼一月有余,技艺已成,现在是出山的时候了。”
“原来这么久了么。”李孚喃喃道。
随即和花时泪一同再拜游道人,接着李孚问起: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
“说。”
“从师父传功给我们的第一天起,师父就一直在找些什么,莫不是在寻找某人的踪迹?”
李孚将困扰他许久的疑问说出,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山中赶路,李孚推测游道人找的东西可能也与这件事有关。
“倒是个伶俐的,心思细腻至此,难怪甘信会放心让你拿着三山剑。”
游道人赞道,接着一转语气:
“李孚,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找,对你有利无害!”
话音刚落,游道人并拢双指,向李孚刺来。
“师父!”
李孚惊呼一声,运起轻功才堪堪躲过,游道人这一攻,要比先前刁钻得多。
游道人锐气不减,面如春风,雨点般的攻击洒向李孚。
李孚《逍遥游》与《灵视经》齐放,才勉强与游道人周旋。
“师父,你这是?”一旁的花时泪疑惑地问,他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僵在原地。
“老花,好好看,别发呆!”
李孚抓住一个空档,提醒花时泪。
花时泪这才认真看起攻防的两人,原来游道人用的正是断流指,其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剑意,精妙绝伦。花时泪不由得痴迷其中,说不出话来,至于他能感悟多少,便要问他自己了。
另一边的李孚则感想更甚,在游道人的攻势下,他对轻功似乎更加熟悉,尤其是在此种不利地形。
“每当我两个功法结合更上一层楼时,师父的攻击就会更凛冽一分。”
原来游道人的攻击始终把持着一个度,在实战中,不断提升李孚的协调性。
“这次就到此为止,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游道人大喝一声,变指为掌,将李孚轰下瀑布。
“李兄弟!”
花时泪回过神来,趴在瀑布边看下去,不过李孚早已不见踪影。
“师父,李兄弟他……”
“他自有他的造化,你且随我来。”
游道人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花时泪明白游道人不会害李孚,也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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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之下,是一面明镜般的湖泊,四周鸟啭莺啼,伴着跌水哗啦啦的声音,不远处的林边,还有一间茅屋点缀其中。
而李孚,正掉到湖水之中,飘到岸边的一处石滩上。
“呃……头好痛,我这是在哪?”
不知过了多久,李孚苏醒过来,缓缓起身环顾四周。
“我就是从那个瀑布上掉下来的,原来山崖之下竟别有洞天。”
李孚定睛看去,不远处似乎有人影婆娑,于是起身向那走去,一边呼喊道:
“打扰了,这里是哪儿啊!”
当李孚看清楚那个人影时,不禁停下脚步,挥舞的胳膊也僵在空中,不敢再说话。
那人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岸上,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准备洗澡。长发随意落下,遮掩着婀娜的身姿,象牙般的肌肤在阳光下透出温暖的色彩。
在李孚呼喊之前,她正准备解开裹胸,不过察觉到此处竟然有男人,便在惊吓中扯过衣服盖住自己,回头时,衔着泪珠的双眸正对上尴尬的李孚。
在此处遇到故人,李孚总觉得需要打个招呼之类的。
“洛姑娘,好大……好久不见啊。”
“你……”
洛曲云满脸羞怒,裹紧外袍之后拔剑刺向李孚。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黄泥落裤裆了。”
李孚心中一阵苦涩,但又不好向盛怒之下的洛曲云解释,只好不断躲避。
不过洛曲云刺了几剑之后,给了李孚一个恼怒的眼神,便逃入茅屋之中。
“洛姑娘还是善解人意啊。”
李孚正思索着一会如何道歉,突然之间,茅屋中炸响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那小贼在哪里!”
“情况不太对啊。”
李孚正欲躲起来,茅屋中冲出一个中年道姑,手中长剑直取李孚而来。道姑美目含煞,攻势和刚刚游道人相比更为凛冽。
“糟!”
李孚不敢怠慢,两部功法运行到极致,躲开了道姑的攻击。
“《逍遥游》?老淫贼教出小畜生了啊。”
“啊?”
躲避攻击的李孚闻言身形一滞,被剑气刮到手臂,不过他顾不得疼痛,满眼吃惊地看向道姑。
“谁?游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