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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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异变

大唐风气开放,包容并蓄,这一点不假。

但开口向刚认识没一刻钟的姑娘帮忙上药,而且还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洛曲云受伤的地方必须脱掉外衣才能上药,即使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有不少人会觉得唐突。

更别说自小便在门派中生活,江湖涉猎不深,与异性打交道不多的洛曲云。

听到李孚的话后,虽是感到冒犯,不过好歹李孚刚刚正面与明夜心交锋,两人的立场一致,她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不……不必。”

“洛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孚自知说错话,也不知道如何补救。

“多谢李郎君好意,曲云先离开了。”

洛曲云抿了抿嘴,向庙门外走去。

“洛姑娘慢走……”

李孚还想说些什么,但洛曲云脚尖一点,已经不见踪影。

“这两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随便碰上些什么人,都会让我难以招架,得早日提升实力。”

李孚暗自打气,找到游道人的心情更加急切。

“老花,老花!”

李孚试着叫醒花时泪,不过他尚在昏迷,一时间醒不过来。李孚把他拖到干草堆上躺着,用金疮药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之后便盘腿打坐。

耳边的风声逐渐消弭,一道童音传来:

“李哥哥,你怎么面对那几个姐姐,表现得这么蠢啊。”

看来没法装听不见了。

李孚只好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幺嫌弃的眼神。

“你……懂什么。这叫君子止乎礼。”

李孚掩盖着眼中的慌乱,匆忙找补道。

“所以李哥哥你刚刚发乎情了对吧,是对哪个姐姐啊?”

小幺睁着大大的眼睛,虽然脸上满是单纯,但李孚只感到深深的恶意。

“难道两个姐姐都是么!”小幺面露惊色:“李哥哥,小幺不懂男女之情,但小幺可以保证,她们都对你没兴趣。”

“小幺,”李孚靠到小幺身前,两手揉着他的小脸:“你是一个人在这憋太久了么。”

“呜——疼。”

“疼就对了,感受过痛苦才能更加珍惜失去的美好。”

李孚与小幺打闹一阵才分开,这时李孚想起洛曲云没说完的话,问道:

“洛姑娘提到了黑龙教,这是什么来头?”

“黑龙教是魔道三教之一,主要在河北道一带活动,教里尤其注重内力的修炼。”小幺回答道。

“那明夜心岂不就是和孙青儿一个级别的武者?”

李孚想起同为魔道的孙青儿,他的鬼面刀至今还让李孚感到阵阵心悸。

“不是的。孙郎君大概是二流顶尖武者的水准,但是明姐姐,应该已经是一流武者了。”

“啊?”李孚讶异的说。

明夜心看起来比孙青儿还年轻几岁,功夫竟然如此之深,难怪可以一掌击毙肖胜。

李孚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若是她没有受伤,又或者没有被自己的狐假虎威吓到,那么明夜心要想弄死自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所以李哥哥要好好修炼了,不然别说洛阳了,连苏州湖州一带都走不出去。”

李孚闻言大窘,虽然小幺说的有理,但这次怎么话里总是夹枪带棒的。

“明日一早就进山寻找游道人,刻不容缓。”

李孚暗自打气,接着坐在原地,等待四周慢慢变回破庙的景象。

花时泪再睁眼时,脑中还是一片混沌,看着身旁的干草:

“我这是……不对,李兄弟!”

“醒了?”

正在花时泪跳起身准备救援时,身旁却传来李孚的声音,转头看去,李孚正盘坐在地练功,平静的双眸关切地看着自己。

“李兄弟,五蛟帮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死了。”

李孚站起身,缓步朝庙门外走去。

“都死了?怎么回事?”

花时泪的询问让李孚又想起了昨晚不可细想的情景,他只是淡淡的回道:

“没什么,就当我运气好吧。”

“难道要告诉你,我差点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女人弄死,接着又被一个小孩嘲笑吗?”

李孚越想越气,赶路的步伐不断加快。花时泪见状,也不敢多问,只是跟着李孚的脚步进山。

两人一路攀登,途中多是深潭怪石、鸟啼猿鸣,古刹孤寺点缀其中,大树华盖覆盖天际,不多时,两人就已经深入群山。

“这地图也没个比例尺,我哪知道游道人会出现在哪里啊。”

李孚观察着道济给他的地图,一边寻找游道人可能出现的地方。

“老花,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那个小溪旁休息一会,今晚可能要露宿了。”

李孚一时间看不出地图上的端倪,便找到远处一个适合扎营的高地,招呼花时泪去那里休息。

“嗯。”

不知为何,花时泪显得分外沉默。

“老花,刚刚进山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兴奋吗,怎么现在没劲了。”

“我们就去休息一会,放心,游道人在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

李孚以为花时泪因为一直找不到游道人的踪迹,现在有些丧气,不住地鼓励着花时泪。

不过花时泪仍然闷头,一言不发。

“老花,你没事吧?”

“嘶啦——”

就在此时,花时泪突然暴起扑向李孚,眼中满是癫狂。

李孚躲闪不及,被花时泪一把扑在地上,手中的地图也被撕毁。

“老花,你怎么了!”

但花时泪仿佛听不见李孚的声音,死死压在李孚身上,双拳如雨点般倾泻向李孚。

李孚慌忙之间只能被动防守,脑中一片混乱,想不出花时泪袭击自己的理由。

而花时泪见李孚被自己压制,一只手仍然锤击着李孚,另一只手伸向三山剑。

李孚大喝一声,一拳击向花时泪,摆脱他的压制,迅速起身,死死盯着眼前趴在地上的花时泪。

“你袭击我就是为了三山剑?”

李孚的语气里还有一分不可思议,良久,等花时泪慢慢爬起,他才颤抖着问:

“你是……邪道?”

李孚太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复,他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心怀大义、嫉恶如仇的花时泪,而不是伪装在他身边准备谋算他的花时泪,更何况进山之后,他的表现实在太过突兀。

不过花时泪仍是一副癫狂的表情,似乎听不见李孚的诘问。

正在李孚心中挣扎之时,令他更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花时泪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很多人,他们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李孚走来,口中喃喃自语,说些含糊不清的话。

其中一些人的脸上如同花时泪一般写满癫狂,不过另一些人则不同。

因为他们,连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