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神竟是我自己

简简单单两行提示，却给了陈厌胜新的关键词。

‘序列矩阵？

黄仁谦只提到了序列，但并未提到【序列矩阵】这个词。’

面对重重疑点，陈厌胜并未纠结这些问题本身。

‘总之，尽快开始下一次点化，获得更多的神性，就知道这圣人真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试图退出这座战场。

当他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小破庙上时——

整个战场、包围战场的紫色荆棘、荆棘之外的无边大雾，尽数化作缭乱光影，从他眼前飞掠退去。

陈厌胜再次回到了黄仁谦面前。

他看着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的黄仁谦，开口便是问道：

“黄兄，你知道序列矩阵吗？”

黄仁谦一愣。

“啊？”

黄仁谦因为这个陌生的词语而冷静下来，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

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好像在哪本书的犄角旮旯里见过这个名字……”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序列矩阵……”

他忽然灵光一闪。

“记起来了！”

他看着陈厌胜，说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诸子百家还没分家的时候，掌握【术】的异人们，都属于同一门道。

那时候没有序列这一说。

只有序列矩阵。”

“我们现在说的序列，是一条【线】。

每个门道中，都有圣人。

每个圣人，都掌握着一条拥有独立特色的序列线。

序列线上，有12位序列门徒。

只要有门徒在序列的位置上，门道里的其他人就没办法成为序列。

只有序列上的门徒死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不在序列线上了，其他门徒才有成为序列的机会。”

黄仁谦解释道：

“诸子百家尚未分家的时候，序列矩阵，是一张【网】。

网上的每个节点，都是一个序列编号。

这种情况下，序列编号就可以有很多很多……比12个多得多！”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黄仁谦吐槽道：

“诸子百家还未分家的时候，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五千年历史。

期间天下一直在打仗，以前的典籍基本上遗失的差不多了。

我看到的这些知识，也不是五千年前就有的。

而是后人通过前人的描述，或者字里行间的记载，总结出来的。

所以啊，这些遗传下来的信息有几分能信，没办法保证。”

陈厌胜沉吟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现在所有诸子百家的所有序列之外，还存在有别的序列呢？”

黄仁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打了个哆嗦：

“诸子百家，划分天下正道。

如果诸子百家之外，还有别的序列，那序列必定就是邪魔外道了。”

黄仁谦犹豫了一下，即便旁边无人，还是很谨慎的样子，小声对陈厌胜说道：

“诸子百家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掌握了天下的规则，将这些规则编译成了【术】，供门道内的门徒使用。

如果还存在其他的【术】，只能来自天外。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存在其他的序列……

掌握着那些天外序列的圣人，不叫圣人，那叫邪神！

必定是来自天外的异种！”

天外异种……

原来，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中，我是类似这样的东西吗。

总是有些不同的。

最起码在我的自我认知中，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生长在良好道德环境下的人。

想到这里，陈厌胜心跳有些加速。

天外异种，都是像我这样的人吗？

那么，其他的天外异种，也有可能是人类穿越者了？

他现在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自己完全就是瞎猜。

陈厌胜整理了一下思绪：

“所谓天外异种，就是我爹当年杀掉，并把尸体挂在城门楼上那种玩意儿？”

提到陈云荒，黄仁谦的语气之中立刻有了热切：

“是的！也只有家主那举世无双的武力，才能击杀掉那样恐怖的东西了！”

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陈厌胜问道：

“我爹当年……很厉害吗？”

黄仁谦在片刻的犹豫之后，把那些形容陈云荒实力的华丽辞藻收了起来，只答了五个字：

“天之下，无敌。”

陈厌胜皱起眉头：

“既然无敌，谁又能击败他，把他关进天牢呢？”

黄仁谦这就答不上来了。

他思索着那仿佛遥不可及的过往，声音逐渐深沉：

“当年那件事爆发的太快，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难就降到头上了。

后来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回想，我也很疑惑。

按理说，整个皇朝的版图都是家主打下来的。

甚至连皇位，都是家主让给当今皇帝的。

他既不想做皇帝，又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可能被关进天牢呢？

只能是天外异种在作祟了！”

每次说起“天外异种”这个名词时，黄仁谦就下意识表现出了很害怕的样子，整个人哆哆嗦嗦：

“我听说，那玩意儿本身没有实体，可以占据任何生灵的身体。

天外异种之中，也有些特殊的个体，只对人的身体感兴趣。

在侵占人的身体之后，那玩意儿才能以人的身份，行走世间。

在侵占人的身体之后，天外异种就会获得人的记忆，以及一切行为方式。

比如说，如果你是天外异种，只要你有心隐瞒，就能获得完美的伪装。

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验证你的真实身份。

我只会认为你是陈厌胜，是一心想要东山再起的盛京陈氏世子！”

陈厌胜猛的打了个哆嗦，吃惊道：

“这么厉害！”

黄仁谦严肃点头：

“是的！

没有任何辨认方法。

没有任何可以将其防范的【术】。

一旦遇到，只能认栽！”

陈厌胜若有所思：

“当年，皇城内……我爹是否就是败在这种东西手上呢……”

当年无敌于天下的陈云荒，竟然有可能是被穿越者击败的吗？

黄仁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困惑：

“按理说，天外异种是整个人族的敌人，怎么可能联手人族的皇帝，去对付家主呢？”

黄仁谦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当年那件事情爆发的太快，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抄，整个家族一夕之间被拆的分崩离析。

我当时年龄也还小，根本来不及反应，慌乱之间只来得及寻找庇护而已。”

陈厌胜回忆着之前在青食坊听到的故事，沉声道：

“我曾经听到过关于我爹的一些诡异传说……”

说到这个，黄仁谦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仿佛“诡异”两个字，激起了他相当不好的回忆。

“我不好说，兄弟，我真的不好说……”

黄仁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上了比蚊子还低的声音：

“家主执掌整个宗族……陈家，黄家，还有一大堆联姻产生的外戚。

那时候，家主从来不让宗族内的族人们接触任何关于那些……东西的事。

我便以‘诡异’代称那些东西了。

诡异，是和天外异种一起出现的。

但没人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

当年第一次出现诡异的时候，我爹去找家主谈了一宿，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

自那之后，我爹就严令禁止我们黄家接触关于诡异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