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怀欣慰！
第19章：老怀欣慰！
晚上陆远在城主府用的餐。
饭桌之上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
陆远今年才二十一。
八年前被顾川从孤儿院收养，能住孤儿院那自然是一个亲人也没有。
而这个年龄，自然还没有婚配，可称得上孑然一身。
而顾川，今年五十三了，父母都死在了战场了，亲戚也不在大明府，十二年过去，有跟没有几乎一样。
再说妻子，顾川压根没有妻子，妻子没有，那自然也就没有孩子了。
同样也可称一句孑然一身。
两个都是孤家寡人，所以这顿饭显得格外的冷清。
不过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早就习惯了。
吃着说着，倒也一点也不显得冷清。
“陆远啊，这离城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乱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身陨在这里，你就直接走，离开这里。
你一个明灯境的小角色应该没人盯着你，八成应该能跑掉。
走了之后，直接离开大明府，去大秦府的都城咸丰城。
到了之后，找那里超凡学院的秦监副院长，告诉他我们的关系，他会安排你以后的路。”
顾川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场面一下子变得悲怆起来。
这种气氛让陆远很不喜欢。
“老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还没人盯着我，没人盯着，我会被绑架了？
你快拉倒吧，还大秦府，这离城我都出不去，你可别忘了，这离城还被阵法笼罩着呢。”
“那阵法目前还只是屏蔽作用，并不能阻挡人出城。”
“现在不能，到明天就说不准了啊。”
说到明天，顾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疯狂。
“老头子，这离城，刨去督查司那边，人手也不少，你就这么没信心？”
“你懂个屁，我今天仔细想了一下，这次离城的事件，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啊。”
“什么意思？”陆远一下子来了兴趣。
“因为大明府朱家！”
听到这个，陆远立马就陷入了思索。
“大明府朱家？您的意思是府主一家？”
顾川点头，“没错，大明府朱家极善阵法，尤其是那位府主，传说对阵法感悟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五年前，他得到了绝密消息，那位府主布置了一座笼罩整个大明府的阵法，对大明府内的一切俱都了如指掌。
你说有这么一位在，这大明府一下子进来这么多外族，你说他会毫不知情吗？”
陆远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您的意思是说，这里一直有人在悄悄关注着？”
顾川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庞军就是大明府那边的棋子呢？”
陆远听完，默然不语，陷入了思索。
直到顾川悠悠一声长叹，才把陆远拉回神来。
“十二年前，我是战场之上的棋子，而十二年后，我连棋子都做不了了啊。”
顾川的语气带着萧索，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落寞。
五十三岁的顾川，那黑发当中已经掺杂了些许的白发。
两侧的鬓发也有些泛白，颇有一种英雄迟暮之感。
看到这一幕，陆远心中也有些心酸。
对于顾川的以前，陆远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大秦府人，其他一概不知。
可知道这一点，对陆远已经足够了。
人近中年，离家来到这大明府，一待便是十二年。单就这一点，陆远便感觉到了一股无奈与悲怆。
“行了，别用这副眼神看着我，老头子我还没老呢。我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离城是我在当城主，在我的地盘上博弈算计，特么的问过我的意见没有啊！
真以为老子这些年修身养性没有血性了啊。
等着吧，有一个算一个，老子迟早弄死他们！”
陆远被顾川的这一番直接给干的有些情绪不连贯了！
前一秒还英雄迟暮的无奈与悲怆呢。下一秒直接发狠骂街了。
“行了赶紧吃，吃完咱们还有事呢。”
三刻钟后，夜黑风高，两个蒙面人隐藏在了督查司外面的一间房间里面。
至于原房间的人早已经被他们两个给弄晕了过去。
透过窗户，两人看着督查司的大门那边。
两个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远跟顾川师徒两人。
“师父，我们就这么等着？”说话的是陆远。
“急什么，这个时间刚吃完饭，我还就不信了，那么多人，就没有出来的！”
说完，顾川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几个外族你都记住了吧？”
陆远点头。
“记住了就行，你盯着外面。那些人出现之后立马叫我。”
说着不给陆远说话的机会。顾川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然后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陆远有些无奈，但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陆远不禁陷入了思索。
“真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吗？这离城一直有人在盯着吗？”
陆远从小在这离城长大，对于外面的东西他了解的很少。
他知道大明府的都城是洪都，他知道大明府的府主姓朱。
而其他像朱家擅长阵法，他一概不知。
但是陆远知道这离城生他养他，他知道这离城虽偏远虽贫瘠，但秩序井然。
可就这么一个地方，现如今外族入侵，整座城被阵法笼罩，督查司情况不明疑似与外族勾结，也有可能是大明府的一枚棋子。
想到这些，陆远突然升起了一股小人物的悲哀。
那些大人物一个决定，整个离城就成了他们博弈的战场。
他们一言定人生死，他们一言既出，万山无阻。
可是，为什么！又凭什么啊！
就因为离城受大明府管辖吗？
可你们做决定的时候，可曾想过这离城里面万万千千的人呢？
可曾知会过这离城名义上的最高统领顾川呢？
你们高高在上，可我们就活该懵懵懂懂，就活该什么也不配知道吗？
想到这里，莫名的一股火从陆远心底升腾而起，刹那燎原。
而伴随着的是他的源海传来一阵颤动，那源灯竟刹那明亮起来。
就仿佛那股燎原之火化作了养分，滋养了源灯一般。
顾川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眸子，看向了顾川，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些情绪交织，最后化作了欣慰。
老怀欣慰四个字说的就是此刻顾川的感受。
“小子，本想着这辈子让你安安稳稳的，现在看来，你骨子里是跟我一样的人啊！
罢了，既然如此，老夫我豁上这条命，也给你趟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