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次测试与第一次现实
「2057年3月7日8时3分 T国云寒的家」
到了现在，云寒才刚刚察觉到一丝不适，这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事实上，在前两天，自己曾经为自己是第一个义体改装人而兴奋，为自己的身手矫健而激动。
可是这么久过去，她才刚刚发现，自己已经不像是一个人类，自己的思维过于迅速，杀伐过于果断，情感过于简单。
她的决策在芯片的辅助下，变得迅速，能看清事物的本质，但是她为什么要看清事物的本质？亦或者说看清了本质后反倒没了以前清醒。
云寒坐在床上，按下了按钮，电流迅速在房间里蔓延，随后被云寒吸收。
云寒开始了她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觉。
机器人会不会失眠……又会不会做梦呢？
云寒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里。
「？？？」
“'云'？'云'！”
“恭喜你通过了测试！你是最好的义体驾驭者！你要不要进行义体改装？”
'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寒发现自己在进行第一次测试的椅子上。
“我们在你醒来后，再次进行了二次测试，模拟了你成为义体改装人后的表现。”
云寒感觉到这是一场梦。
“不，这不是梦。现在是2057年3月6日00分，你通过了两个测试。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成为义体改装人。”
“我在梦里的经历？”
“提供的信息是真实的'烟'是双面间谍，但是过程有细微变化，I国的地堡早就绘制完成，我们是按照绘制员的记忆进行了改编——你比他做的好多了。”
云寒摸了摸右边太阳穴，没有任何按钮，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不像人类的地方。
“好，我同意成为义体改装人，但是我的要求你们需要满足——我的身上，至少是我所能看见的地方，最好和正常人类一样；还有，我拒绝接入代替我决策的或者与我精神重叠的任何东西，我要保留和现在一样的精神状态。”
“嗯……就是可以给你总结信息，但是具体的决策需要你自己完成是吧，类似于20年代兴起的AI总结？”
“对。”
“简单，不过对于各个器官的强化我们是必须进行的，比如眼睛变成了相机和内置存储。”
“我同意，但是第一条可以实现吗？”
“……”
'华'喃喃道，虽然距离很近，但是云寒并没有听到声音，看样子自己真的并没有进行义体改造。
“什么？”
云寒追问。
“在脖颈处留下开口，里面内置存储芯片，好吗？”
“好。”
“内置的一些东西不会改变，你可以像测试中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其实测试更像是新手关。”
「2057年3月7日？时？分 T国云寒的家」
云寒起来时，依然可以发现床前的电流开关，AR也依然存在，看样子是一场梦。
但是当云寒起来时，忽然发现AR上的时间：2057年3月7日12时00分
“以后3月7日是你的第二生日，也是全国的节日称之为'新时代的告白夜'；恭喜你，'云'，作为第一个接收义体改造的人，你拥有了对这种人的命名权利，你觉得——”
“诺特摩尔特，英文不平凡者的谐音。”
云寒没有犹豫，随即在'华'递过来的纸上写了'诺特摩尔特'，右下角签了自己的名。
“十分感谢，如果您需要，可以双击太阳穴，这可以快去接线到'鸣'。”
'华'拿着那一张纸离开了，走前把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云寒扫了一眼，大概三十万。
云寒耳鸣，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床边的一张证书。
“二等功……原来他们没忘啊。”
云寒回忆起第二次测试的内容，果不其然感觉当时的自己特别果断，但是测试时自己并没有移植芯片……应该是外界辅助吧。
云寒准备下一趟楼。
云寒家住在小区中最贵的一栋楼，最高二十层，云寒在十七楼。按照磁悬浮电梯上下移动的理想速度，到达一层只需要三秒，那是没人的情况。
「2057年3月7日12时10分 T国华府小区」
云寒到了一层，去了理发店，将头发稍微修剪了一下。随后去超市买了一听饮料，然后去找王姨。
王姨是她母亲的好朋友，在母亲去世后一直照顾着自己，这回云寒准备带她买几件新衣服。
王姨住在另一栋楼的7层，云寒正好想试试义体的攀岩能力，随后开启锁钩，一根尾部喷着火焰的利爪快速飞去，挂在五十七层后一根金属软绳快速收缩，云寒也紧跟着上升。
AR显示胳膊附近的温度已经因为高速与周边空气摩擦而升高到67℃，但是云寒居然没有什么感觉……
云寒到达第七层的窗户前，一只手拽着绳子，另一只手操控着附近的电子设备中枢，随后窗户打开。
云寒向前一摆，空翻进入了房间，这一切行云流水，甚至空翻时自己的轨迹云寒都预料的一分不差。
云寒走向了楼道中最左面的一个房间，敲响了门。
苍老的声音很快响起：
“来了来了……是寒儿吗？”
“嗯，是我。”
“好久不见呐，你稍等，姨再拿点钱！咱们去吃好吃的。”
“好！”
门打开了。
王姨是百万个正常老人中的一个，只有一个儿子，常年在外地，但是经常给她打钱，每个月两三万的样子。
“寒儿，来找王姨干什么啊？”
王姨看上去和蔼，没有戴眼镜。
“带您出去买衣服！”
“啊？可是我钱都被要走不够了……咱就吃顿饭吧，让你破费也不好。”
云寒皱了皱眉，王姨的儿子自己认识，人很不错，而且还在持续给王姨打钱，所以他不可能要王姨的钱……但王姨没有别的亲人了，要钱的人会是谁？
“没事，王姨，买衣服就是我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和我母亲的！不过不知道是谁找您要的钱……”
“是我儿子公司的老板，说是给他交钱，不然就把我儿子开除了……唉……”
云寒快速双击了两下太阳穴，把这一段的录像发给了'鸣'。
云寒的眼神渐渐犀利：
“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她儿子的公司是'XX科技有限公司'。”
'鸣'回答道：
“稍等……查到了！那个公司的老板是王毅……”
“你派人调查一下好吗？”
“当然，打击人渣是决弦之音不可改变的使命。”
“好。”
云寒点了点头，随后双击太阳穴，挂断了电话。
“寒儿啊……你在跟谁说话啊？”
“啊，我一个朋友，我用的耳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通话没挂，咱们走吧！”
“嗯，真是谢谢你啦……”
「2057年3月7日13时06分 T国第一商场」
王姨在走进商场时迟疑了一下，望着金碧辉煌的大门，有些犹豫。
“王姨，来吧，我最近公司发了不少钱，给你买件特别好的衣裳！”
云寒拉着王姨的手又紧了一些，随后转头笑着，到了脖颈处的黑色头发随着转动而飘舞，映着商场的光。
“谢谢你啦……”
王姨一直相信云寒。
云寒到了最好的服装店，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最便宜的衣服也要一万多，王姨不可置信，但还是跟着云寒走进去了。
“老板，160身高能穿的衣服来几件试试，五万预算。”
王姨忽然怔住，再好的公司奖金恐怕也没有五万元，她劝阻道：
“这……太多了吧？”
“没事。”
……
王姨买了一件很好看的防晒衣，只花了三万。
“您对您母亲真好！”
店员感叹道，云寒没有否认，在她心里王姨确实算得上母亲，在自己出生时自己母亲也让王姨当了自己干妈……
云寒又看到了一套搭配，分为外套，裤子，衬衫三个部分，这次是为自己买的。
外套整体深蓝色，关键部分浅蓝，和一件白色的短袖搭配。
“这个是？”
“女士好眼光，这是新进的一套由著名设计师打造的套装，这个外套是用的非常透气的材料，冷时可以加上一层保暖棉，整套衣服的拉伸性极强——适合运动。如果您买的话就是全国卖出去的是第一件，售价15万元。”
云寒点了点头，随后道：
“我要了。”
王姨一惊，店员则是稍微奇怪。毕竟这种富豪怎么自己没有见过？
但没有多说，两件衣服包了起来，花了十八万。
又买了点东西二人便回去了。
路上，王姨劝说道：
“寒儿啊，钱不够了跟王姨说，不要误入歧途啊……”
“您呐，就爱多想，我像那种人吗？您放八百个心吧！”
王姨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云寒脖子上的三个缺口：
“你这是……怎么回事？”
云寒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过段时间您应该就会知道了，是一个人体改造项目，没有坏处。”
“欸！那我也可以参加啊！”
“过段时间，这技术今年应该不会民用。”
“不会民用……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