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灵荒指力
申平心中期待，连忙问道：
“师祖，那是一门什么武功？”
止明说完之后，神情却又有些犹豫。
这门武功杀伤力虽大，后患也当真不小。
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就传授这等绝学，说不定便是害人害己。
只是寺中得此功数百年来，都没什么人有所建树，如此一直束之高阁暴殄天物也是可惜。
他定神向申平眼中看去，只见他眼中全无戾气，不像为非作歹之人。
“罢了，他数月之内能否练成都是难说，担心那些事着实太早了。”
止明心中决心已下，于是对他说道：
“这门武功名为【灵荒指】，威力奇大、入门也是极难。”
“想要以单纯的手指力量与拳脚争锋，其中所下苦功自是非同小可。”
“据说修习时，如同三入地狱一般痛苦。不是天生力量强大、皮肉坚韧之辈，纵然心智极坚，也很难练成。”
【牛力充沛】：耕田之毅，负重之韧，力壮如牛，坚韧不拔。
若以这门天赋，去练这个不知会怎么样？
申平心中登时大感兴趣，以自己的条件，如果这种天赋还不够。
止明师祖如此郑重，显然这门武功威力极大。
自己拥有众灵图录，专门为它去收集一种对应的天赋，想来也是值得的。
他脸上不见任何犹豫，继续说道：
“弟子不怕艰难，愿意一试。”
止明微微点头心中赞许，身为大威寺武僧和皇室子弟，要是没有一点自信，那还成什么样子？
“此功并非寺中僧侣所创，而是从外界得来的。本寺虽有功法，却早就没人练了。”
“你若真想修炼，主要还得靠自己。”
申平听完，不禁追问道：
“师祖，这门【灵荒指】既然早就没人练了，那它威力如何是怎么传下来的呢？”
“难道不会以讹传讹吗？”
止明似乎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解释道：
“此功来历非凡，本是开国太祖申齐姜【申公】一位义兄所创。”
“此事极为隐秘，我们也是从太祖笔记中才知道此事。”
“太祖一生所向披靡，只在这位义兄手上平手过数次。这门武学几乎能与我们的《六合神剑经》比肩。”
“那位前辈时运不济，门中弟子不孝。数代之后，门中居然出了一名绝世凶人仗着此功涂炭生灵，造出滔天杀孽。”
“当时我寺前辈也前往大赵，帮忙克制此人。可是众人联手之下，居然还是奈何他不得！”
“此功威力可想而知！后来，乃是传说中的天人仙师亲自出手，这才灭杀了此人。”
申平心中惊讶，忙问道：
“天人仙师？大赵真的有修仙之人？”
止明默默点头，说道：
“古老相传便是如此。那凶人的同门，眼看自己门派杀人太多，结仇实在太大。已成众矢之的，再难延续下去。”
“他们知道两位先祖之间还有几分香火情，偷偷将秘籍送给我们，只求留下这门传承。”
“这门武功名头在大赵已经无人知晓，但真要说起来。在当时很多人眼中，未必就输给我派三大绝学。”
申平心中热切，如此几乎不输给寺中三大奇功的武学。
自己真能学到，那是怎么都够用了。
止明一声叹息，说道：
“事后，那一代的寺中前辈看过功法后讨论，都觉得此功修炼实在太过苦痛！”
“这种过程仿佛是在经历酷刑，想要有所成就，长期以往恐怕心性都会有所扭曲，行事变得偏激暴躁。”
“寺里弟子有三大绝学可练，没必要去学这个，练的人自然就少了。”
“这书我身边没有。你离开这之后，直接上楼去四层。把我手写的纸条给他们，自会给你一份抄本。”
这番话说完，止明起身来到桌前。
从怀中取出一支顶部烧成黑炭的细小木管，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的划下几字，向对面递去。
申平郑重接过，口中感激：“多谢师祖。”
止明轻轻挥手，说了一番话：
“我这边无事，你自行去吧。身为誉王之子，望你不要输给彤王之子。”
申平微微躬身，向后退出这间小屋。
这第三层比下面两层小了一圈，他稍微寻找后，就发现了上楼的悬梯。
藏经楼的第四层，比起三层却又小了一些。
他刚走上来之后，一时之间就看到各种书架书橱，却没有发现有人。
好在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就在梯子旁的一块方桌上，摆着一只形如大腕的法磬和一根小杵。
申平举起小杵在那法磬边缘轻轻一敲，登时一股清越的金属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覆盖了藏经楼的整层。
“谁啊？”
身旁突然响起一个粗豪生硬的声音。
一名身材极高，面白无须，头戴一顶僧帽的和尚，神色有些不耐的从一处书架后转了出来。
申平微微一笑，直接把手中纸条递了过去。
那和尚一把抓过，白了他一眼，顺势朝着纸条一看，突然微微色变。
“你……首座师伯让你来的？”
“是的，师祖让我自己过来。请问师叔，现在能否取书给我？”
那和尚微微尴尬，一下子语气都客气了不少，嗫喏道：
“师侄，你稍等片刻。这书不太常见，我过去帮你找找。”
申平见他如此直接，也是心中好笑，语气不变道：
“有劳师叔了。”
那高个和尚拿着纸条，直接走入了书架后，再次消失不见。
申平站在原地，只是等了一会儿。
那和尚就双手捧着一本薄薄书册，很快走了回来。
此人脸上还颇有一些异样：
“师侄你运气不错。这书总有六七十年没人重抄过了。这是最后一册抄本，恐怕再过几年虫蛀啃咬之下，就留不住了。”
“按规矩，你得在半年内重新抄写一份再还回来，可能办到？”
申平看着这本秘籍，虽然四角书页都未残破。
但纸张却已发黄晦暗，显然已经上年头了。
作为般若院的弟子，抄写经书本是正常工作，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那和尚看着申平，心中觉得有异。
他整日在藏经楼中足不出户，自然不认得他。
但一个这么年轻的弟子，拿着师伯的亲笔纸条来取这么冷门的一本书，难道是要自己练的？
首座很看好他啊！
自己刚才小小得罪了他，想起这本《灵荒指》的传闻，他突然心中一凛。
不由自主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白色木盒，说道：
“师侄，我赠你一只香木书盒。你把秘籍在里面存放，这样几年之内都不必担心虫咬了。”
申平心中惊讶，这和尚如此喜怒无常，莫非是个书呆子？
不过不拿白不拿，顺手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