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孽河
“弗拉基米尔，这次行动，我们估计要遇到不少麻烦了。”
江久叹了口气，仔细观察着仪器中浮现出来的规则。
1、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假的，除了你的朋友。
2、不要抗拒死亡，你才能真正活着。
3、在这里会真正死去。
4、如果看见活人，一定要和他们说话，一定要和他们说话！
5、这里所有人都死了。
“不是哥们，你确定……这些玩意儿，叫做所谓的规则？”
粗犷的声音从旁边虎背熊腰的人口中响起，那人肤色偏白，体毛茂盛，一副外国人的面孔，看起来战斗力爆棚。
“别问我，这是咒法之环的科技，哪怕经过了如此之久，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江久眉头狠狠一皱，反复检查着规则。
这东西这次检查出来的规则……看上去多少是有一种规则怪谈的味道了。
规则怪谈是规则怪谈，规则是规则，这两者肯定是无法混为一谈的。
一般来说，孽河中凌乱的规则指的是客观上所存在的，而不像这次如此的主观。
“如此有指向性的行为准则自然随机产生的概率非常之低，我怀疑是碰到什么大能的遗念了，这次的任务得非常小心。”
在通过对孽河漫长时间的探索之后，人类已经找到了一些办法掌握孽河某个地点某一时刻的规则了。
毕竟规则是在不断变换的，而且规则变化没有周期性可言，是必须要时刻注意的存在。
但很显然，这些规则都不太准确。在这台用来检索规则的仪器之中，给出的规则的是很容易将深层规则蒙蔽的表层规则。
例如，规则中关于死亡和活人就有大量冲突的地方，虽然不清楚具体含义，但是他必须要非常注意。
也就是说，信这些规则大概率会死，而不信这些规则，大概率也会死。
“组织里面怎么说？”
“没怎么说，只让我们继续找找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脚步震的地面颤抖。
“我怀疑这块地方的成因应该不太一般，按照咒法之环的资料，规则一般指的是空间规则，物理规则什么的。而目前探测出来的这些规则并不符合一般的表述形式，是带有主观性行为的，所以得小心了。”
江久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了眼前的地界。
昏黄的太阳带来死寂与沉默，照射在这片大地上，哪怕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是正午。
那是一片城镇，或者应该说是一片废墟。
各类器具被打乱在四周，地上的鲜血似乎还未干透。恐怖的气息已经扭转了这一片地方的空间属性，他只能反复确定自己的空间坐标防止在这里迷失。
“没有人？连尸体都没有，但这些血都是新的啊。”
“大概率是受到了这片地方本身的影响，注意警戒了。”
弗拉基米尔闻言掏出了咒术师的器具。他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搭配这些精密的仪器，看起来违和感十足。
“不，注意使用「金手指」，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到来了。”
江久眼色一凝，看向了前方。
在这座废墟的深处，一柄带着红光的剑不断朝他袭来。
「不要抗拒死亡，你才能真正活着。」
所以，在这里，到底如何界定死亡？
……
“人类最伟大的造物之一，咒法之环。”
陈澈看向四周，发现自身处于一个被独立分隔起来的小空间中。
而所在的地方犹如一颗玻璃球一般，高悬在空中，脚下有无数的房屋以及行人，看起来十分模糊。
在这一瞬间，陈澈稍微有些腿软，但他还是站直了身子。
而除了脚下，尽是庞大的造物。
犹如一个本身完整的圆盘，被由外至内切割成了一轮一轮的样子。那一轮一轮的圆环都拥有共同的圆心，全部的圆环都朝着那中心转动着，并且没有统一的方向。
而那些圆环之上，遍布着各类的突起。他仔细看去，甚至有不少活动的人影在上面走来走去，并且丝毫没有坠落。
各类颜色的光辉顺着圆环上的纹路游走，整座咒法之环有种重型机械一般的美感。
阳光从圆轮与圆轮之间的空隙中洒下来，斑驳的照射在他所在的玻璃球壳中。
这就是……咒术之环？
“您好，欢迎来到咒术之环。请选择你所需要办理的服务：进入咒术之环/回归陆地。”
？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那是一种非常公式化的话语。
陈澈有些不知所措。但好在他没有恐高症，于是还能思考。
“检测到编号692的用户向你发来定位申请，是否同意？”
定位申请？
陈澈看了看四周，发现天空中还有许多与他一样的玻璃圆球高悬。
看来，队友们也被分散在其中了。
“同意申请。”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也并没有多担心，或许是咒法之环带给他的心理安全感。
他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东西。
“定位申请通过，开始移动。”
那一直悬着不动的玻璃圆球开始在空中缓缓滑动，陈澈的视角也随之发生变化。
但或许是那咒法之环太过庞大，在一段小距离的位移之后，他甚至感受不出面对咒法之环的视角有什么变化。
“已到达目的地，编号692的临时游客向你传递登舱申请，是否同意？”
陈澈往旁边看去，那是宁。
他的心中骤然一松，总算是遇到熟悉的人了。
“同意登舱申请。”
宁高举着手对他挥着，眼中洋溢着兴奋和笑意。
“开始执行。”
两颗玻璃圆球接触到了一起，接触的表面逐渐开始溶解，最终完全打通，缓缓融合成了一个新的圆球体。
用不太恰当的话来比喻，也就是细胞分裂式的场景倒了过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查找了系统中的授权信息，发现你离我不远。”
宁摇了摇头，指向了那座庞然大物。
“我们先要稍微等待人齐一下，然后再看看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