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了都要钱!这是什么世道?
“你亲眼看到了?”凌总旗厉声喝问。
在宁渊眼里,凌总旗身上的血色气息,随着这声低喝扭曲翻涌着,带来一股威压。
这家伙的气血之力,十分雄厚。
宁渊都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开两步,低头说:“大人,我……的确是亲眼所见。”
凌总旗紧盯着他,低声骂道:“两个废物,明知道是邪祟,还敢跟进到废弃马神庙中。这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宁渊转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到尸首。
总捕头孙昊低声问:“大人,这庙里庙外,都搜遍了,并没有找到两人的尸首,会不会是……两人畏罪逃走了?”
“哼!”凌总旗冷哼一声,“这个邪祟,从京城一路逃到燎阳,还没有留下过活口。再仔细搜!不然炼化为干尸,就更难缠。”
周围的衙役,被吓得齐齐往后倒退几步,个个脸上显出惊恐。
宁渊也不例外。
那两个衙役大哥,会被邪祟炼化为干尸?这可是个大麻烦。
他就这么东张西望,猛然心中一震,看到废弃马神庙西南一角那里,有一缕黑气飘散。
恰在这个时候,凌总旗腰间挂着的绣春刀,没来由的一抖,发出一声清鸣。
“邪祟!”
凌总旗立即拔刀。
整个人也气势一变,身上气血翻涌,如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红色盔甲,凝实而有质感。
这般变化,其他人也都能看得到,完全就是气血之力实质化。
宁渊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暗呼一声:果然厉害!
不过他能看的更清楚,在还没有实质化之前,就能看得出来。
绣春刀鸣叫示警,可是凌总旗东张西望,愣是没能看出来邪祟是在废弃马神庙西南角那里。
宁渊刚要指出来,就见到西南角那边,轰然两声,尘土飞扬,有东西从地下暴起。
凌总旗怒喝一声,提刀飞掠过去,整个人身影化作一道血红色残影。
还带着呼呼风声。
总捕头孙昊大喊大叫着:“邪祟!邪祟!上!上!”
可他就是这么空喊着,本人却不挪脚,是喊别人上去送死。
宁渊只是杂役,虽然也拔刀在手,却往后退。
其他的衙役,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没有一个人响应总捕头孙昊的喊叫,上前去逞这个英雄。
从地下暴起的,赫然就是已经死去的两个衙役大哥,脸上皮包骨头,眼窝深陷,里头闪着幽暗的魂火。
手里提着长刀,左右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宁渊赶紧往人后躲一躲。
他心里总觉得,这两个衙役大哥,虽然人已经死了,还被这个邪祟炼成干尸,可他们心里的那股执念,莫不是在找自己?
不管是不是,宁渊都不敢去冒这个险。
咯咯咯!
凌总旗带着两个锦衣卫,飞扑过去,废弃马神庙里头,却响起一阵娇笑声,柔媚入骨,别具诱惑。
宁渊听的面红耳赤。
一众衙役,就更是不堪,还有几个人面露诡异的微笑,提着刀,身不由己的就往废弃马神庙里走去。
仿佛在他们身上绑着一根无形的丝线,把他们往那边牵引。
“大胆邪祟!还不快快受死!”凌总旗怒吼一声,声震如雷。
这几个被魅惑的衙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面露惊恐,双脚瘫软在地,全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一股尿骚味儿散开来。
宁渊定睛一看,好家伙,好几个衙役裤裆湿成一片,吓尿了!
这可都是些衙役,身上都带着大明神朝敕封的腰牌,可还是没能护住他们,一个个吓得变成软脚虾,挪不动脚。
总捕头孙昊也是脸色发白,干哑着嗓子喊叫着:“上!上啊!上啊!”
凌总旗三人拖着血红色残影,没入到废弃马神庙中。
刹那间,浓浓的黑气冲天而起,间中是一抹血红色身影,呼啸着,往北方窜逃而去。
宁渊松一口气。
这个邪祟看来不止一次跟凌总旗交过手,眼见着讨不了好去,一露面就走。
凌总旗三人疾追而去。
可是这留下的两具干尸,他们就没来得及料理,正提着刀,嘴里嗬嗬叫着,迈着僵硬的干尸步伐,东张西望,往这里走来。
总捕头孙昊大叫着:“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去杀了这两个干尸!快上!”
好在这一次,孙昊没有光顾着喊,而是提刀迎了上去。
可是他就像是老眼昏花似的,迎上去的方向,就跟两具干尸有点错开来。嘴里大呼小叫,杀意腾腾,可就是没对准目标。
一众衙役大声呐喊,挥舞着刀,声势浩大,只是一个个以退为进,动作十分娴熟。
我去,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宁渊大为震惊。
他一时站在原地,在这些以退为进的衙役面前,反而就变得突出起来。
他正要后退,那两个干尸一下子“看到”他,嘴里嗬嗬叫着,转过身来,就往这里一纵,跳跃过来。
糟糕!
宁渊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撒腿就跑。
这两个衙役大哥,已经死透了,却还认得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别过来!别过来!”
一众衙役吓得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着,视宁渊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
嗬!
嗬!
两具干尸嗬嗬乱叫着,纵身一跃,就是两三步,膝盖都不带打折的,就是认准宁渊,一个劲儿追来。
宁渊竟然听懂了这两人,不,两个干尸的叫声:“钱!钱!……”
我去啊!死了都要钱!这是什么世道?宁渊气得七窍生烟,脚下却不敢停。
可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是害人,这点良心活儿还是有的。
他只想逃到有遮蔽的地方,困住这两个干尸衙役大哥,再逃之夭夭。
最好的地方,自然就是废弃马神庙。
宁渊兜转一圈,引着两具干尸衙役大哥冲进废弃马神庙里,左奔右突,眼看着就能甩脱,结果这两个干尸衙役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嗬嗬叫着又追上来了。
莫非是嗅觉?
闻得到身上的钱的气味儿?
宁渊想归想,却舍不得把怀中的钱袋扔掉。再跑出几步,眼看着就要跑出废弃马神庙的后墙,猛然脑子中一道闪亮,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