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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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劣态的变化

瞳孔骤然收缩。

猗窝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苦修武术百余年,只为将黑死牟从上弦之一的位置上拽下,证明自己是最强。

然而,自己还未战胜童磨,黑死牟便疑似已死。

呼…

难以呼吸,一股难言的压力笼罩全身,令他的胸膛十分沉闷,猗窝座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恰恰这时,无惨慢慢抬头。

猩红如血月的眸子静静注视着眼下几只鬼。

然后……一股实质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噗通!

包括上弦之陆在内的五只鬼全部齐齐跪下。

猗窝座单拳抵地,低垂着颅脑,明显能感觉到无惨身上发散的,那近乎如火山喷发一般的怒意。

——能让大人这么生气,想必是…

“没错。”

猗窝座的念头刚刚落下,无惨那阴沉的声音便随之响起在耳畔:

“黑死牟死了。”

“猗窝座,你有何想法?”

“……”

此话一出。

猗窝座的身躯微微一颤。

最终。

他语噎了几秒,低声道:“属下…”

“难以相信。”

一旁。

童磨拿出铜扇,微微扇了扇。

语气模仿着悲伤:“竟会如此?”

上弦之壹,在他的印象中,是自上弦诞生之前就已然存在的鬼。

十二鬼月诞生以来的数百年,下弦经常更换,但上弦的位置几乎从未换过。

如今……他们当中的最强。

上壹死了…

除了童磨。

其他的上弦皆都心颤不已。

无惨感知着众上弦的情绪,神色抑制不住地恼火。

他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意,冷哼道:

“这是变化!”

“劣态的变化!”

咯吱——!

他一把捏紧椅子的把手,牙关一点点咬紧,浑身散发的威压愈发浓郁,周围的建筑包括地面逐一破碎。

“我…”

独字吐出的瞬间。

砰!

手掌之下炸开无数木屑。

他冷冰冰的扫过眼前的上弦,眸中的怒火乃至恨意,几乎化作实质:

“最讨厌的就是变化!”

唰!

正坐在椅子上的无惨突然消失。

他来到猗窝座身前,神色冰冷,居高临下俯瞰着他。

手掌微微下压。

发白的指节骤然捏紧。

下一秒。

嗤!

正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玉壶,他那一脸茫然的脑袋忽然出现在无惨的手中。

脖颈处,血液飞溅。

“诶?”

玉壶看着骤然颠倒的世界,脑袋上的几只小手四下摆动。

随后……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触感。

一丝红晕自他的脸颊之上攀升,同时还浮现几缕兴奋的笑容。

——无惨大人……居然在抚摸我的头!!

“……”

本想找上一件东西发泄情绪的无惨见此顿时没了兴致。

他微微皱眉,如同扔垃圾般直接将玉壶的脑袋甩到一边。

眼神淡漠至极:

“我……已经对你们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似乎感觉不到此地弥漫的压抑气氛,童磨挥着铜扇,笑着抬起头颅:

“您怎么又说这种容易让人伤感的话来了~”

“我可曾辜负过您的期待吗~”

“辜负?”如质问一般,无惨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他看着童磨:“既如此……”

“为何至今,仍寻不得青色彼岸花?”

“我真的……”

提起青色彼岸花,无惨的额头止不住暴起青筋:

“开始渐渐想不通你们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了…”

“产屋敷一族至今仍苟活于世…”

“数百年了,你们的存在对我的计划没有起到丝毫的推动…”

“如今……为何敢说,从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他再一个闪身,出现在童磨身前。

童磨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眸子,脸上挂着的假笑,令无惨愈发恼火。

毫无征兆地屈指一弹。

砰!

童磨的脑袋轰然炸开。

猩红的血液化作雨点朝着四面八方溅射而去,无惨屹立于他的身前,语气不加掩饰地森冷:

“从现在开始!”

“不论你们用出何种的方法,都得给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青色彼岸花!”

说话间。

童磨的脑袋已然再生完成。

他没有对无惨的突然动手感到恼火,而是继续笑着,点点头,应下了这则命令:

“是~”

其他的上弦见此情形,也都纷纷应下。

随后。

噗呲!

数道肉色触手自地板之上生长出来,如同闪电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身躯!

源自鬼舞辻无惨的血液,伴随着触手的蠕动,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体内。

顿时。

“嗬啊…”

连同鸣女在内的六只鬼全都发出轻重不一的叫喊。

一些甚至伏在地面,全身青筋炸开,姿态扭曲,发出痛苦至极的哀嚎!

当血液注射结束,肉眼可见六只鬼散发的气息,皆都膨胀了一截。

鸣女变成了上弦之陆。

艳丽少女堕姬也从原本的半人姿态变成了纯粹的恶鬼姿态。

白皙的肌肤如同死人,彩色的飘带在身后漂浮,一根根细密的青筋如同蛛网在四肢扭曲蔓延。

眸中的文字已然从【上弦·陆】变成了【上弦·伍】。

童磨通过血鬼术形成的冰观察着眸中的【上弦】、【壹】二字。

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这一幕令上弦之贰·猗窝座恨的直咬牙。

他刚想发起换位血战。

下一刻。

“当啷!”

猗窝座骤然消失原地。

紧随其后消失的是童磨,不过在临走前,他听见了无惨大人给自己的传话:

“去发展你的万世极乐教,无需担心人数,哪怕上万人都没关系,我……只要青色彼岸花!”

……

炎柱宅邸。

上弦会议结束之时。

天色渐亮。

一些柱从各自负责的地区纷纷返回,迅速抵达这里。

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靠在廊檐下,眉宇低垂。

他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手握一个装满酒水的葫芦,沉默不语。

扬起头颅。

晶莹剔透的酒水顺着壶口倾泻而下,他张了张嘴,将其一饮而尽。

紧接着,喃喃自语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毫无意义。”

“就算是他又如何。”

“四百年了……”

“谁知道他是不是变成了和鬼舞辻无惨相当的生物…”

他从未见过能活四百年之久的人类,从未!

炼狱槙寿郎感觉主公糊涂了…

可…

上弦之壹死在他手中不是假的。

经验老道如他也分不清现在的局势究竟如何,只能做好双重准备。

当啷!

他摸了摸身边放置,打磨至光滑的日轮刀……

决然的心态在胸中发酵。